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是想問司空寂,何時給她女兒個名份,但是又想起玉千絕以前說過要玉家做嫁妝的話,立馬嚥了回去。
只要玉千絕一直能得到太子的寵愛,被收是遲早的事,他大可不用賠上家主的位置。
司空寂看玉昌袁那一臉討好的模樣,淡漠的來了一句,“孤厚愛她,你榮幸什麼?”
他這一句話出來,將玉昌袁噎了個半死,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合適的話說,憋的老臉通紅,說道:“殿下聖恩浩蕩。”
聽到他的回答,司空寂疏離的瞧了他一眼,態度越發的冷淡,說道:“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
言下之意,他可以走了。
他只所以要玉千絕跟他去佔荷香院,把玉華院騰出來給玉千行,就是希望讓他們快點掌控玉家,做完她要做的事情,然後跟他走。
玉昌袁溜鬚不成,反遭到冷遇,心裡十分失落,但是他不敢違抗司空寂的意願,立馬作揖道:“臣告退。”
司空寂見狀,並沒有多大表示,只是懶懶的對他揮揮手。
玉華院主屋。
玉千絕正收拾着呢,辛管家就來了,對着她作揖問道:“大小姐,你搬去了荷香院,玉千浪和玉玲瓏該如何處置?”
玉千絕停下手裡的動作,挑眉說道:“你看好了就行,我哥哥再過兩天就能回來,這裡依然還是我們的地方。”
要是搬個家就要連人帶上,不想被人發現都難。
外面可是有很多雙眼睛正等着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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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恭敬的點點頭,接着又問,“明日二姨娘就要出殯了,按照規矩,老爺勢必會去老夫人哪裡一趟,可是老夫人還在昏迷之中,我們該怎麼應對?”
玉昌袁現在並不知道,他已經被架空了,爲了避免他發現做出打亂計劃的事情來,一定不能把層紙破了。
玉千絕聽完管家的話,說道:“這好辦,你把解藥給她吃了,順便再給她吃點別的,比如能讓人忘記一切的藥。”
這種藥玉家最多了,想當初府裡的人可沒少給她下。
老夫人耳目衆多,這麼些年她來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她能坐視不理,那麼她就不必要對她心慈手軟,也給她也試試。
“是!”
若是其他人只怕早就下了毒藥,而大小姐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算是善良的了,管家心裡此刻除了忌憚她之外,居然有些敬佩她了。
管家走後,玄風來了,一進門就笑眯眯的看着玉千絕。
“少主讓你來的?”
看見他這麼笑,玉千絕就知道他的來意了。
玄風保持微笑,走近她,說道:“少主說讓我來幫幫你,怕你有什麼牀啊,榻啊,櫃子啊的大件要帶走。”
言下之意,不管她有什麼理由,荷香院今天她是去定了。
玉千絕一臉無語,將手裡的小包袱丟給玄風,說道:“你就助紂爲虐吧!”
還是不是好夥伴,居然幫着司空寂對付她。
玄風一把接住包袱,苦笑一聲,道:“少主的命令誰敢違抗啊?再說了,我覺得你們住在一起挺好的。”
這些天他都看着呢,這兩個人絕對有戲。
只要有她在,少主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氣氛也好了很多,他們也輕鬆。
“你家少主給了你多少好處,說,我給你兩倍!”
聽到玄風居然說他們住一起挺好,玉千絕差點一口老血噴他臉上。
好什麼好,她都快被他整死了!
好?
“哈哈哈,別貧嘴了,你就是給我一座金山,少主讓你去,你還得去。”
玄風笑的燦爛無比,說出的話卻是真理。
強大如司空寂,誰敢不服從他。
“走吧!”
玉千絕滿臉哀怨的對玄風說了一句,自顧自的往外走。
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誰讓她遇到了司空寂。
作孽啊,她上上上輩子到底得罪哪位武神了!
玄風笑笑,抱着包袱跟在她身後。
就此,玉家最大最好,象徵主人身份的荷香院讓司空寂和玉千絕給佔了。
身爲家主的玉昌袁卻住進了蘇沐的幽蘭院。
從這一天開始,玉家上下似乎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大小姐纔是玉家主事的人。
葬禮當天,按照規矩玉昌袁果然去到夕紅院,準備找老夫人商量出殯的事宜。
這是雲陽幾百年來的規矩,長者讓發喪,棺木才能動。
他剛走到房門外,就聽到丫鬟婆子在喊,“老夫人,您快下來啊,站這麼高摔下來可怎麼好啊?”
聲音急切,不像開玩笑,也不像講段子。
玉昌袁一聽,臉色立馬不好了,大步走了進去。
來到房中,他只見自己年邁的母親,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光着腳丫站在立櫃上,臉上還掛着瘋癲的笑意,眼中卻是一陣癡迷,嘴裡喊着,“蝴蝶,我要抓蝴蝶。”
那樣子就像一個三歲的孩童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玉昌袁的心一沉,瞬間震怒,大聲質問房中的丫鬟和婆子。
不過幾天沒見,他的母親怎麼變成了這樣!
她們到底做了什麼!
丫鬟和婆子見玉昌袁發怒了,嚇的都跪在了地上,婆子膽子大一些,忐忑的回道:“老夫人前夜裡突然病了,然後陷入昏迷,昨晚醒來就這樣了,奴婢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找來大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聽完婆子的話,玉昌袁的怒氣更大了,眉頭一橫,訓道:“爲何不早些告訴我!”
他養着她們有什麼用!
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他,這家還有規矩嗎!
被他這麼一訓,小丫鬟嚇哭了,婆子戰戰兢兢的接着回道:“找了,但是老爺您每一次回答我們都是你在忙,讓我們自己看着辦,好不容易見您不忙了,你又去了玉華院,哪裡住着太子殿下,奴婢這等下人哪裡能夠靠近啊。”
婆子說完,一臉的苦相,顯得十分無奈。
玉昌袁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麼說來,是他耽誤了自己母親的病情。
“報應,哈哈哈,報應!”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安靜了好一會兒的老夫人,不知道又受了什麼刺激,一下一下的揪扯自己的頭髮,瘋的忘乎所以。
“母親!”
見老夫人這麼折磨她自己,玉昌袁心如刀絞,立馬伸手去攙扶她。
“桂花糕!”
老夫人看見玉昌袁伸過來的手,嘟囔了一句,眼睛一亮,然後一把抓住張嘴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