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馮志在賓館的房間裡,和鄭勇、二姐說話,包裡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電話,於是在鄭勇和二姐的注視中,接起了電話。
“你好,請問是馮先生嘛,我是郭守平。”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略顯低沉。
“郭守平?”馮志在腦子裡轉了幾圈,還是沒有想明白這個郭守平是什麼人。
“呵呵呵,看來馮先生是不記得我了,我是紅玫瑰娛樂城的郭守平啊,上次我們見過的。”郭守平沒想到馮志竟然不記得自己了,只得解釋說道。
“呵呵,原來是郭總啊,不知郭總有什麼吩咐?”馮志不知道郭守平打電話給自己,是爲了什麼事。
“馮先生,你現在在哪裡?有時間嗎?”郭守平的話裡聽不出什麼感情。
“呵呵,我在濱河賓館,郭總有事?”馮志在心裡轉了幾個來回,自己和郭守平,自從上次的事後,一直沒有什麼交往,今天這郭守平的語氣似乎是有事找自己,難道是二姐的事和他有什麼瓜葛不成。
馮志在電話中向郭守平說了自己所在的房間號,然後放下了電話。
“馮志,發生了什麼事?”鄭勇關切地問道。
他是下午的時候,知道妻子在市裡被人欺負了,於是急急從臨近的富樂市趕過來的。當他看到妻子還沒有完全消腫的臉龐時,心裡的怒火燒得他差點狂跳。
後來彭富忠跑來,說那幾個參與打人的混混,已被秦光林帶着人抓住了,現在關在治安大隊。
鄭勇就看向馮志,馮志說了一聲走,然後三人乘車來到治安大隊,秦光林辦事還是很機靈的,他讓手下把這幾個打人的混混,關在一個僻靜的房間裡。
看到彭富忠和鄭勇他們過來,秦光林向守在門外的隊員說道:“你守在這裡,我帶他們進去辨認一下嫌疑人。”
那個隊員跟着秦光林已有兩年,一聽秦光林的話,立即機警的守在門外。
馮志、彭富忠和鄭勇跟着秦光林進了房間,那幾個混混,已被拷在房間裡的鋼管上,那個胖女人花月梅,則是單獨關的一間屋子。
看到他們進去,那幾個混混,臉上並沒有一絲懼色,甚至還用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他們,其中一個甚至對秦光林說道:“警官,我們可都是見義勇爲的好公民,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
秦光林和鄭勇是老同學,知道他雖然平時穩重內向,但如果發起火來,卻是十分嚇人的,就拿眼神瞟了一眼彭富忠。
“秦隊長,那個叫花月梅的女人呢?”馮志沒有看見那個胖女人,就淡然問道。
“馮局長,那個女人我們單獨關在隔壁。”秦光林解釋道。
“能不能把那個女人帶過來,讓他們對對質什麼的。”馮志玩味地說道。
“我看馮哥說得對,當面對質,以免這些人耍花招。”彭富忠跟着說道。
秦光林知道彭富忠說他們要親自看看這些敢打馮麗梅的人長什麼樣的時候,就知道這幾個混混,會有好受的了,聽到彭富忠這話,點了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去帶她過來。”
秦光林離開後,馮志向彭富忠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走到那個長得強壯,胸前刺着一條蜈蚣的混混面前,那混混感覺到馮志那冷森森的目光,起初還敢對視,但過了一會,便不得不畏懼地低下頭來。
突然,馮志一記勾拳,猛然擊在那混混的腹部,那混混遭此重擊,頓時痛得慘叫一聲。
馮志開了頭,彭富忠和鄭勇也衝上去,對準這羣參與打人的混混,開始修理起來,彭富忠和鄭勇,這種修理犯罪嫌疑人的事自然沒有少幹,不到兩分鐘,他們面前的混混,早被修理得臉色變青,萎靡不振,而馮志修理的那個混混,更是彷彿大病一場似的。
不過三人對此都有經驗,自然這些混混,只是受到極爲慘重的皮肉之苦,至於內傷什麼的,卻是沒有,甚至那張臉,也沒有一點受到痛打的痕跡。
三分鐘後,秦光林帶着那個胖女人進來,那胖女人看到那幾個幫她打人的混混,全都一臉恐懼地站在那裡,全沒了往日的威風,甚至還有一陣陣低沉的呻吟,那張胖臉,早已嚇得變了顏色。
好在這房間隔音效果十分的好,外面竟然沒有聽到一點慘叫聲。
看到花月梅,馮志逼近兩步,嚇得她連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如果你不是女人,我會讓你爲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說完,馮志帶着鄭勇和彭富忠,出了那個房間,迅速離開了治安大隊。
現在郭守平找自己,肯定是爲了今天的事。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馮志起身打開一看,只見郭守平提着一個紙袋站在門口,另外還有兩個面色凝重的男人,如山一般地站在一邊。
“進來吧。”馮志並沒有表示太多的熱情,現在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如果你太熱情了,別人還不會把你當一回事的,這架子該擺的時候,還真的得擺。
郭守平向那兩個男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跟着馮志進了房間。
馮志他們所住的這個房間,是賓館裡的套間,裡面有兩間休息室,外面有一間會客室。
馮麗梅現在已回到裡間休息去了,鄭勇則坐在椅子上,悶頭抽菸。
馮志招呼郭守平坐下後,不動聲色地問道:“郭總,我知道你是大忙人,不知道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馮先生,我首先爲今天發生的事,向你及你姐一家表示誠懇的歉意,因爲我妻子的姐姐眼拙,無意間冒犯了馮小姐,還希望你們能原諒她的過錯。”郭守平也光棍,直接就點明瞭來意。
“怎麼,那個女人還是你姨姐?”馮志做夢也沒有想到,那樣胖的女人,竟然會是郭守平妻子的姐姐,難道這郭守平對胖女人情有獨鍾?馮志在心裡捉狹地想道。
那個胖女人,馮志在治安大隊已見識過,長得肥胖不說,而且庸俗不堪,他不相信像郭守平這樣的人物,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其實馮志是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認爲姐姐是這樣,那妹妹也差不到哪裡去,殊不知花家這兩姐妹,一個是苗條動人,一個卻是肥胖不堪。
“呵呵,”郭守平尷尬地摸了一下腦袋,說道:“我妻子叫花月霞,她姐姐叫花月梅。”不過說實話,郭守平心裡對花月梅還是很不滿意的,要知道,這個花月梅,仗着自己是她妹夫,在東陽街那是爲所欲爲,自己也不知道替她處理了多少麻煩。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知郭總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既然郭守平出面了,馮志自然也不好再逼人太甚,而且就是整件事來說,也夠不上刑事犯罪什麼的。
再說,這次市局能重視這個事,也是因爲市委組織部長杜麗給李明陽打了電話,說陽平市的治安應該好好抓抓,比如今天在東陽街,就發生了光天化日之下,毆打顧客的事等等。
李明陽能坐上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的位置,自然反應敏捷,雖說這組織部長,按黨內排名來說,比自己這個政法委書記還要靠後一點,但她哥是省委副書記,她的話自己還真不能不重視。
所以他讓秘書瞭解了一下情況後,就指示彭副局長,讓治安大隊把案子接過來,依法進行嚴肅處理。
郭守平聽到自己在公安局的人說了李明陽的指示,以及那幾個混混,被人修理得沒有十天半月,根本不能恢復過來,當下思考了半天,決定還是找到當事者,先把花月梅給弄出來,至於那幾個參與打人的,只能當替罪羊了。
“馮先生,馮小姐的手機不能用了,這是我才從郵電局買的手機,這是發票,另外,爲了表示對給馮小姐造成的身體和精神損傷的歉意,這一萬塊錢算是我們的補償,馮先生,你看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去辦。”郭守平誠懇地說道。
雖然說他經營娛樂城,在陽平市黑白兩道,都有自己的勢力,但這次的事,市委的領導都過問了,自己想把花月梅撈出來,還真的只有委曲求全。
“你們有錢就了不起,就可以隨意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馮麗梅在裡屋聽到郭守平的話,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衝了出來。
郭守平看到怒氣衝衝的馮麗梅,臉色只是略變了一下,還是平靜地說道:“那馮小姐需要我們做什麼,你才滿意?”
“除非讓那個女人站在我面前,讓我打兩耳光,否則,我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馮麗梅咬牙切齒地說道。
郭守平的臉色變了兩變,最後狠下心來,說道:“好,只要你們放過她,我一定讓她站在你面前,任你打兩耳光。”
說實話,郭守平在答應這個要求的時候,心裡的怒火也在冒騰,只是他爲了撈花月梅,找了不少人,不過都沒有一點效果,最後有人指點他,要想把花月梅撈出來,只有把彭富忠說動,而要說動彭富忠,必須要馮志點頭。
這不,他就求到馮志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