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硬黑”中行進,制念獸的惡作劇

散珠念從巨繁信息中獲知,此“硬黑”之物內部空間儼然就是一個可入而不可出的陷籠,而自己恰在其中。不過這又能怪得了誰,還不是自己一步步緣物深入而來。事已至此,從該陷籠的結構上看,走回頭路是不可能之事,只能另謀出路。散珠念不再着急前行,緩慢地飄走,內裡積極地沉澱實已收穫的透空之力,揣摩運用之道。衆念質盡皆歸一,散珠念思總結此次大察探經歷,衆念質與散珠一念的聯繫也因此變得愈加緊密。散珠一體們流漂的雖然緩慢,但時久依然使得它在“硬黑”之物體內又深入了幾分。從散珠對周遭的碰觸察探中得知,空間開始變得狹小,有着收口的趨勢。散珠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開始施展各種手段,滯緩隨動的進程,最後若不是“硬黑”之物的在後推動,幾若不動。就這樣,散珠合一體被推壓至一極小空間,開始遭受“硬黑”之物的團擠硬壓。合一體根本無力抵抗,眼見身感着自己被持續不斷地壓縮。

那先前就幾乎滿盈的透空之力亦是被壓縮,當其被壓至某一極限時,透空之力融聚緻密,發生躍遷質變。此前透空之力鬆散若氣,現如今已被擠聚成液,能級躍升。散珠自感透空之能大進,竟將“硬黑”之物的壓聚進程抗陷住。散珠合一體早已被壓擠得緻密微縮,若再持續,真不敢想象會出現什麼後果。幸運的是,關鍵時刻透空之力升級成透空凝液,該凝液還真是了得,剛剛成形就抵抗住了“硬黑”之物的壓擠。隨着壓擠進程被卡阻時間的增加,“硬黑”之物的表層開始被透空凝液所浸蝕並有所剝落。散珠念知道這“硬黑”之物的奇妙之處,能鎖固念質,便欲將其放入散珠那共有空間(我們將這“硬黑”之物命名爲鎖念質石),無奈該物不着念力,念送不能。散珠念念馭透空凝液成手,以其納之,方遂了念願。

散珠念發現自己能夠運用念力操控凝液的作用強度,於是“硬黑”之物便倒了黴,被浸蝕剝離的速度提高了許多,共有空間內的鎖念質石也就越來越多。“硬黑“之物可能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擠壓的力道增加了,同時團擠空間出現了一個小孔洞。散珠合一體雖然已能抗住擠壓,但固形能力卻不足以維持其不形變。於是散珠合一體便一點點被擠進那小孔洞中。小孔洞曲曲折折,有些長遠,待合一體全部被壓擠進這孔洞中時,先期進入那部分還未能出洞。散珠意識到了自己處境的不妙,但後面已無推擠之力,自身念系之力又不足以克服掉孔洞的擠壓滯阻力道,於是散珠自然而然地被困陷在洞中。散珠念無能爲力,只好操控那透空凝液浸蝕洞壁。你還別說,通過這無奈之舉,還真的被它打破了僵局,速度雖緩,但終歸前行。

散珠在浸蝕洞壁的過程中,發現“硬黑”洞壁的耐蝕能力隨着前行而逐步增強,也就是說,一是若此況持續,洞壁終有不蝕,而重陷困境。二是說明這鎖念質石的質量等級隨着深入正在逐漸提高,實屬誘惑。散珠念馭透空凝液的能力也是日漸增強,同時透空凝液也因不斷地浸蝕“硬黑”之物而變得愈加精凝,非但沒有在這過程中被消耗,相反倒是從中獲得了某種精華,所以纔有了它越戰越勇的表現。散珠念漸行漸緩,最後連那精進透空凝液都已不能浸蝕“硬黑”洞壁,可見其“硬”。散珠合一體見前行不能,便後退些許,浸蝕拓展出一個小空間來,駐停於內,念思閃動,苦覓良法。

在散珠遇阻不能前行那處的前方不遠處,有一玲瓏小幽影正關注着散珠合一體。這小傢伙本就玲瓏,加上形變隨意,隱現自如,使得它更加令人莫測。我們將這小傢伙命名爲玲瓏制念獸。拓展空間內,散珠合一體被動地休整沉寂。當散珠念從念寂中出來時,首先入目的就是該玲瓏制念獸,此刻該獸正幻作鼠狀,嬌小可愛,兩隻萌眼正閃動關注着散珠。散珠滿眼滿念盡是它們的可愛,竟然戒心全無,念無旁騖。散珠並未意識到自己的異常。其實這根本怪不得它,因這玲瓏制念獸乃由某種具有制唸作用的高維物息累億萬念所化生,自帶制念域威,在它的領域內絕大多數的念域行爲皆受其制。說的直白些,該獸可使絕大多數的念質物成爲傀儡。另外這龐大的“硬黑”之物乃是由於它的一次深眠期間散溢的氣息凝聚而成。它的醒來多少與散珠合一體的到來有些干係,當然這麼說有些牽強,畢竟它真正從深眠中醒來的原因還是眠久功成,自然而然。至於它對散珠合一體未生惡意的原因,主要是那些透空凝液在浸蝕“硬黑”之物時從中吸收了不少的制念意韻。

玲瓏制念獸意識到自己威壓對散珠合一體的影響,開始努力地壓制念威。散珠漸漸地從迷亂中清醒過來,再次見到面前的呆萌小獸,仍感其是何其地可愛。只不過散珠念恢復了連綿,剛剛被壓制的念思潮涌而出,這小傢伙是誰?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它怎麼不受“黑硬”之物影響?等一連串的疑問需要答案。玲瓏制念獸對於散珠唸的這些念頭全部知曉,未發現其中有絲毫的惡意,便沒有干預。散珠與該獸之間互無惡感,也未發現危險,於是各行其是。散珠念出一衆念物,開始用透空凝液浸融它們。那邊百無聊賴的玲瓏制念獸也通過自己的制念能力將一衆念物盡皆複製,甚至將透空凝液也幻現出來。

散珠念感察到突然出現的一衆念物,暗忖自己並沒有發動那影動複製技能,它們何來,然更讓它詫異的是,另一個自己也出現在念感中,做着和自己同樣的事情。散珠不由得靠近那被玲瓏制念獸幻現出的透空凝液,想看看它是否有效。小獸知道散珠此行爲的因由,未加阻攔,畢竟這是自己故意和散珠開的玩笑嘛。散珠察驗過那些透空凝液後,不覺呆滯。我的神啊,想當初自己不知費了多少念心加幸運才積累並凝聚到了那麼一點透空凝液,而在這裡就這麼突兀地出現了等量的,怎能不被驚呆。散珠根本不可能猜到這一切都是玲瓏制念獸的作爲。散珠變得瘋狂,率領一衆念物開始與幻現念物們兩兩相融。玲瓏制念獸看到散珠的行爲,知道自己的惡作劇已經成功,內心如意。它根本不在乎所復幻的一衆念物及透空凝液被散珠合一體融合,因爲只要願意,它能幻現出可以說無盡的念中之物,只是耗費些制念之力而已。而制念之力對於它來說是與生俱來的,會自行滋生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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