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姜懷長到和姜悔差不多高的時候, 姜悔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當然,這天是異域的天, 地也是異域的地。
異域是個比科幻大片裡的世界還要先進的地方, 那裡沒有你捅我一刀我打你一槍, 甚至連個能吵一架的人都很難找得到, 人際關係極度和諧。風景的絢麗就不必細說了, 因爲說了也是白說,人類的語言根本沒辦法形容其美麗度的萬分之一。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那麼幾條人人都不敢冒犯的江湖規矩。星際迷航裡的星際艦隊在遨遊浩瀚無際的宇宙之時,必須要遵守最高指導原則;異域裡智商高出地球人好幾倍的天才們, 也要遵循一個原則, 那就是:禁止時空穿越。
姜悔從小做什麼事情都愛出格兒, 可在異域出格是個褒義詞,那裡的人們認爲所有的創新都離不開打破常規。姜悔倒也折騰出不少新鮮玩意兒, 因此,他年紀輕輕就踏進了異域最高學府的門。
然而,前途一片光明璀璨的姜悔偏偏愛上了虛無縹緲的時空。聰明如姜悔,沒過多久便摸索出了幾條門道。不幸的是,姜悔的秘密研究被發現了。
異域雖然明令禁止時空穿越, 卻沒有指明違反規定要付出什麼代價。倒不是由於法律的制定者腦殘, 而是異域的法律條文制定極其嚴格, 相應的權威性也非常非常高, 假如一項條文頒佈之後, 任何人都會自覺地去遵守。
可惜,姜悔不屬於“任何人”。
經過一番縝密的研究和討論, 異域的“法官們”終於就如何懲治姜悔的問題達成了一致意見:姜悔要爲此付出的代價就是他的記憶。
許久之前,異域有個受過重度情傷的女子發明了一種記憶牀,只要躺在記憶牀上好好睡一覺,醒來後所有的痛苦就都不見了。當時,這記憶牀也就在異域打了個水花,沒過多久便被人們給遺忘了,直到姜悔觸犯異域的禁令,記憶牀又重新走進了異域人的視線。
姜悔那個時候距離成功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很快他就能打破時空的壁壘,揭開宇宙神秘的面紗,他顯然不會就這麼束手待斃。姜悔探知記憶牀是根據基因片段來識別身份之後,做出了一個令他後悔終生的決定。
爲了成功,姜悔犧牲了親弟姜懷的記憶,可是,當時的姜悔不知道他要付出的代價遠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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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巖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姜懷就守候在她的身邊。姜悔已經解釋過,景巖他們是被時間場影響了,閉上眼睡一覺就沒有大礙了,醒來後什麼也不會記得。至於嘟嘟爲什麼沒有受影響,姜悔的解釋是不知道,但是他很熱心的提出了一個猜想——嘟嘟是兩個世界雜交的產物。
“醒了?你餓不餓?我去給弄點兒吃的……”景巖的肚子已經叫了好幾回啦。
景巖鼓鼓腮幫子,很想表達一下“我非吃貨”的堅定立場,可是飢腸轆轆的現實讓她不得不妥協:“大晚上的,我吃點兒水果墊墊肚子就好了。”景巖所指的水果絕對不是從冰箱裡拿出來,洗洗就能咬來吃的那種,而是經過姜懷先生特殊處理過的水果,至於如何特殊法景巖就不知道啦,反正想吃的時候告訴姜懷就好了。
洗刷刷之後,景巖才踢着粉嫩的拖鞋下樓。
樓下,姜悔和尚未進化到直立行走階段的胖小子玩得不亦樂乎。
景巖看到自己家寶貝兒子在對着一個陌生人笑得歡實,先是一醋,等看清姜悔的容貌後,雖然心下驚豔不已,卻還是友一股跑到廚房拿菜刀的衝動。簡單評估了一下形式,景巖抑制住自己的衝動,彬彬有禮的上前問候,並不着痕跡的提起嘟嘟箍在懷裡。
“這位先生看上去挺面熟的,您是…”
“他大伯!”姜悔纖纖玉指點着嘟嘟說道。
景巖瞪圓了眼珠子,心裡十分震驚,姜懷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這麼個人。不過,他大半夜還在這裡,沒有被姜懷丟出去,說明他可能沒有撒謊。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景巖顧自沉思,懷裡的嘟嘟卻不幹了,掙扎得越來越歡實,小手還總往不該放的地方摸,她拍了拍嘟嘟的小屁屁,警告他老實一點兒。
善解人意的姜悔提醒道:“嘟嘟餓了!”
景巖鬧了個的大紅臉,顧不上研究事情的來龍去脈,抱着嘟嘟扭頭就走,連禮貌都顧不上了。
而失了玩伴的姜悔則跑去廚房圍觀姜懷,雖說他早就知道阿懷的廚藝很好,卻從未嘗過,不大不小也算一件憾事了,今天終於可以了結這一心願。
“香而不膩,好手藝!”姜悔誇讚,“哪一碗是給我的?”
姜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直看得姜悔小心臟狂跳,還以爲姜懷終於要暴起而怒了,不料姜懷只問了他一句話:“蓋南是不是你?”
“是!”姜悔答得乾脆,嘴角扯出一個苦笑,“那幫老傢伙們不厚道,光說不許玩穿越,可沒說爲什麼不許。阿懷你知道嗎,異域早就有人成功穿越了時空,據說那個人去了未來,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回來後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引發了一場不該發生的戰爭。”
“說重點!”姜懷點了點下巴,示意姜悔不要廢話。
“重點就是那個人後來灰飛煙滅了。”姜悔的苦笑在臉上漸漸擴大,拿出手機給姜懷看了一段視頻,裡面的人漸漸碎裂、消失,彷彿電影裡面的特效一般。
“所以,你也會……”
“雖然我想盡了辦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的時間不多了。”姜悔握住姜懷的手祈求道,“阿懷,原諒我!”
“混蛋!”突然一聲厲喝響起,截斷了姜懷的回答,卻是景修也醒了,惺忪着眼睛來廚房覓食,“姜懷你欺人太甚,出軌也就算了,居然敢在老丈人家裡和小三兒卿卿我我!”
被指爲小三兒的姜悔:“你這人什麼眼神兒,看清楚我是男的,男的!”
被出軌的姜懷好心解釋給姜悔聽:“在這裡男男也可以相愛,你不知道嗎?”一邊解釋一邊奉送一枚質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