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九零章 誓言

楊素造反已經過去三天,長安城又恢復了平靜,那些被北冥雷御劍殺死的怪物屍體碎塊也被人處理乾淨,統一堆放在城外焚燒。

因爲北冥雷出手及時,長安城的損失並不大,不過還是有不少平民遇害,楊林親自帶人安撫百姓,處理善後,很是得了些民心。

不過長安城中人氣最高的還是北冥雷,他出手殺死一千怪物的身姿被不少人看見,很多民衆將北冥雷奉若神明。

三天來北冥雷並未出現在民衆面前,他有不少事需要處理。

長安城的天牢距離皇宮不遠,步行最多一炷香的時間,這幾天天牢進出了不少官員,他們不是楊素的同黨,就是他的學生。

這次楊素造反牽連不少朝廷官員,這些人進了天牢就別指望再出來,當然這其中有不少人是被冤枉的,不過北冥雷不在乎。

在天牢的最深處,有一個單獨的牢房,那裡關押了最重要的囚犯“楊素”。

此時的楊素已經沒有一點大隋丞相的樣子,不僅手腳被手臂粗的鏈子鎖着,琵琶骨更被貫穿,披頭散髮,滿臉血污,全身上下的傷口數都數不過來。

楊廣就坐在楊素不遠處的一張椅子上,由兩個侍女伺候着,他現在每天唯一想幹的事情就是看着楊素經受世間一切的酷刑。

這三天來,楊廣將大隋最痛苦,最殘酷,最無人道的刑法在楊素身上試了一個遍,要不是他沒了手腳,恐怕還想自己親自上。

楊素這三天倒也硬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哪怕他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也咬牙硬撐着,也從未想過尋死。

“你不要指望楊玄感會來救你。”楊廣喝了一口侍女餵過來的酒後,惡狠狠的對楊素說:

“你那寶貝兒子現在正與摩珂葉廝混,早就快忘了你這個老子。”

不管楊廣說什麼,楊素始終無動於衷,直到北冥雷第一次走進了天牢,他終於擡起頭來。

“你終於來了!”楊素虛弱的看着北冥雷,小聲的說道。

北冥雷走進牢房,先來到楊廣身邊道:“太上皇三天來都待在天牢,也累了,要不先回宮休息一下。”

楊廣雖然歸來,可已經變成殘廢,加上雙眼已盲,已經無法勝任皇帝的工作,只能退居幕後,當個太上皇。

“太子來的早了點?”楊廣聽到北冥雷的聲音回道。

北冥雷將楊素交給楊廣時就約定好,七天之內楊素任由他處置,七天後楊素必須在街市腰斬,以正國法。

“孤馬上要離開長安,臨走時有些事要與楊素談談。”

聞言楊廣就知道北冥雷這是不想他在旁聽到接下來的話。

“楊素不能死!”楊素把楊廣害得這麼慘,他可捨不得楊素這麼快死。

“孤保證楊素會活着。”

聽到北冥雷的保證後,楊廣才意興闌珊的由兩位侍女擡走,當牢房裡只剩下北冥雷和楊素兩個人後,北冥雷開口道:

“你知道孤要問什麼吧!”

楊素嘿嘿一笑,卻牽動到他臉上的傷口,疼的他倒吸一口氣。

“太子殿下想知道當年北冥世家覆滅的原因。”

北冥雷點頭道:“孤聽太上皇那聽說了神殤之毒。”

“不錯,當年北冥世家就是栽在神殤之毒上。”

楊素笑道:“不過有一點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並不知道北冥世家覆滅的內情。”

北冥雷一直關注着楊素,元神感應告訴他,楊素沒有說謊。

“神殤之毒是什麼,你又是從何得到?”

“神殤之毒是自古相傳的劇毒,也是唯一可以毒倒神域高手的劇毒,我也是偶然在一個廢棄的古蹟中找到。”

“古蹟在哪?”北冥雷再追問道:“古蹟就在苗疆,不過早就塌陷了,你就算找到也無用。”

北冥雷失望道:“你還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告訴我嗎?”

“當然有!”楊素笑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你想讓我放了你?”北冥雷反問道。

“不。”楊素黯然道:“就算你肯放過我,楊廣也不會讓我活着,我想你放過我兒玄感。”

“只要你放過我兒子,我就告訴你想知道的。”

北冥雷沒想到楊素在他人生的最後一刻,竟然還想着自己的孩子,這讓北冥雷對他稍微有些改觀。

“楊玄感被項羽霸魂附體,早就失去自我,算不得你兒子了。”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孩子,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脈!”楊素目光如火的對北冥雷說道:

“只要你答應將來放過我兒一命,哪怕廢他武功,讓其歸隱山林,我就將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

北冥雷盯着楊素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說道:“孤答應你。”

“我要你用元神發誓,若是將來反悔,甘受天人五災之苦。”

“看在你這麼爲楊玄感着想的份上,孤答應你。”

北冥雷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道:“孤北冥雷,以元神立誓,將來絕不傷楊玄感性命,若違此誓,甘受天人五災之苦。”

楊素聽到北冥雷自爆的姓名後,頓時瞪大了雙眼。

“你是北冥雷,百年前的武林神話北冥雷,我早該想到,我早該想到!”

楊素以爲北冥雷是用元神轉世之法重新投胎爲馮道乾,不過既然北冥雷連真實身份都講了出來,也就表示他的誓言絕對可信。

“告訴你也無妨,我就是百年前的北冥雷,這下你明白我爲何要知道北冥世家覆滅的原因了吧!”

楊素滿意的說道:“也只有百年前的北冥雷才能不及弱冠領悟神道終極境界,我輸的不枉。”

“不要浪費時間了,告訴我當年北冥世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北冥雷有些不耐煩了。

“百年前你誅滅元祖天魔後,江湖以你北冥世家獨大,光是神域高手就有三個,第二代武林盟主北冥雪更是說一不二。”

“一切都是源於北冥世家和燕國的矛盾,一切都是你之前埋下的隱患。”楊素幽幽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北冥世家覆滅與我有關?”

楊素嗤笑道:“當年的北冥雷爲北冥世家打造了鐵桶江山,在朝在野不可一世,可惜再穩固的江山都是從內部瓦解的!”

北冥雷一愣,隨即就有些明白北冥世家當年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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