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快辦好一切。 但是小東西,收起你心裡的那些想法,我不會離開這裡,不會讓你跟着我一起去涉險。”
蘇淺夏突然轉變了想法,要跟自己成親,其中一定是蘊含了什麼其它的原因。
慕言略微一想就發現了其中的緣由。
她,恐怕是從他剛纔的話頭裡聽出了什麼,然後纔想着跟他成親,一起去面對今後可能發生的不幸與動盪。
“慕言,你阻止不了我的。你知道最近兩年我爲什麼要將生意的觸角伸向京城嗎?其實,我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你願意息事寧人,可是那些爲難你的人卻不肯收手。人的慾望,是無窮無盡,隨着時間的流逝無限膨脹的。我很慶幸,我爲我自己爭取到了四年平靜的生活。我跟家人們的回憶,也足夠了。”
蘇淺夏跟着慕言去京城的話,她就再會與家裡人相見了。連新的身份她都已經準備好了,絕不能給蘇家的任何人帶來危險。
“我還以爲……原來你早就想好了。”慕言還以爲蘇淺夏只是一時興起,原來她早在兩年前就思考到了今天。
連那些人不會放過他,她都預料到了。
是啊,人的慾望是無止境的。
哪怕他放棄了矇蔽身心的仇恨,可是京城的某些企圖從他身上獲得權勢跟財富的人,卻不肯放過這個萬萬不能錯過的絕佳機會。
“聽說,皇帝病重了……”
蘇淺夏到了這個朝代之後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因爲她並不是穿越到歷史上有的朝代,就算她瞭解了這個國家的一切,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大用,因爲這根本就是一個架空的平行時空。
但是當她的生意在京城站穩腳跟,並且逐漸深入的時候,她不想知道的消息也會定期有專人快馬加鞭的送過來。
景帝病重,朝野動盪,權利交替的日子盡在眼前。
景帝才人到中年,奈何從年輕時起就百病纏身,繁重的國事慢慢侵蝕着他的身體,盤根而生的大樹也終逃脫不了被人連根拔起的噩夢。
景帝共有四子,可是無論長幼嫡庶,景帝始終沒有立下太子。
平日的父慈子孝到了爭奪帝位的關鍵時刻,早就變成了過眼雲煙。
此刻,正是可以趁亂達成目的的好時機。
“嗯。這個王朝,又要換主人了。只是不知到時候,我們的生意會不會受到影響。”
慕言所擔憂的方向似乎跟蘇淺夏不同,或者是他故意擔心的不同。
“慕言,你想殺了他嗎,那個纏綿病塌的蠢皇帝……”
蘇淺夏纔不懼什麼大逆不道的罵名呢,弒君又如何?就算他是個明君,他也讓她的男人痛苦了半輩子。
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興起殺意。
她從來就是個任性的女人,她想做的事情哪怕明知道是錯的,也會一直走下去。
“我要他好好活着。”
慕言冷笑,死?那豈不是便宜了他。
活下來的人,纔是最最痛苦的。
他跟爹,還有妹妹,飽嘗着失去孃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