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目光灼灼,葉非然的聲音十分堅定,“我相信你能保護的好我,但是火火呢,垂緌呢,青朗呢,還有我的那些夥伴和朋友呢?我也想要好好的保護他們啊,如果我還是這麼弱小,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去保護他們?”
他明白,他怎麼能不明白?
“可是非然,你這樣我會心疼。”白炎宿緊緊抱住她,聲音悶悶的,十分委屈。
葉非然覺得,好像受傷的是他一樣。
“心疼什麼啊,我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葉非然咧嘴笑了笑,眸色漸沉,她低沉着眸子自言自語的輕聲喃喃:
“而且,我不喜歡被別人踩在腳底下的感覺。”
白炎宿突然擡起了頭,憤怒難言。
“你說,誰把你踩在腳底下了?”
葉非然聳聳肩,“目前還沒有啊,爲了以防有這種人,當然要早做打算是不是?”
“誰敢小瞧你,把你踩在腳底下,我就把他攆成稀巴爛。”
白炎宿憤怒的大聲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葉非然和白炎宿同時感覺到了越發強烈的擠壓力,並且那股力量在努力的將其中一個人擠壓出去。
葉非然推了推白炎宿。
“趕緊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受不了了就趕緊出來,別死撐着。”白炎宿囑咐着,生怕葉非然太過倔強,就算到了極限也死撐着。
葉非然忍不住笑了笑,雖然現在即便做面部表情都很艱難。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
身體被擠壓的向後移動着,突然,身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白炎宿的整個身體最後融入了黑洞裡。
葉非然看着白炎宿的身體融入在黑洞中之中,她回過頭,深深喘了口氣,坐了下來。
現在這裡是第九層,若是再往上走,恐怕會更加的讓人難以支撐,倒不如現在先在第九層呆一會兒,養精蓄銳,再往上走也不遲。
從第一層到第九層,雖然她身上的傷口在逐漸增多,但是體內熊熊勃發的玄能卻如漲潮的湖水般,紛涌而上,勢不可擋。
這種感覺比起先前的一階一階的進階,感受極爲的不同,整個身體就像在突然間達到了一種迸發。
整個身體都彷彿脫胎換骨了一般,只不過打坐了短短的時間,她就已經感覺到身體已經不似先前那樣疼痛了。
若說之前她還需要藥物輔助治療傷口的話,現在她本身的自愈能力已經有了顯著的提高,一些簡單的傷口,已經不再需要藥物的輔助作用了。
睜眼時,除了有些破爛的衣服,身上的傷口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葉非然站起身,繼續艱難的朝着第十層走去。
而每走一步,她的後背就佝僂一分,身上的傷口就加多一條,然後再以讓人咋舌的速度迅速痊癒。
傷口裂開,痊癒,裂開,痊癒,就這樣無休無止,彷彿永無止境般的周而復始着。
當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葉非然停頓了一下,十層的猛烈的浪潮似乎已經順着階梯傾斜了下來,她不是想要停下,而是不得不停下。
手扶着牆面,指甲甚至都摳進了牆裡,邁出一隻腳,腿一軟,像被人強硬的壓倒在地,葉非然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呃……”
停頓了會兒,葉非然兩隻手用力扶着牆壁,手指甲摳挖着,灰塵順着牆壁“撲簌簌”落下,葉非然幾乎是貼着牆壁往上走。
一步一步,步伐緩慢。
一個樓梯一個樓梯的往上走,每走一層,都要耗費大量的能量。
擡眼望了望,葉非然咬緊牙關,她一定要上到第十層!
“嗚嗚嗚……嗚嗚嗚……”小小聲的哭泣從卡地身後傳來,卡地奇怪的扭頭,只見火火正揉着眼睛可憐的哭着。
“孃親,可憐的孃親,孃親肯定受傷了,嗚嗚嗚……”
白炎宿剛纔就發現了這個聒噪的小女子,現在看到她無緣無故的哭,更是煩躁的要命。
白炎宿指着火火,不耐的問:“這是誰?誰讓你把這個聒噪的小女孩兒領過來的。”
“我……”卡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火火卻擡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孃親……孃親好可憐……我要去找孃親……”火火邊說邊眼淚鼻涕一起流。
“給誰哭喪呢!再哭給我滾開!”
白炎宿本來心情就不好,又極度的擔心葉非然的安全,火火這麼一哭,讓他本來就煩躁的心更加煩躁了。
火火嚇的立馬止住了哭泣,她害怕的看着白炎宿,低着頭捂着自己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小聲的抽泣着。
白炎宿指着火火,責怪卡地:“你從哪兒找來的這麼煩人的女孩兒?”
卡地安撫的拍着火火的背,對白炎宿道:“主子,她不是別人,她就是火火啊。”
白炎宿冷漠的看着火火,盯了一會兒,方纔冷呵一聲:“怪不得如此聒噪。”
卡地:……
火火一下子撲在卡地的肩膀上,小小的身子因爲強忍着哭泣而不停的抖動着。
“嗚嗚嗚……我想要見孃親……孃親還沒見過我人形的樣子……”
卡地溫柔的拍着火火的後背,“沒事的啊,你孃親只是在裡面修煉嘛,肯定不會有事的啊。”
“真的嗎?”火火擡起了頭,鼻子和眼睛都紅紅的,就像一隻小兔子。
卡地看見火火哭,忍不住一陣心疼,“真的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火火搖了搖頭,“你怎麼沒騙過我,之前我們在魔獸森林的時候,孃親說你利用我找到了孃親,孃親當時還朝我發火,嚇死我了。”
卡地忍不住一陣尷尬,沒想到這麼久了,這件事火火還記得。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利用你的。”卡地覺得很愧疚。
火火道:“孃親也這麼說了,孃親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利用我。”
卡地連忙點頭,“你孃親說的對,我保證,以後肯定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火火抽了抽鼻子,終於不再哭了。
“你剛纔叫什麼?你叫誰孃親?”
對火火來說,如地獄惡魔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