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另一個不規則體的境遇卻是糟糕得很,體上僅餘兩空洞,有刺的洞也沒幾個。當兩空洞又被刺破滅後,該不規則體體態更加瘦小,也開始了它的劇烈形變,這次的形變與上一個明顯不同,似乎尖刺在孔洞中佔據主動,受苦的反倒是那不規則體。折騰了一段時間後,不規則體開始萎縮消融,幾個尖刺重現,銳意飽滿,又入戰團。在不規則體消融的地方,又出現了幾個尖刺萌芽,逃向尖刺羣后方。戰場就這樣膠着地暫時維持着平衡。那些噴發的暗寂能流,雖然看似飄散到空中,其實大部分都飄流向遠方一個地洞中。沉驗之念一直沒有太過靠近戰團,尖刺們的威懾力還在。可是不規則體已將沉驗之念暫時“俘獲”,念念不忘,想去探知一二,不由得慢慢地朝着不規則體的後方靠近。沉驗之念發現不規則物羣越是居於後方的越是桔紅,它仔細觀察一個離羣索居的小不規則體,看到它的外形與陣前的相似,只是體態幼小。此刻正在地面上蠕動,當靠近一個窄小洞穴時,便沉了進去,良久,一個體形稍大,身上孔洞較之前增加了幾個的不規則體鑽了出來,應該就是先前那個。洞中發生了什麼,讓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長了這麼多。
沉驗之念,決定待它再次入洞時,冒險隨入。這次不規則體進入的洞窟更大一些。先入的不規則體已不見了蹤影,還好洞內好長一段都是單一通道。洞內念體未見不適,行至一岔路時,擇一而行。洞壁物質偏軟。隨着入洞漸深,洞顯寬廣,當至此路盡頭時,在盡頭洞壁上附着幾個更微小的不規則體,應該是它們的幼體。沉驗之念用觸肢碰了碰其中一個,觸肢尖端竟然被那小不規則體的孔洞含納,觸肢回縮,不規則體隨之升空,孔洞對觸肢是緊咬不放。觸肢前端念體的狀態也發生着微妙的變化,怎麼說呢,處於一種混沌態,造成這種變化的原因是不規則體孔洞內的功能造化。沉驗之念對於這種混沌感覺頗爲享受,於是在念體內化生一些內生尖刺,將附在壁端的幾個小不規則幼體全部釣養在那,當然包括觸肢上的那個。
沉驗之念返回到分岔路口,進入另一通道。洞壁相似,也未見其它異樣,加快行進進度,在通道末端,見到了那不規則體。此刻正鬆散地平鋪在末端壁前凹坑內,坑內有尖刺粉碎後類物質,即粉塵狀。不規則體似乎能將尖刺粉塵直接吸收,轉化成它身體的一部分,並凹生出更多的孔洞。原來如此,也難怪外面兩大羣體糾纏不休,互爲成長材料,勝者增能健體,敗者體化爲肥,助力勝者。沉驗之念理清因由後,便將不規則幼體移入獨立空間,空間內還有一些尖刺殘體,將化爲它們的養肥。沉驗之念又探搜了幾個洞穴,收穫了豐富的不規則體幼體,這也迫使沉驗之念覺得有必要去弄更多的尖刺殘體,於是,它移動方向調整爲戰場中央,那裡有許多的尖刺殘體,蓋因不規則體噴射暗寂能流時,帶出了許多的尖刺殘塵。
沉驗之念進入戰場時,念體中溫養着的那個尖刺殘體結晶,便開始了燥動,竭力出體。念體不明所以,極力壓制。該結晶得來不易,當然不能輕易讓其出離。由於結晶在念體中溫養了很長一段時間,結晶與念體已形成了一定的關聯,若不是如此,還真的留不住它。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在戰場外觀察到的從不規則體孔洞噴發出的彌散在空中的暗寂能流,不知什麼原因,又在沉驗之念念體周圍顯露,當然濃度稍低。可是戰場中,孔洞噴發是不可避免的,那附近的暗寂能流也加入到念體周圍的能流圈。沉驗之念對於暗寂能流甚是恐懼,該圈的形成及變得濃厚使得它只想出離戰場。只可惜,包圍圈已經成形,沉驗之念念鬥不已,不過最終決定還是突圍,留下來的後果可不敢拿命來賭。
念體高速衝向暗寂能流圈,當念體與暗寂能流親密接觸時,久違的念安削感覺通體現身,令沉驗之念念昏不明。對於其後的事態發展不能察曉。它不知道的是,念昏不明之時,溫養體內的尖刺殘體結晶竟然自行出離沉驗之念,飄飛到空中。那令念體頭痛不已的暗寂能流包圍圈也隨之而走,圍聚在結晶周圍。結晶上,漸漸地被暗寂能流縈繞。也不知過了多久,結晶大了足有一倍有餘,晶體內的蜂窩中也盈滿了暗寂能流凝液,包圍圈也在晶體盈滿時自動彌散於空。沉驗之念也在念昏不明中回覆清明,自然後怕不已,當它看到身形大了一倍的晶體時,揣測出了昏後之事。感念晶體上濃郁的暗寂能流,它再次陷入困惑,該如何攜納結晶成了新的難題。沉驗之念經過此次的暗寂能流直接衝擊,念體中內生出些許對它們的抗性,安削的耐受性也有了較大的提高。沉驗之念無奈念標結晶所在,暫時將其留在原地,待尋得良方後,再來收取。現在要做的是,多多收集尖刺殘體物質。念體九肢羣舞,抓取目標物,三足擇路躲避暗寂能流。
沉驗之念對於尖刺殘體的收取頗爲順利,沒有出現新的險情。殘體們被投入獨立空間,去充當不規則幼體們的食糧。沉驗之念念心一動,既然不規則幼體可以收取,爲什麼不也收些尖刺幼體。感察近前的幾個尖刺幼體萌芽,見它們從不規則體消融處萌生後,速度飛快地從戰場中逃向尖刺羣后方。但現在沉驗之念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們溜走,對於如何去收取它們還沒有想到行之有效的方法。於是決定冒險進入尖刺羣后方,大長腿靈活地遊走,穿梭於密度明顯高於開闊地外的尖刺叢。可能是由於那次暗寂能流的直接衝擊使得沉驗之念不知不覺間,已能夠抵抗住刮碰引起的安削不適。感念到前方出現的尖刺萌芽幼體羣簇,沉驗之念知道目的地到了。
尖刺幼體們有些依停在大的尖刺上,有的三五成羣東奔西跑,宛如人類孩童們的嬉鬧,更多的則是攀附在一顆粗壯無比的柱石上。念體靠近柱石,幼體們恍若未見,如同吃奶的嬰兒般幸福安逸。可念體的表現正好相反,因爲從柱石內部漾出濃濃地暗寂能流味道。念體未逃,並不想半途而廢,伸出頂部最大的觸手觸碰那柱石。雖然引來安削涌動,卻也獲知柱石材質疏軟,狀若干泥。沉驗之念也不再猶豫,硬生生地從柱石上扯下一大塊。在扯口處已能清晰地感到柱石中的能流波動。念體退後,將扯下來的柱石塊放至在一些尖刺幼體附近,小傢伙們對其視而不見,顯然對尖刺幼體有吸引力的乃是暗寂能流類物質。沉驗之念真想直接抓取幼體扔入獨立空間,但是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未行莽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