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絲露卡和哈斯也疾步來到了船長室,就看見絲露卡張大了嘴巴,嬌喘吁吁道:“紅色的,球,好大!”
衆人順着絲露卡的視線望去,只見方纔還在海面漂浮上氣泡,此刻赫然變成了血紅色,並且猶如氣球一樣脫離了海面的控制,忽忽悠悠飄向了半空之中,其體積足有一個熱氣球大小,飄動的速度很慢,僅是向上,全無左右晃動的跡象。
原來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個氣泡,它也沒有在向外擴張,而是一個球體正在不斷上浮,當球體浮過水麪一半以後,它的體積就不再擴大了,但是讓衆人想象不到的是,是什麼力量把這個球體從海底託浮上來的呢?
另外,爲什麼這個球體在離開海水以後,就變成了血紅色呢?
“我們不要擅自碰觸那個東西,‘鸚鵡號’馬上轉航,繞過那個氣球!”瓦德•羅摩洛在下達了這個命令之後,親自轉動船舵,使得“鸚鵡號”偏離了原來的航線,往紅色氣球的另一側開去。
氣球,這是一個不錯的形容,因爲這個球體在脫離了海水以後,就像是一個薄如蟬翼的氣球,那些血紅色只是附着在氣球表面的一層幕障,其內部應該如同在海里時一樣,空空如也,全無實物。
“也許我們可以一槍解決了它,或者是用魚叉之類的東西。”楚天隨口說道。
“不要輕舉妄動,在海上你們必須聽從我的指揮,我纔是‘鸚鵡號’的船長。”瓦德•羅摩洛狠狠瞪了楚天一眼,就猶如盯着一個不知死活的門外漢,
楚天悻悻點了點頭,不再吭聲了,眼看那個紅色氣球越飛越高,他的心也越提越高,最後吊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我們在海上航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命,不要因爲一點點小事就大驚小怪,這種好奇心會害死你們的。”瓦德•羅摩洛仍舊不忘他的說教,而剛等他開了個頭,碧娜就唯恐避之不及的逃出了船長室,她已經聽了一個上午的說教,再也忍受不住了。
碧娜並沒有走遠,而是來到了“鸚鵡號”的首舷位置,這裡距離那個紅色氣球最爲接近,儘管瓦德•羅摩洛爲了極力避開這個怪東西,已經讓船遠離了那個氣球,但碧娜依然對它戀戀不捨,感覺只要搞不清楚這個氣球的真實由來,她就一時無法安心似的。
心中一癢,碧娜再難剋制自己的衝動,揚手就向那個紅色氣球的方向甩出了一支“真空箭”,魔法箭氣瞬間劃破長空,準確的擊中了氣球的表面。
船長室裡的衆人看得真切,想要阻止,爲時已晚,就在這時
,那個紅色氣球爆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巨響,帶着漫天的紅色水霧,驟然爆裂開來,將整艘“鸚鵡號”都籠罩在了一片紅色的雨幕!
“該死的丫頭!”瓦德•羅摩洛見狀大驚失色,嘴裡一邊咒罵,手上一邊急速轉動起船舵,試圖把“鸚鵡號”開出這片紅色雨幕的範圍。
一時之間,整個甲板上的水手也亂套了,四相奔走之間,誰都沒有想到會有如此驚悚的一幕出現,那些紅色水滴就好像鮮血一樣染紅了整艘船的表面,無論是船帆還是甲板,盡皆無一倖免。
更令人擔憂的是,沒有人知道這些紅色**是否有毒,可是根據常識,在大自然當中,但凡是顏色越鮮豔的東西,可能所含的毒性就越高,海洋裡的情形也是一樣,況且還是這種從未見過的怪異之物。
伴隨着頭頂的腥風血雨,原本平靜的海面也開始掀起了狂風巨浪,“鸚鵡號”在此惡劣的環境下,轉身劇烈搖盪起來,一如一片被投入大海的枯葉,隨時都有可能被海浪吞沒。
這時瓦德•羅摩洛牢牢掌控住船舵,臉上的神色只能用陰雲密佈來形容,而哈斯和諾蘭•克里斯則起到了關鍵性作用,兩人一前一後衝出船長室,分別來到甲板兩側,指揮那些慌亂無序的水手,展開了有效的抵抗。
在這種惡劣天氣下,船帆和船舵的配合是至關重要的,特別是像這種中型艦船,所配載的船帆琳琅滿目,需要各張船帆之間相互配合,才能保證船隻的全速前進,而這不但需要水手們恪盡職守,更重要是需要一兩名身先士卒的指揮官。
哈斯和諾蘭•克里斯此刻無疑就充當了這樣的角色,要論膽色和經驗,他們都是水手中的佼佼者,曾經跟隨瓦德•羅摩洛船長經歷過天堂島一行的兩人,面對這一情景自然不會手忙腳亂,在加上他們修武者的身份,在動盪的甲板上仍然能夠如履平地,這也幫助他們能夠穿梭在“鸚鵡號”的各個位置上。
很快,兩人就把慌不擇路的水手們分爲兩部分,一部分跟隨諾蘭•克里斯在甲板上控制船帆,另一部分跟隨哈斯進入船艙底部,全力划槳,利用風力和船自身的動力,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此外,身在船上的楚天等人,也加入到了哈斯的隊列當中,他們對於掌握船帆沒有多少心得,但是諸如划槳這種力氣活還是能夠幫忙的,可以說這一次是全船出動,除了一臉茫然的雪拉以外,全都投入到了緊張的海戰當中。
可能有人會問,海怪還沒出現,怎麼就開始海戰了?
這個問題的確沒錯,但是出海在外,面對任何一次風暴颶風,同樣是一次不折不扣的戰鬥,而且這種與大自然之間的抗爭,會比與海怪打鬥來得更有意思,也更有成就感,每一次劫
後餘生,都會讓水手們產生一種有心而生的滿足,就如同獲得了一次嶄新的生命,彷彿這個世界的一切艱難困苦都變得不重要了!
投身在這樣一種令人窒息的環境下,楚天等人除了埋頭苦劃以外,也沒有更多的辦法,相反,瓦德•羅摩洛船長的臉上則流露出了一副享受的模樣,在陷入了短暫的氣惱之後,他開始意氣風發的展現出自己精湛的指揮能力。
瓦德•羅摩洛有條不紊的下達出一條條命令,卻發現海浪席捲起的聲音太過嘈擴,他的聲音根本無法傳遞到水手那裡,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碧娜適時的出現在他面前,衝這位船長嬉笑做了一個鬼臉,隨後用手指了指自己,示意可以由她代勞,傳達瓦德•羅摩洛的命令。
瓦德•羅摩洛環顧了一下左右,認定再沒有其他人選了之後,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其實從現實來看,碧娜擔當這個任務也是不二人選,身爲精靈的她,無須考慮船舶的搖盪因素,就能飄行在甲板上,用來傳達命令,甚至要比哈斯那樣的老水手更加具有速度優勢。
“右舷受風!”
“降下大三角帆。”
“橫帆滿風!”
……
隨着瓦德•羅摩洛船長一個接連一個命令的下達,碧娜猶如一陣旋風般穿梭在船長室與甲板之間,每次瓦德•羅摩洛下達一個指令,她都會飄身出去告訴諾蘭•克里斯,再由諾蘭•克里斯吩咐水手們完成,隨後將結果轉告給碧娜,最後再由碧娜回覆瓦德•羅摩洛。
這樣的過程一連持續了大半個小時,“鸚鵡號”從一開始的深陷其中,逐漸轉危爲安,眼瞅紅色雨點緩緩變小,“鸚鵡號”也從暴風中央抽身而出,平穩航行在了寧靜的海面之上。
船身外仍有一點餘浪未平,但這點小風浪已經難以令瓦德•羅摩洛提起興趣,他隨手將船舵交給了一名水手,轉身走出了船長室,查看起了船身受損的情況。
海浪並未對“鸚鵡號”造成太大影響,但是在經歷了剛纔那番狂風暴雨之後,整艘“鸚鵡號”宛如是被無數紅色油漆潑灑了一遍,到處都是驚悚的腥紅顏色,就連一些未封閉的船艙內部都難倖免於難,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更麻煩的是,這些紅色**還帶有一定的粘稠性,沾在船體上很難擦拭乾淨,踩在上面又頗爲滑膩,一不小心就容易摔倒,若是讓它們長期沾粘在甲板上,難免會有人因爲意外滑到而落入海中。
瓦德•羅摩洛即刻下令水手清洗甲板,嘗試用一些醋酸之類的添加劑,稀釋掉這些紅色**,可實踐證明,酸性物質對這些**似乎並無用處,它們依舊頑強的粘在甲板上不願離去。
於是,第一個倒黴蛋誕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