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帕後慕言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定住了。
他也不知道爲何會對一塊破手帕心生敬畏,可是慕言的表情卻再也不像片刻前那麼冷漠了。
“言,雖然你忘記了一切,但是你對這塊手帕還是有印象的,你並沒有完全忘記我。”
雲想容從慕言突然變得疑惑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
只要慕言肯想,她相信他一定會想起自己來的。
“雲想容,你別白費力氣了。趁我還未對你痛下殺手前,你最好識相的離開。”
慕言的目光閃爍,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零散的片段在他的腦海種不斷上演,不過卻無法拼湊成一個完整的故事。血,入眼之處,血流成河。
連自己身上也全是散發着腐肉氣息的血腥。雲想容的臉在記憶的碎片中不時閃現。她的一顰一笑與此刻現在自己面前的她大相徑庭。
“離別之時,我們約定,這輩子定會有重聚的那一天,鮮血爲盟,而言的手帕就是信物。你說過,你想娶我爲妻,可是當我們再見之時,你卻已經有了妻子。”
就像是原本註定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跑掉一樣。從某種程度上講,蘇淺夏纔是那個搶了人家男人的第三者。
如果慕言沒有失去記憶,他又怎麼回放棄等待自己,轉身就娶了蘇淺夏呢。
一切似乎都已經在冥冥之中註定好了的。
“我說過會娶你?雲想容,就算過去我真的如此說過,可是現在我不會了。也許,你我真的是舊識……只是,現在已無再次相認的意義了。”
泛白的手帕在慕言的手中化爲了烏有。如同他跟雲想容之間的過去,早就消失不見了。
“言,你不能這麼殘忍的對我。”
不敢置信,雲想容的心一痛,她小心保留了這麼多年的信物,竟然在自己的眼前徹底消失。
那麼她這麼多年來受的苦又是爲了什麼?
只要有蘇淺夏在,這個男人就不會多看她一眼。蘇淺
夏,蘇淺夏,你真的該去死了。
“小五,送客。”
慕言渾厚的內力隨着低沉的聲音直擊小五的耳膜。他捂着被主子吼的險些耳膜破裂的耳朵,訕訕的進屋請人,送客。
也不知道雲姑娘跟主子說了些什麼。竟然讓他這麼快出進來送客,看來一切進行的都不是很順利啊。
“雲姑娘,請吧。”
一方面小五很同情雲姑娘,可是另一方面,小五又不能違背主子的命令。他其實也很爲難,兩邊的人他都想幫。
歸根結底,他就是一個誰都想幫上一把的爛好人。
雲想容沒去看小五等着送客的表情,她低着頭,貝齒緊咬,雙手因憤怒而握緊成拳。
她不能就這麼放走慕言,他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啊!
小五的驚呼聲在耳畔響起,男人毫無猶豫的一掌重重的落在她的心肺上,可是雲想容還是義無反顧的吻上了男人薄涼的脣瓣。
就算慕言有了妻子,他的脣瓣還是這麼冰冷,一如他的心,從未被溫暖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