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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下被賜了座的鄒陳兩位大夫看到雙手是血的小若,再看看傅翰文懷裡的孩子,嚇得站了起來:“小若,這孩子可是昌兒?”
兩人年紀大,眼神不太好,再加上昌兒滿頭滿臉的血,兩人不敢確定。
“鄒大夫,陳大夫,這孩子正是我侄子昌兒。”傅翰文道。
小若怕露餡,忙上前距離給兩人使了個眼色:“昌兒被人打得吐血,失血過多而昏迷了,還請兩位救昌兒一命。”
鄒陳收到小若的眼色一時還不明所以,可等兩人給昌兒把完脈後臉黑得不能再黑了,恨不得一掌拍死把他們拖下水的小丫頭。
他們在雲志縣受人敬重,除了他們醫術高明,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有醫德,從不誆病人,眼看臨老要失節,兩人如何不怒?
然而這陣子小丫頭對醫術驚人的天賦他們是有目共睹,還惋惜沒能在她年紀尚小時就收入門下,這會再生氣也只能幫她把謊給圓了,免得錯失一根好苗子。
對上兩位師父殺人的目光,小若訕訕的低下了頭。
如果不是擔心那個惡夢成真,她也不敢勞煩兩位師父。
這時,孫家人也到了堂上,無視堂上的縣太爺徐韶明,徑自找了個位置站定。
徐韶明不動聲色的掃了孫家人一眼,對鄒陳兩人問道:“鄒大夫,陳大夫,這孩子怎麼樣?”
就先讓孫家人再猖狂一會!
陳大夫一臉凝重,卻擰眉不語,鄒大夫心中暗恨他的狡猾,只好咬牙道:“嚴重內傷,失血過多,命在旦夕。”
“太好了!”鄒大夫話音一落,孫喆就高興的叫了起來:“爹,您聽到沒有,這傅仲昌真的快死了,死了好,誰讓他推我,哼!”
鄒大夫聽罷孫喆的話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小小年紀竟生出如此歹毒之心,長大豈不是要以殺人爲樂?”
“死老頭,你跟誰說話呢?”孫喆跳出來,擡起下巴,指着鄒大夫的鼻子趾高氣揚罵道。
鄒大夫差點氣了個仰倒,嘴上唸叨:“無可救藥,無可救藥!”
這孩子是要他的親孫子,他一定一掌把他拍回奈何橋,讓他重新投胎。
小若怕真把自己師父給氣出個好歹來,剛想開口,徐韶明手中驚堂木先小若一步“啪”的一聲拍下。
“放肆!”徐韶明不怒而威:“竟敢當着本官的面對鄒大夫無禮,你父親何在?”
鄒陳兩位大夫德高望重,就連他都要禮讓三分,這小子竟敢當堂辱罵鄒大夫,若不小懲大誡一番,以後其他人有樣學樣,又將鄒陳兩位大夫置於何地?
孫喆雖然任性跋扈,可也知道這縣太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縣太爺一發威,他立馬縮到孫守正身後去了。
“大人,犬子不是有意罵鄒大夫的,還請大人饒了犬子這一回。”見兒子在縣太爺面前惹了禍,孫守正趕緊出來跪下求饒。
孫守正也沒想到兒子會突然罵鄒大夫,心裡都快急死了。
要知道,得罪誰都不好得罪大夫,特別是鄒大夫這樣醫術高明的,因爲誰也無法預料自己會不會有求上門的一天,得罪了大夫那是跟自己的命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