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章我要你牢底坐穿
平亭市看守所所長辦公室臨時成了吳越的辦公室,不時有專案組成員進來彙報審訊工作的進程。
當年江潔案的證人也一個個被傳喚到看守所接受詢問,一位頭髮花白,原人民醫院退休婦科主任陸鳳紫執意要見一見吳越。
“吳書記,四年前我接受調查是怎樣說的,現在我還是那幾句話。那晚上,小江送到醫院時,我當班。她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一醒過來,就罵不絕口。已經四年了,可我還記得小江的話:這些流氓、畜生、殺千刀”陸老太太動情道:“我是一名醫生,同時也是一名母親。我更是有三十多年黨齡的老黨員。如果小江姑娘不能沉冤得雪,我對我們華夏,對這個社會,甚至對我們黨都要產生懷疑政府是爲誰服務的,華夏的老百姓還有沒說理的地方?”
“陸主任,感謝你堅持正義,堅持一個母親的良心,爲死者說話。”吳越緊緊握住陸鳳紫的手,“請你放心,我以黨性和人格向你保證,涉案者一個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下午四點多,在強大的證據面前,蔣瑋、倪錦偉、杭永三個先後低下了頭,只剩下許峰依舊不發一言。
吳越走進關押許峰的審訊室,“你的同案犯已經招供了,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許峰看了吳越一眼,別過臉。
“給他看看同案犯的口供。”吳越吩咐辦案人員。
口供放在了許峰面前,可他眼睛看着天花板,就是不朝口供看。
“押好了,你們全沒吃飯?”吳越一瞪眼,立馬兩個警察一個按頭,一個扭胳膊,把許峰的臉對住口供。
許峰泛着魚泡眼,黑胖的臉上滿是不在乎。
“啪啪”吳越左右開弓賞了許峰兩個大耳光。
“你、你打人?”許峰終於開腔了。
“打你又怎麼啦。我告訴你,證據確鑿,你零口供也夠判十年以上。”吳越用手指把許峰的臉勾起來,“而且,還有很多人過來檢舉你其他的犯罪行爲。你玩弄了多少女性,其中那幾起是**?你自己心裡有數。我幫你算過,無期算是輕的了。”
許峰恨恨的瞅着吳越,“你要後悔的”
“世上不賣後悔藥,我也從來不做後悔事。”吳越笑了笑,“跟你明說,你所作所爲大大超越了我的底線。”拍拍許峰的臉,“我會聯繫省高院,把你送進全省最艱苦的監獄服刑。我可以提前通知你,你將會從事最艱苦的勞動改造。我會盯着你,別想減刑假釋,關你十五年,你就老老實實坐完十五年,關你二十年,你就乖乖待二十年,一天也不會少。”
“你是打擊報復”許峰晃着腦袋,想擺脫吳越的手掌。
吳越一口煙噴在他眼睛上,辣的他眼淚嘩嘩的,“公正的判決是對你所犯罪行的報復,至於打擊嘛,你這種人渣時刻要準備着被打擊。”
“換拇指銬,給他上個扁擔銬。”吳越手一揮。
一手擰向背後,一手向後從肩頭拉向後背,“喀嚓”“喀嚓”,兩聲手銬響後,許峰的臉一下痛歪了。
“說說吧,誰是第五人。”吳越一面欣賞許峰齜牙咧嘴,一面悠然的吸菸,“據證據顯示,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第一個作案者。”
許峰裝傻,“就我們四個,哪裡來的第五個。”
“證據不會說謊,當年沒搞清的事,我會搞清的。”
“你真想知道?”
“你說呢?”
“哈哈哈——”許峰放肆的大笑,“你最好不要知道,一旦我說出來,你會發現你是多麼渺小和可憐,就像一隻小螞蟻。哈哈哈——”
“是嗎?”吳越退後幾步,打量許峰,又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可以更明確的告訴你,在華夏,沒人敢說我是螞蟻。”
“哈哈哈——”許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哈哈,可憐、可笑。”
“他精神太好了,給他吃點苦頭。”吳越皺了皺眉,走出了審訊室。
“唉喲、啊呀”沒一會,審訊室傳出許峰的慘叫,吳越在走廊聽了幾分鐘,搖搖頭離開了。
下午五點,吳越向蔣之亞副書記、俞夜白書記作了案情彙報,蔣之亞聞訊立刻趕往看守所,俞夜白指示:從快從嚴處理,還平亭百姓一個朗朗青天。
“吳書記,市裡忙成了一鍋粥,你穩坐釣魚臺啊。”蔣之亞一進辦公室,就和吳越開玩笑。
吳越遞煙,“不到水落石出,我也不便打擾蔣書記嘛。”
“什麼打擾不打擾。你吳書記的工作我總是支持的。”蔣之亞接過煙,看看吳越面前堆起的卷宗,“一樁案情簡單,性質惡劣的**案拖了四年多,把羣衆對政府的信心全拖垮了。”
“是啊,所以俞書記指示,從嚴從快。”吳越指着沙發請蔣之亞坐下,“法院、檢察院的負責同志馬上就到,趁你蔣書記在,咱們開個協調會。現在公安機關的工作基本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公訴和審判。”
“必須給他們上上課,不要屈從干擾,要秉公執法。”
“蔣書記,我的想法很簡單,對照法律,依法辦事,誰枉法,我摘誰的帽子。”
“對,我倒把事情想複雜了。”蔣之亞笑了笑,“你的意見我支持,對這幾個院長大人既要撐腰,又要套個緊箍咒”
平亭一家茶樓裡,蔣瑋、倪錦偉、杭永的父母正在盼着許斌到來,他們忙乎了大半天,連看守所的大門也沒能進去。
接觸不到被關押的兒子,找人去疏通關係吧,市裡跟吳越關係好的頭頭只有俞夜白書記,可誰請得動堂堂一個市委書記去打這樣的招呼?
走投無路只能找許斌了,當年不是他兒子許峰引頭,自己家的兒子怎會去幹這種事?埋怨只能藏在肚子裡,現在都盼着許斌能力挽狂瀾,畢竟也只有他具備和吳越博弈的資格。
許斌原本不想去的,架不住老婆胡云的一把淚一把鼻涕。
“許書記,你說這算啥事啊,都過去四年多了,他一上臺就翻這本老賬。我兒子今天上班上的好好的,被他一抓,這以後出來影響多不好?”許斌一到,城關鎮鎮長蔣天琪就大吐苦經。
工商局副局長倪冰搖搖頭,嘆道:“蔣鎮,你倒很樂觀啊,我看這次他不把咱們的兒子弄到判刑不會罷手的。”
“你們知道啥內情,聽許書記說。”國稅局副局長朱和娟給許斌端上一杯茶。
“你們的兒子都招了。”許斌一手託着額頭,一手擺擺,“作好判刑的準備吧。”
“許書記,你不想想辦法?”蔣天琪急了。
“我能有什麼辦法?”許斌擡起頭,“姓吳的油鹽不進。”
衆人好話說盡,各自拿出厚厚一疊錢作爲許斌活動的經費。許斌這才改口,“我去想法子吧。”
其實他心裡雪亮,這種事一旦上綱上線,他一無辦法,找震澤張書記也沒用。一來張書記未必肯爲這種事打招呼,二來吳越不會買張書記面子的。
實際上,他只寄希望許峰給他透露的彭家,彭家只要出力,別說吳越,就算震澤秋書記也擋不住。
至於這錢,他不收白不收,彭家打招呼,他兒子沒事了,這幾家的兒子也會沒事。他們幾家出的錢就當是兒子小峰的壓驚費好了。
當夜七點,市公安局大院。
三十多名治安大隊的民警列隊待發。
治安大隊長陳勇向吳越報告,“吳書記,現已查明黑惡勢力黑皮一夥正在平亭世紀皇朝大酒店。”
“實施抓捕,問清誰指使他們去威脅江潔一家的。”
“是。”陳勇轉身鑽進警車衝出公安局大院,身後三十多名警察乘車、騎摩托也很快跟隨而去。
“吳書記,沒有事的話,我也準備下班了。”姜文清拎着公文包匆匆走下臺階。
吳越叫住了他,“老薑,這樣下去不行。我有個打算,反正我在常委大院有房子,你跟嫂子搬到我市郊的房子去住。嫂子的工作我也考慮了,去明越吧,當個部門經理,姜瑜帶去也不影響,這樣的話,幾年下來,你們在市裡買個二手房也夠了。另外,小濤和陳勇的兒子同級,轉到市裡同班讀書,放學讓陳勇的愛人接一下就行了。”
“吳書記,又要麻煩你了。”姜文清頗爲不好意思。
“老薑,這不是單單爲你考慮,我也是私心嘛,你能安下心幹工作,我就輕鬆了。”
兩人正說着,手機響了,吳越一接。
“吳書記,我們在世紀皇朝酒店碰到了情況。”
“什麼情況?”
“世紀皇朝的老闆和黑皮是兄弟。”
“他涉案嗎,涉案的話一起帶回來。”
“吳書記,不是這個問題。”
“陳大,乾脆點,我還有事呢。”陳勇吞吞吐吐,吳越有點不耐煩。
“吳書記,他是震澤軍分區政委的兒子,今天軍分區來他這裡喝酒的好多人,還有震澤駐軍的軍官,黑皮被他們保護了。”
“什麼?”吳越怒了,“你控制現場,一個也別放過,我馬上就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