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衛猛的向前一竄,地面頓時出現了一個淺坑,原地之上竟然出現了道道的殘影,瞬間三米的距離被拉近了就剩十幾釐米的地步,而手中的長劍也順勢揮出,剎那間黑夜好似一片白晝,三寸多的劍芒閃爍着星星點點就奔着熊歸的頭顱繞了過來。
這是打算一擊定勝負,要在瞬間解決了熊歸,順便結束這場無聊的戰鬥。
不過熊歸雖然實力上要差很多,但是反應速度卻是一點都不滿,看到劍芒襲來,猛的便是一個鴿子翻身,並且也同時揮動手中的長劍來抵擋直奔自己的劍芒。
看到熊歸翻身躲過,並且長劍攻勢被阻,耿衛不慌不忙手中迅速變招再次向着熊歸刺去,這一刺要比剛纔那下還要快速,圍觀的所有人好似見到了黑夜之中竄出了一道明亮的閃電,轟隆隆的咆哮着,狠狠劈向了正在躲閃的熊歸。
這一擊熊歸雖然看到了,但是實在速度過快,只能硬生生的把身體想左偏移了一下,不過雖然躲過了穿胸之禍,但是一條胳膊還是被劍芒狠狠的擊中了,不好!熊歸心中一驚,自己的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但是他知道這時候卻不是思考的時間。
熊歸沒管受傷的手臂,趁着耿衛舊力已盡心力未生之時,用未受傷的那隻手狠狠的向前一擊,只聽虛空好似傳出了一聲炸裂,頓時場地中央塵土飛揚,大塊的泥土和碎石四處飛濺,圍觀的人羣也同時被打的狼哭鬼嚎,頻頻後退躲避。
耿衛也同時揮舞手中的長劍來擋住飛濺的石子,同時小心的觀察四周,他知道這時熊歸用出的詭計,就是要遮擋他的視線,然後再進行偷襲,刺殺劍術的詭異耿衛也是已經領教過了。
果不其然,還沒等耿衛反應過來便在火光之下看到場地之上一道道人影急速遊走,並隨風帶起了大量的灰塵,頓時天地之間變成了一片霧濛濛的狀態,就算有火把的照明,視線也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小子,你就會這點小伎倆嗎?就算我站着不動,你的傷勢又能挺多久呢?”
耿衛知道自己剛纔那一擊肯定已經重創的熊歸的手臂,並且隨着時間越久,那麼他的傷勢便會越重,就算是流血也能流死他,所以現在他完全不着急,只要防備着不被熊歸的刺殺劍術得逞,那麼這場決鬥他便穩贏了。
不過也不知道熊歸是不是已經死了,或者乾脆流血暈過去了,耿衛等了一會,但是除了四周隱隱的呼吸之聲,他知道那是圍觀之人發出的,然後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塵土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落回了地上,天空也不再被遮蔽,四周的景物開始慢慢清晰起來,不過耿衛並沒有放鬆自己,而是更加警惕的觀察着周圍,不過一直等到視線完全清晰了之後,他才發現熊歸不見了。
不對,怎麼回事,耿衛看着兩邊圍觀的人都是一臉的迷茫,而他自己也找不到熊歸的蹤跡,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過就在這愣神的一瞬間,只見耿衛身下的泥土猛的炸裂開來,煙塵四射,一道和黑夜融爲一體的幽光,像是已經等待了很久的毒蛇一般,狠狠的伸出了它的毒牙,向着早已鎖定好了的獵物釋放了一直隱藏的一擊。
“呔!”
危機時刻,耿衛看着自己無法躲閃過去,只能再次大喝了一聲,同樣,巨大的音波好似驚天一般,把天空之上剛剛聚齊的烏雲都震散了,讓已經隱藏的月亮又重新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嗒,嗒…”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慢慢的從劍刃處滴落在了黃色的沙地之上。
放下了捂着耳朵的雙手,田曉宇便看到煙塵散盡之後,熊歸拿着一把薄刃刺進了耿衛的肩胛骨處,不過只刺入了一半便被一隻大手所阻擋了。
死死的握住手中的劍刃,耿衛一向極爲充沛的體力,第一次有了疲倦的感覺,肩上的傷口就離自己的心臟幾寸的距離,如果不是自己身體本能的動了一下的話,可能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
多少次的生死之戰,多少次的死裡逃生,耿衛不敢相信有一天再次遇到死亡的危機之時,自己的心臟竟然還會跳的那麼快,明明已經不害怕了!
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看着此時已經快要倒下的熊歸,他看到了熊歸的兩隻耳朵都塞上了黃泥,怪不得不受獅子吼的影響。
不過耿衛已經不想去追究了,他不允許自己還會有害怕的情緒,不允許這十多年來的所作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同時也不想回憶起十多年前的那個恐怖的夜晚。
想到那個他一輩子都忘不掉的臉龐,那個纏繞了他一生的身影,耿衛發瘋了。
“我要你死!!”
耿衛不想再回憶了,他要讓眼前這個讓他再次感受害怕的人消失掉,永遠的消失掉。
火,洶洶燃燒的烈焰在夜色之下盡情的釋放着自己的光和熱,溫度的不斷升高好似就連四周的虛空都變得扭曲起來,浩浩蕩蕩的火焰沖天而起,彷彿要淨化世間一切。
鈺飛蘭和李紅軍等人已經看呆了,但是感受到鋪面而來的熱浪,頓時猛的驚醒,然後二話不說趕忙向着遠處逃竄而去。
而看到鈺飛蘭他們跑了,這時還在圍觀的人們這才也清醒,頓時面露恐懼大聲呼喊的四處逃開,而銀杏春的村長此時卻目瞪口呆的喃喃道:“烈火劍術?”
而熊歸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他在看到耿衛不對的時候,就馬上抽劍後退了,不過也幸虧他後退了,因爲此時在他面前的已經不是耿衛了,而是一個由烈焰組成的巨大人形怪物,怪物的兩隻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讓他一動也不敢動,他敢保證,只要他動一下,那麼馬上便會受到攻擊。
人形怪物的神智好像不是很清醒,不時抱着腦袋瘋狂的咆哮着,並且對着熊歸露出憎恨的目光,表現的也越來越嗜血狂躁。
熊歸知道自己不能等了,那怪物好像馬上就要發動攻擊了,而他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是逃跑,二是對抗,但是馬上他就把第二選項廢除了,誰會和這麼個烈焰怪物對抗,那純粹就是找死了,別說對抗了,就是近身都有可能被烤死,怎麼打?
想明白之後,熊歸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的眨了下眼睛,心中唸叨:
“一!”
“二!”
三字還沒念就直接被憋了回去,因爲烈焰怪物已經對他發動了攻擊。
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拿在手中的巨劍,纏繞着洶洶的烈焰呼嘯着便劈了下來。
“碰!”
山崩地裂,黃土鋪的地面頓時出現一個巨大的深坑,絲絲的煙霧從坑底飄了上來。
“瑪德!”
熊歸趴在幾米處的土地上,狠狠的罵了一句,要不是他反應快,這一下子便可能直接玩完,不過他的體力也快消耗乾淨了,並且肩膀處的傷口還在流血,熊歸知道自己快堅持不下去了,就算不被這個怪物燒成灰,也會自己流血而死。
但是他不能死,也不想死,他還有他的野心,有他的貪婪,有他自己的目標,他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想到這,熊歸一手拄着劍站了起來,眼神冰冷的看向正在發狂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