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的眸光卻越過這些看熱鬧的人,看向遠處的一處民居。
他要是沒看錯的話,剛纔恰好有一抹黑色的身影鑽了進去,而且那個身形,明顯是個會功夫的。
白山村裡有多少戶,每戶有多少人,慕言家早就調查的清清楚楚。而跟小東西槓上的這個大嬸,卻是個眼生的。
雖然他們已經搬走四年多,這裡住了些新人進來也不爲怪。但是一個剛搬來的新戶就敢這麼張揚跋扈,未免引人懷疑。
蘇淺夏的一時衝動或許會帶來嚴重的後果,慕言不會讓她涉險。
“小東西,你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咬回去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們身正,斷然不怕旁人歪說。”
慕言平心靜氣的一番話令蘇淺夏的怒氣也神奇的消退了不少。
沒錯,他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什麼傷風敗俗的,不過是這些沒文化的村婦無知的謬論。
她跟慕言清清白白。他們清者自清。
而且蘇淺夏也不想狗咬狗,一嘴的毛。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兒個就放過這個大嬸,全當積福了。
“我們快回家吧,我餓了。”
蘇淺夏現在就想趕緊回家,然後填飽肚子。
至於這些村裡人的鄙夷的目光,她直接無視掉了。
到了慕言家,下人也沒想到他們的少爺會突然回來,着實手忙腳亂了一番。
不過幸虧留下照看院子的下人不少,連廚子都備着呢飯菜很快就上了桌。
畢竟是鄉下,哪怕廚子的廚藝再好,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
好在蘇淺夏餓急了,而且也不是個挑食的。她看到滿桌的菜後歡天喜地的開吃,風捲殘雲後……
桌上除了空出來的油膩盤子,半粒米飯都沒剩下。
慕言倒是姿態優雅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素淨的手帕擦了擦嘴角,跟坐在旁邊直打飽嗝的蘇淺天壤之別。
蘇淺夏是誰?她自己埋汰也容不得別人在自己的眼前乾淨。
“慕言,你一個老爺們怎麼吃起飯開比我還娘?你還用手帕?我以前都不知道,這東西不就是擦嘴用的,你準備的這麼好做什麼?”
瞥了一眼蘇淺夏就能肯定,那手帕的料子上乘,沒個幾兩銀子是絕對下不來的。
“小東西,別鬧。過來!”
蘇淺夏傾過身子想要去搶慕言的手帕,誰知他卻把手帕扔到了油膩的桌子上,看也不看一眼。
蘇淺夏怒,感情這手帕還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扔。這可是銀子啊,一方就幾兩,十方就是幾十兩。
慕言能不能不把高貴品調當成奢侈啊!?
這些銀子掙的不容易,花起來卻跟流水似的。
慕言不心疼,可是身爲他的未來媳婦兒,蘇淺夏的小心臟可是彭彭直跳啊。
“慕言!”
蘇淺夏正襟危坐,抿嘴蹙眉,準備跟慕言好好討論一下勤儉持家的問題時,慕言卻似笑非笑的敞開手臂,把他抓了過去。
觸感細膩的帕子貼上了蘇淺夏的脣角,輕柔的力度緩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