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舅舅他們告別之後,慕言單獨僱了一輛牛車送方氏她們回白山村。
沒了慕言,蘇淺夏也放下了那副齜牙咧嘴的兇悍模樣。
不過方氏在牛車上卻顯得憂愁不少,許是在擔憂如何跟蘇昭辰解釋搬到鎮子上的事兒。
到了村頭,蘇淺夏她們拿着一大堆的東西下了牛車,因爲他們住的院子在竹林深處,所以牛車根本就進不去。這麼多的東西都要她們自己擡回去。
“哎呦喂,你們瞧瞧方妹子,出手多闊綽啊!給閨女置辦了這麼多的嫁妝!”
剛把東西放到地上,村頭槐樹下的婦人們就通通聚了過來,看着他們給蘇穀雨買的嫁妝嘖嘖稱奇。
不過是嫁個閨女,而且閨女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在白山村可是很少有人出這麼多的嫁妝嫁閨女的。
“可不是嘛!這在咱們村可是頭一份啊!你是沒看到剛纔老院的張氏,就給她家蘇小云買了一匹粗布,摳門得緊!”
旁邊婦人們看到蘇家老院大房嫁閨女跟分出來的二房嫁閨女,這兩房的架勢完全不一樣。
一個摳門到了極致,一個大方到了極點。
方氏笑着應和了兩聲後就跟蘇穀雨她們拿着東西往家走,不顧身後的議論聲。
“你們說蘇老二家哪來的這麼多銀錢買東西?看雨姐兒手上的那幾匹布,我估摸着也得有一二兩銀子那!那可是好布!”
“對啊,她們家之前可是連吃飯都成問題呢!”
“不會是偷的吧?我可聽說之前老院鬧出了什麼丟銀錢的事,雖然是老院院裡的事,老蘇頭也沒有外揚,但是那些天屋子裡爭吵的聲音可是連路過他們院子的人都能聽得見呢!”
其中一個婦人猛地拍了拍額頭,想起前陣子謠傳蘇家老院出家賊的事情了。
“你也不動動腦子,笨死哩!這二房一家都分家出來有些時候了,就算老院丟錢,那也是大房、三房動的手腳。蘇老二都不在老院住了,他想偷手也伸不了那麼長啊!”
另一個婦人立刻就出聲反駁了之前婦人的推測。
衆人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而方氏他們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銀錢來置購嫁妝,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想的明白的了。
不過,明白其中緣由的人還是有一個。
“娘,你不是說要給我辦嫁妝?這算是什麼啊!”
蘇小云不悅地坐在炕上,眼睛擡也不擡。
她的旁邊就是她娘張翠花去鎮子上給她辦的嫁妝,一匹深灰色的粗布。跟蘇穀雨的大紅色蜀錦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明明是她嫁的比較好,聘禮錢也收的多,可爲什麼要嫁人的時候,自己的嫁妝卻連蘇穀雨的小拇指都比不上?
“算什麼?你個小蹄子,你辦嫁妝的錢全讓你奶奶偷光了,你有塊布做新衣服就不錯了,你還有什麼要求!”
張翠花也惱的狠,尤其是今天方氏在布坊折損了一頓,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憑什麼方氏能買得起那麼貴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