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榮的表情很開心,他一個人在辦公室裡,想着蘇落雁的樣子,便開始笑起來。
他母親和蘇落雁的媽媽那可是關係十分要好,至少是幾十年的朋友了,要是母親開口,蘇家接受的可能是八成以上。
兩家很早便認識了,那時還沒有劉錦榮,也沒有蘇落雁。
青梅竹馬長大,在劉錦榮心裡,蘇落雁本就是屬於他的,不過在念大學之後,兩人的來往少了很多。
就拿劉錦榮有一回去豐都大學找蘇落雁來講,那次劉錦榮便明顯感覺到蘇落雁對自己的態度,不是那種從小到大的關係,因爲那樣青梅竹馬的關係是不會有男女差別。
就在當天,劉錦榮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蘇落雁的手,蘇落雁當時立馬將手縮走,而且之後刻意保持距離,就連目光也不看向劉錦榮。
劉錦榮覺得,蘇落雁變了,她長大了,她心裡的世界已經全部換了背景,自己在蘇落雁心裡,不再是那個可以保護她照顧她的哥哥,而是一個男同志,很普通的男性朋友。
所以劉錦榮的心很灰冷,他完全接受不了,因爲從頭到尾,他的心是沒變過的,他想娶蘇落雁。
原本覺得女孩子長大了,只要多接觸,一定可以找回過去的感覺,不過劉錦榮想和蘇落雁見面,蘇落雁卻有意的迴避起來。
直到劉錦榮到了太平鎮,他總算是清楚怎麼回事兒了,原來林肅和蘇落雁交上了朋友。
這兩人是豐都大學的同學,果然是千防萬防,同一個校園裡的人最難防,這正是所謂的近水樓臺先得月。
不過現在好了,只要雙方父親提出來,有蘇落雁的父母給她做思想工作,那事情就事半功倍了。
至於林肅,劉錦榮還是沒能弄明白林肅有什麼背景,上回從市紀委出來,黃戀紅和省紀委書記何豐華都同時相助,最終是因爲何豐華打了招呼,劉錦榮甚至在想,會不會一切都是蘇落雁在想辦法呢。
因爲他實在沒有查到林肅有任何可能認識到何豐華的機會。
所以林肅在劉錦榮眼裡什麼也不是,蘇家不可能認可林肅,林肅和蘇落雁註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劉錦榮知道現在林肅的風頭正勁,越是這樣,劉錦榮便越高興,樹大招風,而林肅這顆樹,正是因爲招風,這才讓別人注意到,得罪了這麼多的人,看看他如何收場。
巨石鎮黨委書記賀家威,正在哥哥辦公室裡閒坐着,儘管賀家詳很忙,但弟弟來了,他並不着急着出去。
賀家威說道,“哥,這林肅是怎麼回事兒呀,誰給他這麼大的權力呀,我不是和你提過嗎,這個人呀,和我很不對路,你怎麼會讓他把五分的目標分都握在手裡了,這不是讓他得意了嗎。”
賀家威撇了撇嘴,心裡有些不服氣,這個林肅現在權力太大,而且他下手是真敢來真的,把交通局和五鳳街道的分都給扣了。
五鳳街道的羅秉成那可是縣長助理,交通局張海洋是周根友副縣長的兄弟,林肅還真是不留面子,不留餘地,真不知道,他這是在整別人,還是在整他自己。
賀家詳說道,“弟啊,我怎麼會給他目標分,這是我能定下來的嗎,我只是沒有反對,誰知道他真的把事情做成了。”
“現在怎麼辦呀,哥,他越舒服,我心裡越不爽。”賀家威心裡毛毛躁躁的。
“家威,現在林肅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想開點兒吧,你計較這些幹嘛。”
賀家詳對林肅的能力還是肯定的,要說縣城管專治辦的事情,也就這林肅能搞得這麼有聲有色,換一個人,現在可能屁都放不出來一個。
賀家威說道,“哥,其實我不是計較什麼,我只是知道他現在這麼風光這麼牛,心裡不爽呀,他升官了,當一把手了,他當他的,和我確實井水不犯河水,他現在鬧這麼大動靜,非要入我耳朵,我聽着煩,不爽。”
“呵呵,樹大招風,你擔心什麼呀,他現在這麼得意,很快政府辦就會有一個全縣的通報批評,因爲交通局的事情,他頂撞了周根友,周根友直接去吳思會跟前告狀去了。”
“真的呀!通報批評!”
賀家威又想了想,不對呀,周根友他都敢頂撞了,纔得到一個通報批評,賀家威繼續說道,“哥,不對呀,這是不是吳縣對他的保護呀,我看吳縣是在縱容林肅。”
“不用擔心,現在呀,就讓這林肅越得意越好,到時吳縣調走了,鳳池縣便沒他林肅的容身之地了,呵呵。”
賀家詳現在需要林肅,要動林肅,不僅要等到吳思會調走,還要等到省市對城市綜合治理檢查驗收完成,不過到那時,誰還保得了他。
除非吳思會把林肅一起調走。
“吳縣要調走!”賀家威也是吃了一驚。
不過很快他的心情大好,吳思會如果走了,鳳池縣很可能是張千發一個人說了算,自己哥哥和張千發的關係那是很好的,說不定到時候自己還能再進一步。
週六到了,林肅答應了要赴朱蓉桃父親的約。
朱大春並沒有刻意準備什麼,一個縣城裡的副科級幹部,在朱大春眼裡就是處於農民和城市人口之間的層次。
所以朱大春訂了一家高檔酒樓,也替女兒掙掙臉,讓對方能更加重視自己的女兒。
他的奔馳車就停在酒樓地面停車場,而他和朱蓉桃就在這裡等着,車子就是身份的象徵,他需要讓對方第一眼,便對他產生尊敬,這樣女兒以後的工作便可以更加順利。
朱蓉桃有些不屑,對父親的做法看不順眼,在地面停車場已經待了二十分鐘,並沒去包間裡等林肅,她已經猜到了父親的意圖。
“爸,咱們去包間裡等吧。”
“去包間幹什麼,這顯得不夠重視,這露天停車場和酒樓正門挨着,你們林主任來了,就肯定可以看到我們,我們這是出於禮儀,在門口迎接,這顯得更加尊重對方,你懂什麼呀。”
朱大春堅持着自己的說法。
“切。”朱蓉桃說道,“爸,我們林主任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不是說你家裡有錢,他就會對你格外看重,他不是這種人。”
“你知道什麼呀,讓他知道我們的家庭條件,以後你也可以少吃點兒虧。”朱大春確實是爲了女兒着想。
朱蓉桃搖了搖頭,“爸,不要把所有人想得和你們這些奸商一樣好吧,我們林主任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