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嘆了口氣,又溫柔的爲她拭去嘴邊的血絲,聲音呢喃:“你該知道,我那日是以退爲進,要他殺你是爲了保住你的命。”
青青又是一陣冷笑,等着他繼續。
“如今事情淡了,我纔敢來看你。”
青青不理會他,只管望着天空,天際灰的詭異,彷彿四王無底的深眸。經歷了這麼多,她已經累了。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懷念以前那個懦弱膽怯的林青青,但永遠回不去了。一個人經歷了生死,她就無法回到過去,也沒資格回到過去。弱‘肉’強食,這是永恆的道理。老虎並不想吃兔子,但不吃兔子自己就會餓死。
而青青之所以隱瞞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不想被人吃掉。這是人類求生的本能,被人憐惜,那是弱者的行爲。但凡是人,總有好勝心。
但現在的青青,已經覺得累了。她只感嘆男人的膚淺,比如自己的父親。若她生來就這樣美,她的母親不會被冷落,也不會有雅芙的囂張到最後把自己毒死。
四王嘆口氣,把已經冷了的飯放在她腳下:“我以後還會來你想通了,就來找我。不過我提醒你,你這樣死去,換來的還是別人的憐惜和同情,甚至不屑。”
他看着青青微微顫抖的肩膀離去,若她真的就這樣頹廢下去,他就要捨棄她。
四王的這句話,青青是真的顫抖了。她吃了那麼多苦,換下那張醜陋的臉和善良懦弱的心,爲的就是現在的失落嗎?
不,她不要這樣的人生!她忽然抓起身邊的冷飯,慢慢的,一口一口吞下去,她咀嚼的很細,彷彿這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三天後,四王又來了。他帶了一車木炭和補品,麗華歡喜的接下,退下去整理。
青青於三天前已經完全換了副面孔。雖還是那麼憔悴,但已換上動人自信的微笑。四王沒那日的憐惜和無奈。笑如‘春’風的問她:“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