原來柳瑩瑩父親怒火中燒,實在是忍不住了,竟然拿着槍對着前方‘砰砰’連放兩槍。當時放完了,柳瑩瑩的父親只覺得這心裡很痛快。繼而繼續往前走,他也是沒有什麼希望,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管用,不過,事實證明,那兩槍的確有用,因爲柳瑩瑩的父親走了大約七八分鐘,前方黑暗中就隱隱的出現了一個村子的輪廓。當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月光暗淡,那座荒村就那樣沉浸在黑暗中,周圍似有似無的還飄着青霧。
“真就跟鬼片裡演的是一模一樣。”柳瑩瑩的父親說着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彷彿已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柳瑩瑩聽得父親的敘述,腦子裡就想起某段香港電影裡那荒村的樣子。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什麼叫做恐懼,我拎着槍就走了進去,村子裡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起初要是能有個什麼動物的叫聲,我或許還能覺得很正常,可是,什麼聲音都沒有,靜的像是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聲音了。”柳瑩瑩的父親說道這裡,不自覺竟然壓低了聲音。
柳瑩瑩的父親沿着已經荒廢了的村道一直走着,那一間間都已經空閒下來的房子,靜靜的佇立在那裡。柳瑩瑩的父親發現,這村子的格局竟然和現在他住着的那六裡村的格局一模一樣。不由的就有些奇怪,因爲他聽說當時是因爲發生了瘟疫,當時六裡村死了很多人,於是當時活下來的村民就覺得這塊地好像是不太太平,於是乎就搬到了現在的六裡村,這個村子也就荒廢了下來,可是沒想到的是兩個村子的格局竟然是一模一樣。
就在柳瑩瑩的父親拿着手電在荒村裡面漫無目的的尋找的時候,耳邊似乎聽到了說話聲,當時柳瑩瑩的父親心頭一驚,同時也大喜,因爲這一下子他可算是找到兇手了。因爲能在這半夜還在這裡面的人肯定就是兇手無疑了,只要是自己看到一個,不管是誰他就開槍,反正到時候,這些人也不會有好下場,因爲他們在這裡裝神弄鬼的還嚇死了人。
柳瑩瑩的父親血氣方剛,想到這裡,那一路來的不開心和恐懼立刻消散,他彎着腰,小心的提着槍,同時關掉了手點筒,單單是藉着月色慢慢的沿着那一條不太平成的小路偷偷的向着有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他越靠近,聲音就越大,而且柳瑩瑩的父親聽出來,這並不是一兩個人的聲音,而至少有十個人!當時柳瑩瑩的父親頓時心裡有點緊張,因爲對方的人數多,自己恐怕不是對手。可是,又像着自己在暗處,對方在明處,而且自己的手裡有槍。
於是,他漸漸的就靠近了,當拐過一到已經坍塌了的牆壁的時候,就看到牆了另外一2段有亮光,彷彿是火把的光。當時看起來還挺亮的,柳瑩瑩的父親心裡就有些奇怪,這麼亮的火,自己剛纔來的時候,怎麼沒有見到呢?剛纔進村子的那個位置,相對來說比這村子要高出一點來,這樣的話,村子裡如果有這麼一個地方亮着光,自己剛纔怎麼就沒有看見呢?
但是,他也沒有多想,悄悄的就擡起了頭,果然,不遠處的一個院子當中的確有一個火堆,正在燃燒着。而至少有七個人在那裡,好像是在說話,聲音挺大,但是柳瑩瑩的父親就是聽不清楚對方說了些什麼。儘管他仔細的聽,可就是聽不清楚對方在講什麼,似乎不像是方言。但是那個時候,柳瑩瑩的父親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些人會不會是國民黨的特務。
那時候一天到晚的動不動就出現什麼國民黨的特務啥的,搞得人心惶惶,柳瑩瑩的父親也就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所以此情此情,他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那個方面去了,而且這些人說話的聲音他能聽得到,但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這可能就是特務說的臺灣話,也就是閩南話,所以自己能夠聽得見聲音但是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這樣子想,一下子就比較合理了。
當時,柳父的精神一下子就亢奮了,因爲這樣一來,自己可就立下了大功一件,那就是前途無量,而且自己就能馬上的調回城裡,搞不好還當一個有實權的領導什麼的,就在那一瞬間,柳父似乎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無限美好的前景,於是他就更加的興奮,以至於他認定了自己肯定會成功。柳父壓制住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狂喜,繼續的蹲在那裡等待着時機,因爲這個時候就算他開槍殺死了其中的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可是他也不能夠將其與的人活捉,不能過活捉就無法說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了。
索性,柳父就在那裡蹲着,看看這些人到底有多少,而且究竟都在幹些什麼。圍坐的人似乎只是在一起說話,而且不時地還有人會站起來走到屋子裡,再不然就是總屋子裡走出來一個,這樣一來,柳父發現那裡遠遠不止是有七八個人,至少得是十幾個,這時候他的心裡就更加的興奮了,因爲人越多,證明這其中的案子就更大!如果自己真的能夠一鍋端了,那麼自己立下的這個功勞恐怕……柳父暗自發笑,不過他也清楚單單靠自己一個人一杆槍肯定是拿不住這麼多人的,想了想,還是決定暗中仔細觀察,等摸清了這些人的底氣再說。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是那些人似乎就坐在那裡說話,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內容,不笑,不哭,而且語調都一樣。從柳父蹲在這裡開始,他們說話的聲音始終就是一個聲調,3一直都沒有變過,而且似乎也只有同一個人一直再說個沒完沒了的。柳父蹲在那裡聽了一會,眼皮竟然有點開始往一塊黏糊了,那聲音始終保持一個音調,就好像是催眠曲一樣,而且再加上柳父本來就是半夜偷跑出來的,精神就有些疲倦,幹了一天的活,又吃不飽,不困纔怪呢!
可是,柳父不斷的告誡自己,一定不能睡,不然的話不僅抓不着特務,就連自己的小命可能都保不住了。可是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說的又是哪一國的話,怎麼能夠一直這麼說下去音調都不帶改變的。不管哪國語言,說的話的時候總該有點情緒的起伏吧,就算是讀課文,那還的是陰陽頓挫,可是這些人說話不僅一直以來語速不變,音調不變好像就連斷句都沒有。
柳父越聽心裡就越起疑,這似乎是超出了柳父的認知的範圍,不過,那個時候柳父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就是臺灣國民黨特務,這些人肯定是在這裡密謀什麼大事件,所以也沒有往別的方面去想。正在他蹲在那慢慢的意識有點模糊之際,他的肩膀被人用手使勁的一拍。
就這一下子,在那種環境中,柳父就覺得自己那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全部都逆流,他整個人一下子就懵了,因爲他以爲自己會被發現,那樣的話小命不保那還是輕的,國民黨當時對付共產黨員的那些酷刑,柳父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個時代的人滿腦子也只有那樣的東西,所以此時,柳父的心裡已經亂作一團。
可是,等了一會,並不見有什麼動靜,既沒有人有槍抵着他的頭,也沒有說話聲,腳步聲,什麼都沒有。這奇怪了,就在這時,自己的肩膀上有被人敲了一下。這一次敲的力氣明顯的要比之前的那一下要重一些,柳父猛然回頭,結果並沒有看到有人拿槍指着他,而是一個人影一晃就拐過來時的那個牆角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