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陽洲,定海城。
定海城乃是煌陽洲東部第一大城,其地位大概相當於東華洲的海州城,只是此城並不發展商業,與海族就算有交易也是偶爾,並且規模極小,此前更多的作用乃是鎮守。
只因定海城是淆水的出海口,東海由此進入淆水,就可一路由水道進入東域內陸,實乃兵家必爭之地。
只要守住了此城,那麼海族就不能借助淆水之利通行內陸,而煌陽洲雖然還有其他一些水路,但那些小河小江根本無法與淆水相比,容納不了多少海族興風作浪。
沒有了水路的地利,那麼海族想進攻北東域,也就是平都洲、煌陽洲、玄月洲、太淵洲、少淵洲這五洲,就只能從陸上進攻,等於放棄了自己身爲水族最大的優勢,戰鬥時會陷入極大的劣勢當中。
所以將定海城稱爲五洲之咽喉,北東域之保障完全沒有錯,這的確是一座極爲重要的重城。
如此重要的一座雄城,自然少不了人來往,可論其熱鬧,還要數近一個月來,那纔是真正的人聲鼎沸。
城西道宮。
這是新近劃分出來的區域,直接將整個城西圈佔,甚至還向城北擴張了不少。
道宮道宮,正如其名,這是一羣修道士居住的宮殿,裡面住的都是修道者或者叫修真者、修仙者也可,總之都是能夠飛天遁地移山填湖的修士。
道宮外圍,靠中心區域,這裡有一座天幽殿,佔地數十畝,內中劃分百餘個房間,每個房間都居住着一位修士。
此時,殿外忽然一道流光落下,現出一位年輕的修士,修士腳步不停,直接進入了天幽殿中,最後來到殿內最大的一座房間門前停下。
“盟主,北琴求見!”那年輕修士對着房間門口一揖,說道。
“北琴來了,快快進來!”房間內,雲逸從修煉中醒來,連忙招呼道。
北琴聽到傳喚,開門走了進來,然後再次執禮道:“盟主,關於戰線分配的事情,已經有了着落!”
“哦!”
雲逸神色一動,然後問道:“具體情況如何?”
北琴回道:“因爲有司馬真人的關係,我們被安排到了青蒙山一線,將和數個小門派一同守衛這處戰場。”
“青蒙山……”雲逸嘴中咀嚼這個山名,腦海中開始回想起這座山的資料。
青蒙山,定海城以南的一座小山峰,乃是青虞山脈的餘脈,山雖然不大,但位置卻頗爲險要,扼守着淆水的一處支流,通過這條支流能夠直入煌陽洲東南部疆域,也是一處重要的咽喉之地。
“不過放在此時,這座平時頗爲重要的山峰就有些不起眼了!”雲逸心裡不由想着,然後感嘆道:“司馬兄有心了,這次多承了他的情!”
隨後他揮了揮手,讓身前的北琴退了出去。
當房內只剩下他一人時,雲逸靜下心來,細細的思量着這次的定海城之戰的局勢。
說起這次的定海城大戰,就不得不提到上一次的淆水之戰。
自那淆水之戰結束後,因爲昆海王半途中被陌生人劫殺,由此引得東海海族暴怒,其中尤以鯊族爲最。
隨後在溝通無果後,鯊族的那位煉神尊者親自下令,鯊族和東域北三教開戰,凡鯊族麾下的海族勢力全都要出兵出力,共伐三教。
尊者的命令,誰敢違背?
隨着這位尊者的意思傳達下去,所有鯊族的部族和附庸鯊族的海族全都動員了起來,一批批大軍在朝着鯊族聖庭聚集,一個個海族強者在匯聚。
這次可不同於上次昆海王那幫小打小鬧,而是小半個東海海族的力量,與之對抗的也不只是一個平都教,而是整個北三教,甚至北三教周邊的一些洲陸說不定也會被牽扯進來,戰爭的規模可以說擴大了無數倍。
屆時大戰開始,出現的煉神強者將會以十來計數,兵力規模也是數十上百萬,場面更加宏大,也更加殘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場大戰,並沒有煉神強者入場,在相互顧忌之下,出於種種考慮,鯊族的煉神尊者和東域的人族尊者都沒有下場入局的意思。
要不然雲逸還真不敢摻合進這場渾水。
說起雲逸爲何到此,這也是一樁緣由。
上次淆水之戰結束後,雲逸就卸任了數百人的執事之位,那本就是一個臨時的職位,戰爭結束後就被撤銷了。
可雲逸不愧是天命主角。
他的位置雖然被撤銷了,可憑藉着之前擔任執事之位的威望與能力,他還是成功的吸引到了一批同樣無根無源的散修追隨。
然後以這些散修爲根基,又擴充吸納了一部分新人,他建立了以自己爲首的天幽盟,親自擔任盟主的位置,算是建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小班底。
雖然新成立的天幽盟很弱小,全體加起來也不過百餘人,其中金丹修士加上雲逸也才四人,但對於一個白手起家,年紀還不到三十的年輕修士來說,已經很是難得了。
天幽盟成立後,由於沒有門派駐地,原還只能在各處遊走,靠着接受一些委託來維持運轉。
可轉機很快出現。
誰也沒想到,淆水之戰過去沒多久,海族就因爲昆海王的死,大舉發兵進攻東域北三教。
而北三教自然也不甘束手就擒,爲了維持自家道統存亡,也是紛紛廣招援手,不斷吸納着外來力量壯大自己。
天幽盟就是趁此機會,由雲逸帶領全體上下百餘修士,前來參加這場大戰。
而憑藉着雲逸之前和煌陽教司馬康的關係,這一次他們天幽盟被分配的位置也是極好,安排到了青蒙山戰線,正處於這場大戰的邊緣地帶,算是在戰場中難得的一處較爲安全的地方。
也因如此,雲逸才會感慨司馬康有心了。
要知道,像這種好位置,可是有大把的門派想要去搶。
像天幽盟這種沒有根基的散修聯盟,或許可以不顧北三教的影響力,能夠自行決定聯盟的去留,要不要來參加大戰全憑自家心意,誰都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