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和同門搞好關係,可不想現在這個黑痣和尚,已經對他表現的極其的敏感和不滿。
甚至在察言觀色下,這黑痣和尚竟當着衆多同門,向墨羽飛使出輕蔑和憤然的神色,這感覺非常的不友善。
縱然清佛神僧沒有看到這黑痣和尚的表情,可心中卻已猜想到了,他似乎比起墨羽飛,還要淡定。
甚至,神僧認爲,這點同門相嫉的事情,在所難免,隨着時間推移,等以後墨羽飛的實力彰顯出來後,自可令這些同門弟子們,心服口服的。
所以,神僧大步前行,毫不理會的樣子。
這下,反倒把墨羽飛給晾到了一邊。使得墨羽飛暗自叫苦。心道:“恩師這次是好心做壞事,還不如直接讓我進雜役處,先打打雜工,等熬一段時日,再入外門,最起碼不用遭同門的白眼和冷漠。甚至當前這黑痣和尚之輩,對我而言,已是輕蔑憤怒了!還有一部分冷漠視之的其他弟子們,也令墨羽飛一副尷尬之態。”儘管這樣想着,墨羽飛隨着衆武幻士們,又行進了三十餘里,這纔看到一處巨大的屏風。
這屏風高達百丈有餘。寬度更是接近二百丈。整體上散發銀白光芒。如是一面反光刺目的巨大鏡子。
這屏風正中心,正是幻化出兩個丈許見方的正楷字體:“清佛。”正是這清佛二字,忽隱忽現,莊重無比。給人一種萬魔難入侵的巨大威懾力。
墨羽飛見此屏風,不由得感受到了一種簡潔而大氣的格調。心中暗歎:“這屏風一看就不是俗物,必具備着極大的靈力,估計着對於震妖伏魔有着莫大的功效。不知是何種材料鑄就而成,看來又是個大手筆。”
墨羽飛震驚之餘,忍不住走到近前,就想伸手去觸摸這白芒耀眼的巨大屏風。
可他手臂剛一伸出,還未碰及那屏風時,卻聽一聲呵斥:“此乃震殿至寶,豈容你隨便碰觸!還不趕緊停手!”說話的正是那左頬上長着黑痣的和尚。
這黑痣和尚,此時聲音明顯加大,比之先前嘲諷墨羽飛時的態度,更加無禮。他全然不顧旁邊還存在着他們掌門清佛神僧。
而是,一語驚醒在場所有武幻士,生怕有一個沒聽到。而其他這些清佛弟子們,在聽到黑痣和尚的話後,表情不一,但大多都顯得冷漠淡然。一副旁觀者清的態度。
黑痣和尚見墨羽飛的的手,停在半途,便繼續重複了一遍:“你這無知小輩,怎麼讓你走開,怎麼還在猶豫,惹惱了掌門,等掌門怪罪起來,你這外門弟子,恐怕就當不成了!”黑痣和尚,一臉怒氣和不屑,他說出這番話時,清佛神僧神色一緊,不由凝目看向這黑痣和尚。
這黑痣和尚,正是在場衆多武幻士當中年級最長也資力最強的一個清佛弟子。是清佛僧家一派中的一位大有來頭的長老之徒,他看起來年過四十,已到武幻力八級巔峰狀態。
雖然他只有八級巔峰狀態,可他的師父也就是那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確是清佛宗門神僧坐下的八大長老之首,其武幻力更是大圓滿的境地。雖時可衝擊神識期。這位長老更是曾在一次危難之際,搭救過清佛神僧。使得清佛神僧,對於此事終生都難以忘懷。
眼下,正是這位長老的得意弟子,也就是黑痣和尚,他已是內門弟子。此刻正對墨羽飛面顯怒色,聲音桀驁般開口。
使得神僧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他就默不作聲。
因這黑痣和尚說的本也沒錯,這巨大的屏風乃至古禪大殿的震殿至寶,它不僅是屏風,更有鎮殿驅魔之效。所以不可輕易觸摸。免得摸到之武幻士,心起魔念下,會被這屏風傷到。
本來,清佛神僧來到這時,他原本要說給墨羽飛的。可是,他一時從容,竟忘了告誡。
眼下這黑痣和尚,正是瞅準時機,用一種厲聲呵斥的口氣說出,這話語裡也帶着提醒,神僧一時默然。只得不好意思的看向墨羽飛,溫聲道:“稷山說的對!這屏風不可輕易碰觸。若是心存一絲魔念,觸摸這屏風時,都會對身體有所損傷,還是觀賞爲妙。這也怪爲師忘記提醒你了!”
神僧說着,向墨羽飛略表歉意,不過很快他就轉過頭,忽然面色鄭重,厲聲正色的對那黑痣和尚稷山道:“稷山,你怎麼如此談吐,看你那副表情,分明已入魔相。此乃我清佛宗門之修行大忌。況且墨羽飛即將成爲你同門的,但即便他不是你同門,而且陌路人,你也該和顏悅色的溫聲提醒纔對,此刻怎可以顯出怒斥之色,你知過了麼?”
聽到這話,稷山本來那對於墨羽飛極爲不滿的怒色中,立刻強壓下去大半。只得擠出一個笑臉,皮笑肉不笑的恭敬道:“我只是氣不過,掌門爲何要破格優待這墨羽飛。他有何德何能,讓您破格以直接進入外門弟子的優厚待遇,來收錄於他。這做法,我,我有點不服氣。而且我們所有同門也一樣不太服氣,所以,在提醒墨羽飛觸摸屏風時,有些語氣。不過,我並無惡意,您說我着了魔相,我真的爲了宗門,爲了同門弟子們,發出一個呼聲而已!請掌門見諒。”稷山這話,有點軟中帶硬。
“有話就該明說,何必陰陽怪氣,何必咄咄逼人。這不是魔相的表現又是什麼,稷山,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清佛門規的第二條了嗎?”神僧神色更顯鄭重,爲了向墨羽飛討回一個公道,並對稷山的過火舉動,做出糾正,他不得不拿出門規來。
雖然,神僧也知道,眼前這稷山乃是他坐下八大長老之首瓊華長老的得意弟子,可是,眼下墨羽飛面無任何表情的表現,反而使得神僧這裡,因自己一時忘記提醒他的疏忽,而心生愧疚,所以,他打算以門規爲墨羽飛挽回點顏面。
“第二條門規是什麼?稷山你忘記了麼?”神僧神色凜然,正色發問。
“弟子當然記得,這清佛宗門的第二條門規是,凡是我門中弟子,不可着嗔圭之相。不可對同門弟子乃至師父掌門,生起嗔圭之相!而對於,外界中的武幻士,不管敵友,皆要盡力秉承此風。”稷山被緊緊追問下,不得不大聲宣講。
“解釋一下,什麼纔是嗔圭之相!”清佛神僧再次追問。神色更厲。
“發火,仇視,怨恨,這些都是嗔圭之相!不到心智失控,絕不可妄自發作。”稷山不得不繼續說出。他本以爲,自己身爲八大長老之首,瓊華長老的得意弟子,更是他神僧的第一徒孫啊!他本該是徒孫輩中,最受寵的一個纔是,想不到,神僧卻因爲他對於墨羽飛的訓斥,而讓他宣講門規。
稷山此刻,只覺得有些不妙了!
“稷山,按照我清佛宗門門規規定,你剛纔所作所爲是否算是觸犯了,第二條門規?”神僧再次質問。神色凝然。
“我,我的確是觸犯了第二條門規,不過……”
“沒有不過,觸犯就是觸犯。你接下來,要受到怎樣的懲罰,你要怎麼做,你懂得!”神僧態度分明,一臉嚴肅的望着稷山。。
稷山臉上卻已冷汗直流,這還是他首次看到清佛神僧掌門,爲了眼前這墨羽飛,對徒孫輩的弟子,如此的嚴肅。而且還是對他這個首徒孫。
儘管稷山對墨羽飛心中生起更爲的嫉妒和恨意。因墨羽飛進入門下後,自然要和他爭寵徒孫位次,他眼中不揉沙子。
可是,掌門要護墨羽飛,他真的沒轍了,況且,此刻掌門更是,要他當場受罰。
這觸犯第二條門規所受到懲罰的做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向受害者道歉。
也就是說,稷山要向墨羽飛道歉,如此一來,那本就一副徒孫之首,高傲擺譜的稷山,此刻無所適從,有些慌張起來,他真的壓根沒想到要向墨羽飛道歉。
而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眼下,稷山的頭都大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