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鴻蒙,盛世芳華,幻化天地,唯我獨尊;
天一輪迴,生生不息,紅顏喋血,一夢傾城!
這是混沌訣的開篇梵音,也是一代遠古絕世強者的一生寫照,元天道修爲入化境,天地之間唯我獨尊,卻因所謂的上古大劫,兄弟隕落,傾世愛妻喋血,陷入生生不息輪迴。
一代強者最終隕落,換來天域安寧,這是大義,何嘗不是悲哀,而他的事蹟早已消彌在歷史的長河,無人知曉。
小喵怔怔立於原地,眼中完全被迷茫取代,口中喃喃:“上古大劫……四方神獸,我…是誰?”
悲涼的氣氛從蘇湛心中油然而生,他雙手合攏,彎腰過半,朝着元天道虛影深深鞠躬,久久無法平息心中思緒,這是對一代絕世強者,守護之心的歎服,發自內心的敬意。
綴兒他們並非是眼前大能的後輩,而是同姓異脈兄弟留下的血脈,在他隕落前夕,不忘分出靈體,護佑兄弟後輩血脈,蘇湛目光緩緩移向小喵,它,就是那印入混沌天書的四方之靈。
“當初四方肉身毀去,吾不忍他隨之一同隕落,便將他送入輪迴,以混沌天書溫養靈體,如今萬載過去,天命機緣之下,竟是再次相見。”元天道輕笑,看着小喵,“如今你能有所恢復,吾心略安。”
“不過萬年時光,你忘記了太多,似乎連自己是誰都已忘卻。”
“你!!”
“不!我不認識你!你胡說!”
小喵突然猛烈的顫抖起來,發出尖銳叫聲,身體化作流光鑽入混沌天書,連蘇湛都無法再察覺。
“唉……”
見狀,元天道輕嘆:“你的記憶大部分被鎖在混沌天書,如今忘了,倒也是好事…”
他的目光轉向蘇湛,道:“現在可還有疑惑?”
“那上古大劫,究竟是何等力量,竟連前輩都會因此隕落?”
伴隨着元天道的解惑,所有的事情都一樁樁呈現出來,萬年之前,天陽五域降臨天劫,上古大能以自身修爲阻止,也因此身隕,抽取七種極致之力所化的混沌天書保留住四方神獸一絲靈體,散落與世間。
萬年後,四方神獸靈體有所恢復,帶着心底執念尋求混沌天書的傳承者,機緣巧合下認主蘇湛融,這也是爲何小喵與自己會有種說不明的聯繫,可以在關鍵時刻同混沌天書融爲一體,爆發出極爲強橫的力量。
“上古大劫……”
“那是一種超乎世間天道循環的力量,一種連我都無法理解的力量。”元天道搖頭,“以你如今的境界根本無法觸及萬一,你只要記得,它的出現必然會毀滅一方生靈,傾覆整個天域!”
蘇湛神色微凝,認真點頭,一片天域億億萬生靈,盡數毀滅……那種力量,在他眼中,自己就是大海中的一葉浮萍,不!應該是蒼穹中的一粒塵埃,渺小而遙遠。
“你既是混沌天書選定之人,那我問你,可否承認吾之傳承者身份?”元天道話音一變,言語認真起來。
“小子願意!”
蘇湛想也沒想,直接向着元天道虛影跪拜下去,元天道都已經這麼說了,他要是還傻乎乎的站在那裡,豈不是傻?
上古時代的大能,傳承了他的混沌天書,現在問自己願不願意承認,意思不言而喻,分明就是隻要自己答應,接下來就會有好處給自己的節奏,一代絕世強者,哪怕只是得到一點點皮毛就足以受用巨大。
“你小子…”
元天道見狀倒是一聲笑嘆,沒有想到這小傢伙竟這麼狡猾,不過顯然並未生氣,手掌一揮,三團灰色光團出現在蘇湛身前。
“這是我隕落之前融合自身精血與靈魂之力煉化的源氣,將之吸收,你會擁有一絲吾之傳承血脈,隨着修爲精進而不斷分化新生。”
蘇湛起身,右手擡起,那三團源氣便是如同感受到召喚,流光一閃,歸於一處融入血肉。
源氣入體,化作無數顆粒狀光點,沒入每次寸血肉,骨骼和靈魂,一股龐大的能量隨之爆發,蘇湛頓時感覺到萬蟻噬心的疼痛瀰漫在身體各處,不斷鑽研。
豆大冷汗從額頭冒出,這些源氣乃是元天道的精血與靈魂之力所化,其中蘊含着莫大力量,此刻生生與自身血脈相融,不過雖然劇痛,但並未造成什麼實質傷害,控制在一個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大約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這些源氣便全然消失不見,已然和自身血脈緊密融合。
仔細感知可以察覺到血液的流動中似乎多了些微不可查的灰色顆粒,接受源氣融合,境界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但蘇湛卻能發現,自己的肉身從內到外似乎都得到了強化,單是肉身力量就比之前強悍了不止一倍,且滋養靈魂,變得更加凝實。
並且這些源氣會隨着修爲的提升而不斷造出更多新血,其所擁有的發展空間無可估量。
“多謝師傅。”蘇湛抱拳,既然傳承混沌天書,又融合了源氣,便算是繼承了元天道的衣鉢,當尊稱一聲師傅。
“免了免了。”
元天道卻是擺了擺手,道:“老夫生前未曾收徒,隕落以後更不會收徒,混沌天書有靈性,將源氣傳承與你,乃是因爲它選擇了你。”
“而且你的資質尚可,心智也還算堅定,氣運不凡,如今有了這源氣,想來不會埋沒了它。”元天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蘇湛。
所謂氣運,應該就是扶桑樹。元天道雖然不願做自己師傅,但卻把傳承給了自己,這樣的恩情,只能說是無以爲報,人已逝去,又該如何報答?
他對自己的評判中規中矩,蘇湛卻是受用,能讓上古大能給出這樣的評價,如果拉出去應該也可以秒殺一片人吧?心中暗暗想到。
“老夫的身家都給你了,接下來也聽聽老夫的條件吧。”說着目光瞥過蘇湛丹田,緩緩道:“四方如今就像是剛出生的孩子一樣,或許有時任性,但心地純良,你要善待於它。”
“那是自然!”蘇湛聞言直接點頭:“它幫我打通經脈,給予機緣與指導,對我而言亦師亦友,前輩放心,只要我蘇湛還活着,就一定會盡力保護小喵不受傷害。”
這些即便元天道不說,蘇湛也一定會去做,兩者之間雖然平時看起來有些不和諧,但關鍵時刻是可以託負生死的存在,早已把小喵當做自己的朋友看待。
“好。”元天道凝視蘇湛:“還有一件事,我要你答應我。”
“前輩請說。”
“這片禁制空間已經存在了數萬年,太久了…”元天道隨之嘆息一聲,道:“這裡的小傢伙們雖是吾兄弟後輩,但經過萬年與吾氣機交融,早已繼承了吾之血脈,不分彼此,如同我的孩子一樣。”
“我要你在五年之內爲他們找到新的居住之所,並且盡力庇護他們不受到傷害!”
蘇湛沉吟一番便答應下來,五年時間,爲這裡的人重新擇一處住所倒也不難,至於庇護自會盡力,他的目光緩緩掃過角落光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