瀼衛一提起一百萬兩黃金,在場的人全部沉默下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不是說他們拿不出這筆錢,而是他們不願白白將這筆鉅款給北冥雷。
這些當官的人,千里做官只爲財,收錢他們有的是本事,要想他們破財,比登天都難。
“北冥雷那廝,貪得無厭,掌控國庫還不夠,盡還想敲詐我們,是可忍孰不可忍!”慕容依咬牙切齒道。
“不錯,北冥雷這是明擺着敲詐羣臣,我們怎能讓其得逞!”塔吒也附議道。
洪光畢倒是爲難道:“可北冥雷若是真固守鄴城,那燕國必亡,你我手中錢財還不是一樣保不住!”
洪光畢的話,好像一瓢冷水,讓其他人渾身一哆嗦。
誠如洪光畢所言,不給北冥雷一百萬兩黃金,叛軍攻破鄴城後,他們這些鉅富同樣是重點關注對象。
“要不我們想辦法逃出鄴城?”慕容依枉爲皇親國戚,燕國有難,第一個想的就是帶着家財逃避戰禍。
“現在鄴城已被北冥雷封閉,更何況你我家大業大,難道拋下家產逃嗎?”塔吒臉色陰沉如水。
說到底他們這些官老爺還是捨不得家產,要不然以他們的能力,獨自離開鄴城還是很容易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瀼衛氣憤道:“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北冥雷!” Wωω▪ttκan▪¢ ○
瀼衛說完就將視線投入那個一直未開口的貝奇哈大人,他是五人中唯一的將軍。
貝奇哈是燕國老臣,大將軍,今年已經六十七歲,可常年練武的身體,仿若一個五十餘歲的中年人,他一生征戰,爲燕國立下汗馬功勞,如今榮休在家,卻爲北冥雷一事,重出江湖。
論地位,貝奇哈爲五人中最高,不過他早就不掌實權,卻桃李滿天下,那五個反叛燕國的將軍大多就是其門生。
“北冥雷現在掌控鄴城軍權,所以纔敢獅子大開口,不過他遲遲不出兵平叛,軍中和百姓多有怨言,我們可不可以在軍中散佈謠言,逼北冥雷出軍!”
瀼衛苦笑道:“老大人有所不知,北冥雷早就將自家子弟散佈三千新軍中,擔當重要職務,而統領新軍的西城秀樹又是北冥雷死忠,我們不好下手!”
兵部侍郎洪光畢也開口道:“我曾親眼去試探過新軍,發現這支成立不過幾天的新軍,不光令行禁止,紀律奇佳,而且對北冥雷的話深信不疑,唯北冥雷馬首是瞻!”
貝奇哈能從洪光畢言語中,聽出他對北冥雷的尊崇,不過若是真如洪光畢所言,北冥雷練兵的本事恐怕還在其武功之上,可怕程度極速增加。
“那爲今之計,我們就必須見到陛下,以陛下的名義壓迫北冥雷出兵!”
“可是陛下被北冥雷軟禁在宮牆之內,我等也見不到呀!”
自從北冥雷將禁衛軍屠殺一空後,就接管護衛皇宮之責,如今燕王已經三日未上朝聽政。
“看來我也要舍下這張老臉,叫上幾個朋友去見一見陛下!”貝哈奇淡淡的說道,讓其他人精神一震。
此時燕王正在皇宮中聆聽北冥雷教誨,還不知道貝哈奇要來找她這個假燕王。
北冥雷除了教授仇燕武功外,還教授她治國之道。
“這些朝廷重臣,一直尸位素餐,只想撈好處,不知國家社稷!”北冥雷聽取手下報告羣臣動向後,就對仇燕說道。
“你以後控制朝臣定要嚴苛一點,這些懶貨,沒人鞭策後,眼裡只有錢,哪還有一點百姓!”
仇燕不解道:“師傅,控制朝臣過嚴後,會不會造成朝臣反彈?”
“不怕!”北冥雷笑道:“這些朝臣最怕的不是被管,而是丟官,只要能保住富貴之源,他們可以做任何事!”
“你記住,只要掌管軍權,朝臣不過是待宰牛羊,殺之貶之隨你心意!”
就在北冥雷還想再說之時,白公公突然通報,貝哈奇帶着一大堆宿老面聖。
這些宿老都是燕國老臣,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朝野內外名聲極好,就連燕王都不得不重視。
“主人,那些宿老現就跪在宮門外,就是之前百官跪拜之地!”白公公恭敬道。
北冥雷點點頭,起身說道:“讓我來會會這些老傢伙!”
當北冥雷來到宮殿前時,就看見一羣白髮蒼蒼的老者跪在地上,這羣人中最年輕的都有六十歲,其中以貝哈奇地位最高,跪在首列!
“各位老大人跪在殿前所謂何事!”北冥雷站在高處,俯視着這羣老頭,態度之孤傲,讓人很是不快!
“老臣貝哈奇,求見陛下!”
北冥雷好奇的回道:“貝哈奇大人榮退已有三年,不知有何事要見陛下!”
“老臣擔憂國事,不得不面見陛下,國師大人可否通傳!”貝哈奇也沒倚老賣老,反而表現的很是尊敬,讓北冥雷有脾氣也無處發作。
“陛下身體不適,已然休息,老大人若想面見過兩天再來吧!”
貝哈奇突然擡起頭來,老態龍鍾的身體豎起了腰板,眼中射出兩道寒芒,怒聲說道。
“國家覆滅在即,就算陛下貴體有恙,老臣也要面見!”
北冥雷仔細打量了一下貝哈奇,看他一身正氣,錚錚傲骨,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爲他是一位心繫國家社稷的忠臣。
“我記得老大人未榮退之時,掌管燕國兵馬,如今叛亂的五位將軍,有三位是其學生,另外兩位也是您老下屬吧!”
北冥雷懷抱雙臂,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盯着貝哈奇,話中意思不言自明。
貝哈奇毫不畏懼,雙眼盯着北冥雷道:“國出奸佞,國家纔會動亂!”
“哦!”北冥雷好奇道:“誰是奸佞!”
貝哈奇大聲說道:“奸佞複姓北冥,名雷,乃是當朝國師!”
貝哈奇說的字正腔圓,中氣十足,讓所有人都能聽見,他身後那些個老大臣擡起頭來,盯着北冥雷,雙眼都能噴出怒火。
現場的氣氛一時變的壓抑起來,北冥雷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一股淡淡的壓力籠罩在衆人身上,除了貝哈奇還能挺直腰板外,其他人全部低下了頭。
“我看老大人常年不再朝堂,所以對朝政有所誤會!”
“老臣沒有誤會,你北冥雷狂妄自大,上任不過幾日,禁衛軍全滅,燕國烽火四起,不是奸佞是什麼!”
貝哈奇的話,讓現場的空氣都變的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