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東大街的一家專營魯菜的酒樓,杜波和馮志陪着成兵河和成瑤瑤圍着一桌不大的圓桌,坐在一起。
訓練有素的服務員魚貫而入,把做工精細的菜餚放在桌上,同時還擺上了一瓶飛天茅臺。然後恭敬地對幾位彎了一下腰,禮貌地說了一句各位請慢用,就小心地退了出去。
杜波拿過酒來,往杯子裡倒去,然後雙手端起一杯,放在成兵河的面前,又遞了一杯給馮志,至於成瑤瑤,則讓服務員送了一筒飲料。
喝了一會酒後,成兵河慢慢擡起頭來,望着杜波:“小波,你真的不想到中嶺省去?”
“姑父,我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留在南江省發展。你也知道,我爸在中嶺省任省長,我再到那邊去,總會有些不好的影響,我爸也贊同我這種想法。”杜波敬了姑父一杯,說道。
其實杜波的擔心不無道理,華夏國的官場,歷來都有避嫌的慣例,杜波的父親在中嶺省任職,杜波再到中嶺省去當副縣長什麼的,就算做出了一番成績,別人也會認爲是靠着杜義山的關係,所以很多高層領導,都不把自己的子女留在身邊,而是放到別的地方去,這樣一來,別的地方的領導,自然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對自己的子女照顧有加。這種互相交換照顧,對上對下都說得過去。
“嗯,”成兵河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而是專心吃菜,倒是成瑤瑤,不時主動舉起飲料,和馮志杜波碰碰,活躍着桌上的氣氛。
在一瓶酒見底的時候,成兵河突然說道:“小波,你們南江省那個合資汽車生產基地項目,國家發改委已批了。今年之內就要動工,沈總這段時間,正在跑給這個基地供產汽車配件的事。如果合同簽下來,他要在你們南江省建分廠。只是據說那家汽車集團,還在幾家供應商之中猶豫。”
杜波聽到這話,眼裡一亮。說道:“姑父,我知道了。”
其實成兵河這些年一直在南邊發展,和北方的一些大公司交往並不多,再說他的公司一直經營房地產,對這汽車製造並不涉足。沈奇光找到他,也是希望他能通過官方的力量,幫自己一把。
現在杜波要拉企業到他那個金河縣投資,如果他能想法讓南江省那個合資汽車生產基地用沈奇光的配件,沈奇光自然會把生產配件的分廠建在杜波的開發區,這樣不是造成了雙贏的局面嗎?
所以今天看到杜波,成兵河就打了這樣一個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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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雖然在南方也是小有名氣,但也是靠着杜家才發展起來的。自己去找杜義山。總不如杜波去找他的父親。
相信有杜義山伸手,沈奇光想要拿下南江省那個新建的汽車基地的配件供應,應該不是難事。
在從那家酒樓出來的時候,成兵河已答應儘快安排時間,帶着一幫生意場上的朋友,到南江省去走走。杜波和馮志聽到他這話。自然十分激動地表態一定會周密安排,務必讓成兵河他們滿意。
在回會場的車上。馮志還是把朱明月要自己陪她去參加一個企業家聯誼會的事,向杜波說了。杜波聽到這話,有點詫異地看着馮志,馮志知道這小子是在腹誹自己是不是和朱明月有曖昧關係,就瞪了他一眼,說道:“杜波,朱處長可是我的領導,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上下級關係,你可不能亂想。”
“呵呵,你這是做賊心虛了吧,你放心,我理解,我不會到處去說的。”杜波詭異一笑,把馮志氣得無可奈何。
不過,杜波還是對這次的企業家聯誼會很感興趣,於是馮志答應向朱明月問清這個企業家聯誼會的詳細情況,只是杜波以什麼身份去參加,馮志卻是愛莫能助,但他相信這點小事難不倒杜波。
看到馮志回來,鄭佳琪彷彿看到主心骨一般,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迎了上來。
“怎麼樣?佳琪主任。”馮志看着鄭佳琪,淡然問道。
“馮縣長,你可回來了,我們這個展臺,今天就來了十五位客人,而且都只是隨便看看,根本沒有一點投資的念頭,馮縣長,我去看了別處的展臺,那裡諮詢的人,可是川流不息,如果我們再不想想辦法,只怕這次又要空手而歸了。”鄭佳琪十分焦急地說道。
馮志隨後摸出一支菸來,給自己點上,吸了一口,悠然說道:“佳琪主任,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這樣,晚上你安排一下,大家好好吃一頓,算是犒勞一下,對了,把那幾個大學生也叫上,人家替我們工作,這兩天也辛苦了。”
“馮縣長,這……”鄭佳琪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解,這招商引資工作開展得極不順利,她哪有心情吃飯,可是既然領導說了,她自然只有服從。
“好吧,我去安排。”鄭佳琪有點沮喪地說道。
馮志看到鄭佳琪這樣,不由心裡一樂,笑着安慰道:“佳琪主任,淡定一點,麪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現在離活動結束還有三天,說不定明天我們就時來運轉了呢。”
“但願如此吧。”鄭佳琪心情不好的應了一句,就跑回去安排了。
馮志和銀正明簡單談了幾句,就又溜出會場,給朱明月打電話,得知朱明月正在賓館休息後,就回到了賓館。
朱明月聽到馮志的敲門聲,走過去拉開房門,把馮志讓進房間裡,然後親自給馮志泡了一杯茶。
“馮志,你們縣的招商引資情況如何?”朱明月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邊拿起小刀,削着蘋果,一邊關切地問道。
“老領導,不瞞你說,這次出來跑招商引資,我算是體會到了這個工作的艱難,你說這都是什麼事,我們縣的人費了老大的力,卻沒能引起幾個人的注意,你說氣不氣人。”馮志聽到老領導這話,自然是大倒苦水,反正這年頭,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在朱明月面前,馮志自然打起悲情牌。
朱明月把削好的蘋果遞給馮志,瞟了他一眼,笑道:“你別在我這裡叫苦,你的鬼心眼,我會不知道,說吧,今天中午都去幹了什麼?還不從實招來?”
馮志聽到這話,不由一驚,難道自己上午和杜波出去的事,她竟然知道了。
“沒幹什麼啊,這不,看到我那個展臺前門可羅雀,我想眼不見心總不煩吧,就跑到外面去散心了。”馮志不好說自己和杜波出去了一趟,就胡扯道。
“散心?呵呵,不說實話吧,沒想到我們的馮志同志還挺高雅,跑到高爾夫球場去散心了。”朱明月故意板着臉說道。
聽到這話,饒是馮志臉色老厚,也不由紅了起來,他望着朱明月,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想到什麼都逃不過老領導的火眼金睛啊,看來以後,我在老領導面前,一定坦白從寬,絕不敢有半點隱瞞。”
聽到馮志這話,朱明月那白嫩的秀臉再也繃不住了,眉毛一彎,就笑了起來,那波光卻是蕩起了說不出的柔情。
“哈哈,算你識相,還不從實招來!”笑過之後,朱明月又故意板着臉,不過她的眼神,卻暴露了她調皮的心靈。
馮志知道朱明月當時也應該就在高爾夫球場,也就不再隱瞞,把自己和杜波到高爾夫球場去見杜波的姑父,並陪杜波姑父吃午飯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朱明月聽到馮志提起那個合資汽車生產基地,想了一下說道:“那個汽車生產基地項目,我知道,是北方長寧汽車集團和德國大衆汽車集團合資的一個項目,發改委已批准立項了,是南江省今年引進的一個重大項目,如果那個沈總能拿下配件供應合同,那他建生產汽配的分廠,就完全可能了。不過,沈奇光要想拿下這份合同,憑他自己,這份量還是輕了點,如果杜波能夠找人幫忙,這事我看有八分把握。”
談起這些工作上的事,朱明月立即又恢復了精明強幹的形象。
兩人談了一陣後,馮志就小心問起陪她參加企業家聯誼會的事,朱明月明眸一轉,望着馮志,輕聲笑道:“馮志,你是在爲杜波打聽吧?”
“老領導明鑑,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馮志老實地說道。
“你少拍馬屁,你和杜波是鐵哥們,誰不知道?”朱明月不由好氣的白了馮志一眼,說道,不過話一出口,她的臉卻一下子紅了起來。
隨後,朱明月還是把這次聯誼會的情況,向馮志簡略說了一下。
原來,南江省經信委和嶺南省經信委一直關係不錯,朱明月這位產業園區處長,和嶺南省經信委產業園區處長田豔梅關係很好,這次這個聯誼會,就是由田豔梅牽頭,花城光達集團董事長薛達組織的,地點就在光達集團下屬的方圓會所。
朱明月作爲特邀嘉賓,不但要去參加,而且據朱明月說,南江省經信委的陳副主任和各地市的領導也要參加。
本來憑馮志的級別,這樣的聯誼會,他還不夠格,但朱明月想到他是產業園區處出去的,再說,馮志的酒量不錯,有他在場,朱明月在酒桌上也不致於怯場。
於是,她給馮志專門弄了一張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