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覺得我們領導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好,事情他做得多咱們做得少,責任他抗起來,對下邊兒的人那是相當照顧的。”
趙河流與朱蓉桃共同的話題,在今天第一次見面時,也許就只有林肅了。
朱蓉桃說道,“是啊,挺好的,原本我從城管局抽調過去,以爲上了賊船了,以爲苦日子要來了,結果沒事兒,主任對我們都挺好的,我這人呀比較笨,比較貪玩兒,主任心裡包容着呢,呵呵,對了,有回有個開串串香的瘋婆子,拿硫酸向我潑過來,要不是主任幫我,我都毀容了。”
趙河流一臉驚色,“喲,怎麼還有這種事情啊,你們那辦公室的職業風險也太高了吧,還好你沒事兒,瞧你這膚色多好啊,五官精緻,搭配起來放在那瓜子臉上,絕配呀,太和諧,太漂亮了。”
朱蓉桃笑了起來,女人誰不愛被別人吹捧呀,朱蓉桃知道自己長得不是那種漂亮類型,也就是有萌一些,五官算是端正,可能是耐看型,別人越看越喜歡的那種。
所以趙河流這麼講,完全就是在睜眼說瞎話,瞎扯淡,又或是自己這類型就是趙河流喜歡的那種。
其實從小到大的學生年代,也只有大學時有男生追求過朱蓉桃,不過那三個追求者形象確實太差了,朱蓉桃無法高興起來。
而工作之後,許多人慢慢看出朱蓉桃是個有錢人,追求的人多了,不過全都是有目的的。
而這趙河流肯定不知道,所以朱蓉桃說道,“你真覺得我漂亮?”
趙河流說道,“那是當然,你看我一副老實巴交的臉,我像是說謊的人嗎,我這人說話最實在,從不誇張,一早你下車,我第一眼看到便覺得你很不錯,真的。”
朱蓉桃說道,“是嗎?那我和王圓圓,你更喜歡誰呢?”
趙河流本就是不服氣孟新文交上了女朋友而他沒有,所以現在有朱蓉桃搭上話,他當然不能錯過機會。
趙河流說道,“王圓圓吧,表情太僵硬了,像是別人欠他錢一樣……”
“誰欠你錢了!我看你是欠揍吧。”孟新文在後邊兒時刻關注着王圓圓,聽到王圓圓的名字,耳朵都豎起來了。
趙河流根本沒理睬孟新文,對朱蓉桃說道,“還是你好,我肯定是喜歡你這樣的,開朗活潑,臉上的笑容那是從心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真實。”
朱蓉桃心裡順暢呀,聽了之後美滋滋的,頭都昂得更高了,“這麼看來,我還是有市場的。”
“何止有市場啊,市場大着呢,要是你沒男朋友,我第一個追你。”
趙河流全是在瞎扯的,當然,他並不討厭朱蓉桃,而且很喜歡她這樣的性格,外向打趣。
朱蓉桃一下子收起笑容,突然她感到有些緊張了,有意識的把身子靠窗邊坐了坐,看着窗外的樹木,不再說話了。
很快便到了一間鄉村小店,這小店裡只能擺下三張桌子。
兩車一共六人,坐了其中一張,趙河流說道,“老闆,給我們配桌菜,六個人吃的,領導,喝點兒酒不。”
“喝什麼酒,我在鎮裡工作的時候,你什麼時候見我工作時間喝酒了。”林肅只是想吃了趕緊上呼,不過考慮到還有兩個女人,所以林肅也沒催促。
朱蓉桃說道,“老闆,標準也別太高了,九百塊一桌的吧,別弄什麼樣式,主要是味道。”
趙河流笑道,“小桃,你是好地方吃多了吧,就這家店,能弄出什麼樣式呀,但擺滿盤子是沒問題的。”
這間店的老闆連忙說道,“九百我可做不出來,我這裡配一桌菜,就是一百六,二百六,最貴也就三百六了。”
朱蓉桃一聽,眼珠轉了轉,“那配兩桌不就行了?不,我的意思是……”
朱蓉桃發現自己突然成了一個傻子,還是腦子轉得不快,看來有些時候確實是無聲勝有聲。
趙河流一副佩服的目光看着朱蓉桃,“小桃啊,你真的很有創意嘛。老闆,三百六的,先來一桌,要是不夠吃,我們就單點,或是煮半斤麪條。”
趙河流並不覺得朱蓉桃是腦子裡缺一根弦,他認爲這是一種可愛,和這樣的人一起工作生活,自己的身心也會十分愉悅的。
王圓圓刻意沒挨着孟新文,一直和林肅討論起剛纔那村小的特點。
“主任,那村小的資產並不是清晰的,這是之前沒想到的問題,教育局持有五十三個村小的權證手續,而剛纔那所村小,村裡提出是他們的資產。”
王圓圓覺得這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
林肅說道,“是啊,村委會的人說了,村小是他們出錢修的,材料工程是他們村裡人集資的,人工更是村民自己,從頭到尾和教育局就沒關係,他們並不知道教育局手裡有什麼手續,就算有,他們也不認可。”
秦嶺也一直在思索着,突然問道,“主任,我們能不能從這裡下手,教育局手裡的權證,究竟寫的是什麼,上邊兒的產權人是教育局,還是村小的名字,還是村委會的名字,這一點我們必須搞清楚。”
林肅點了點頭,秦嶺提到了點子上。
如果產權人是教育局,那麼法律上肯定是認可教育局的,如果產權人是過去村小的名字,那這部分資產(村小資產)是屬於政府的,還是鄉鎮的,還是村集體的,值得去探究。
林肅說道,“一會兒吃了飯了,秦嶺你和教育局聯繫一下,問一問這五十三所村小的手續都是辦給誰的,如果每所情況都有不同,讓他們發一張表格給你。”
“好。”秦嶺答應下來,繼續吃着菜。
王圓圓問道,“主任,如果說產權人都是教育局,而村委會又能提供他們出錢建設的證明材料,那該怎麼去辯認,我覺得我們站在哪頭都有問題,一定會把另一方給得罪了。”
王圓圓說得沒錯,這種歷史形成的問題,之前的人都沒有處理好,現在更是剪不斷理還亂,快刀斬亂麻是個法子,但要承擔的風險極高。
林肅剛纔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說道,“不用擔心,產權人是誰,我們便認可是誰的,至於產權手續是不是辦錯了,這是法院的事情,他們兩家可以去法院打官司,鬧到那一步,法院判是誰的,不就是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