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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修真之道,起初總是浮華鋒銳,但到了最後,不外乎返璞歸真四字。當時初遇瞿如,俞譽就完全察覺不到他身上的靈力。正是因爲靈獸的氣息與天地融合在了一起。而靈獸是善察之物,仙器與靈獸又是同源,他居然會看不出雲喵喵的佛珠是做什麼的?
雲喵喵由人做鬼,身上就帶了這個佛珠,而由鬼做了阮玉潔時,佛珠仍舊帶在身上,珠隨魂走,三界無阻,的確不似凡物。可是,若要說它是護身的法寶,當初在結界中,袁祖宗的火焚,佛珠完全沒啥作用;可是若說不是,顧途的木劍,還有溫九的法力,卻曾被這佛珠吃掉,連沈辛夷劇毒入體,都被這佛珠驅出……
俞譽正在沉吟,忽聽身後沈辛夷呻吟了一聲。三人一起轉頭,沈辛夷正緩緩的張開眼睛。她雖然受毒氣反噬,卻已經服了靈藥,這次只是被麻袋似的丟來丟去,所以只受了點皮外傷。
俞譽對這個狠毒孤僻的女子,着實沒什麼好感,尤其她居然動念想害雲喵喵,更是觸到了他的忌諱,神色便見了不愉。沈辛夷的神情卻很淡然,蒼白着臉兒向三人一笑,道:“大家不用守着我,我沒事了。”
噗瞿如第一個就嚷出來:“誰守你了,我巴不得你早點死”
沈辛夷低了低頭不答,停了一息,才緩緩的道:“俞公子,我只是過來跟你說一聲,他們所中的毒,我都細細看過了,但是因爲毒性極爲特別,所以,一定得到端午正日才能解開……我從現在開始便着手煉製解藥,請俞公子給我一間靜室,我會從今日開始閉門不出,請一定不要讓人打擾到我。”
若她真的肯閉門不出,倒還省心。俞譽微微凝眉,然後心平氣和的答:“好。”
沈辛夷道:“那我先回後院等候。”
她站起身來,卻有些搖搖欲墜,迎着眼前的三雙眼睛搖了好半天,都沒有真的墜,當然也沒人會來扶,於是她便扶着牆,慢騰騰的走了出去。
雲喵喵盯着她的背影,只覺心頭像燒着一把火,浮燥不堪,卻不知自己想做什麼。一直等到沈辛夷的背影消失,那種異樣的情緒,才忽然從身體中抽離,雲喵喵腿一軟就坐在了牀上,倚在牀架上,閉了眼睛。
沈辛夷前腳出門,瞿如後腳就偷偷摸摸的跟了出去,隔了好半天,瞿如才連蹦帶跳的回來,笑道:“你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嗎?”
俞譽側頭看了他一眼,卻不開口。雲喵喵其實也不太想知道,可是看瞿如這麼得意,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想什麼?”
瞿如搖頭晃腦一番,笑道:“這女人果然狠毒的很,她想不擇手段的殺了你哇,喵喵。”
雲喵喵嚇了一跳,道:“爲什麼?”
瞿如對俞譽飛個媚眼兒:“因爲她看上你相公了所以當然要先把你解決掉,這還猜不到?”
俞譽微怔,瞿如早迫不及待的湊過頭來:“你知道她看上你什麼麼?”
“嗯?”
“你以爲她看上你美貌?錯啦哈哈,有我在,你的模樣完全不夠瞧,那女人對着我都沒暈頭轉向,說明她極其沒有眼光……”
瞿如自吹自擂了半柱香的時間,看俞譽和雲喵喵頭都不擡,只好沒趣的收住,把頭湊過來,“知道嗎?她看上的,是你百病不侵的身體哎呀呀,以後她治毒,你吃毒,拿毒藥當飯吃,小兩口毒來毒去,倒也有趣。”
雲喵喵咧了下嘴角,只覺毛骨聳然,連着着對俞譽也有點嫌棄,趕緊放開了他的手臂,俞譽一把扯回來,硬握在手中。他雖然不怕,可是遙想這種日子,也有些寒毛直豎。
瞿如又搖頭晃腦的續道:“所以啦,她對你是志在必得,你身邊有一個女人,她就殺一個,有兩個,就殺一雙,等到把你身邊的女人都殺沒了,你就是她的了。”
俞譽無言,喃喃的道:“世上竟有如此狠毒的女人……”他偏頭問瞿如:“你怎麼知道?”
瞿如道:“這點小事,哪裡瞞的住我?我……”
俞譽打斷他:“你的神識可以探察別人的思想?”
“當然啦我是靈獸啊!靈獸懂不懂……”
俞譽再度打斷他:“那剛纔她在的時候你怎麼不探?難道這個還要先焚香沐浴才探的出?”
瞿如哼一聲,別開眼:“我高興探才探,不高興就不探,你管我?”
俞譽問:“那她剛纔說的,這毒一定要到端午時才能解,這句話是真是假?”
瞿如語塞,然後翻個白眼:“她一天要想那麼多事情,我哪可能每樣都察到?”
就知道他只對八卦啦男女啦有興趣……
俞譽挑了下眉,也不再多說,轉頭對雲喵喵道:“這個女人心腸太毒,雖然咱們不怕,但是以後也不要跟她多說話……幸好她自己說要靜室煉藥,若是她一直閉門不出,倒也可以放心,現在距離端午還有三個多月……”看在那二百條人命的份兒上,她要靜室,就給她靜室好了。
雖然後院都是大男人,但是這女子不惟用毒如神,武功也是極好,所以絕對不必擔心有人欺負她。俞譽讓郭海在後院騰出了一間靜室,也吩咐他就近照顧。
其實他對沈辛夷的話,本來就有些懷疑,現在知道了她的狠毒心思,更是覺得奇怪,毒本來就是她下的,又何必要一一診脈才能知道是什麼毒?而且這毒,真的一定要到端午麼?如果她只是想留在這兒,那又爲何要閉門不出?
諸般問題到了第二天,就有了答案。
第二天一早,郭海端着托盤過來,道:“沈姑娘說,我送飯不妥當。她說她要閉關煉製解藥,這滿屋都是毒氣,尋常人進去立刻就會沒命,我這種已經中過毒的,更會慘不可言,要肌膚潰爛而死……”
俞譽愣了一下,然後失笑出來:“原來如此。”
這女人當真工於心計,她知道這麼一說,這二百個男人,絕對沒半個人敢進,而俞譽心疼雲喵喵,絕對不可能讓雲喵喵來送,瞿如比大爺還大爺,當然也不可能,所以,就只餘了個俞譽。
郭海雖然也覺得她說的話有些危言聳聽,可是幾年來爲毒所控,哪裡敢冒險,硬着頭皮道:“俞公子,你看這事……”
俞譽只覺好笑,搖頭道:“沒事,你把托盤放下吧。”
雲喵喵擡着頭聽了半天,正要開口,瞿如早唯恐天下不亂的笑道:“看到沒,看到沒?他一聽到可以見那個毒女人,就這麼高興”
俞譽回頭喝斥一句:“別胡說”他坐下來,悠然道:“她既然說那房間什麼人都不能進,那就沒必要送飯了,是不是?”
瞿如一愣,然後哇呀一聲叫出來:“是啊這才叫自討苦吃看不出原來你纔是最黑心最陰險的那一個啊喵喵你小心啊,小心他有一天不喜歡你,把你給賣了。”
雲喵喵居然哦了一聲,一臉的深以爲然,看了俞譽一眼,俞譽有點發急,把雲喵喵連人帶椅拉到自己身邊,一邊道:“別亂開玩笑,喵喵會當真的。”
瞿如道:“這哪是玩笑,我只是關心我的主人”一邊甩個媚眼過去,甜甜的,“主人,我會一輩子陪着你的”
俞譽無言的別開臉,挽了雲喵喵:“喵喵,下次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讓他過來好不好?你難道都不覺得呱噪?”
雲喵喵很大姐頭的笑笑:“沒事啊瞿如很熱鬧的”
“……”
俞譽鬱悶的撐腮,瞿如得意洋洋的大笑,然後移過椅子,把頭偎過來,無限風騷的:“主人。”
雲喵喵摸摸他腦袋,道:“乖。”
這……瞿如簡直是在挑戰僞孃的極限……俞譽被他們雷到,訝然的張大了眼睛,忽聽身後有人淡淡的道:“俞譽。”
瞿如飛快回頭,然後跳起來,張牙舞翅:“又是你這個臭魂魄你居然還敢出現”
溫九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只道:“俞譽,我有話跟你說。”
俞譽點了點頭,雲喵喵也站起來,多多的不安,小小的喜悅,小聲道:“九爺”
溫九向她點點頭,眼神十分溫存,嘴角淡淡一點笑,雲喵喵悄悄鬆口氣,趕緊討好的續一句:“九爺你好不好?”
溫九溫顏道:“我很好,喵喵乖。”
俞譽已經走到他身邊,他便向雲喵喵擺擺手,隨着俞譽走開。雲喵喵順利過關,坐下來拍拍胸,本來應該很慶幸的,卻不知爲啥,有點兒軟軟的不快,好像不小心丟掉了一件從小玩到大的玩具……
溫九的神情動作一派自然,身子轉回,卻也是悵然若失,兩人無言的走了幾步,俞譽輕咳一聲,溫九微微一震,急轉了頭,道:“後院那個女人,是做什麼的?”
俞譽情知話出必有因,所以答:“是請來幫他們解毒的。”
溫九道:“我昨天無意中察覺到有異常的氣息,過去看了一眼,她居然在室中佈陣。”
俞譽倒愣了一下:“佈陣?”
“是,陣法並不高明,用以佈陣的東西,卻是邪惡之極。她是用五毒代替五行,來布五行八卦陣……五毒是毒之極,那佔八卦之位的,只怕會用惡之極的東西,我細瞧那意思,好像是要拿來對付鬼的。”
俞譽一聽這個鬼字,就有點兒冒火,淡淡的道:“對付鬼?她有這個本事麼?”
溫九淡淡的道:“你知道了,自然無事。否則被她出奇不意,難免麻煩。”
俞譽道:“多謝,我一會過去看看。”
溫九道:“只怕要到晚上。”
俞譽拱手:“是,我晚上去看看,溫兄放心。”
溫九點點頭,再不多說,轉身走開,青衫料峭,早沒了昔日必應居主人意氣風發的風彩。
…………
這沈辛夷也真沉的住氣,一整天沒人送飯,她居然也不曾叫人。
午後瞿如找到了新的樂趣,三人一起擲骰子,一直玩到入了夜,俞譽起身想要出門,雲喵喵正玩的開心,撒嬌撒賴不許他去,俞譽只得哄了她幾句,好說歹說,雲喵喵才放了手,鼓着腮坐回去。
俞譽搖了搖頭,轉身就走,到了門口,雲喵喵卻又道:“你去哪兒?”
俞譽猶豫了一下,他一向都不會騙雲喵喵的,她不問還好,若是問了,便實話實說:“我去看看那個沈辛夷。”
瞿如立刻一聲尖叫:“大半夜去看那個毒女?爲什麼白天不去?哎呀呀,這孤男……”
俞譽橫了他一眼,瞿如悻悻的收住,俞譽拍了拍雲喵喵的手背,柔聲道:“別聽瞿如胡說八道,我去去就回。”雲喵喵不答,他便轉身去了。
…………
雲喵喵捏了骰子在手,只覺一股氣息在胸口鬱結不去,堵的氣息不暢,只想大嚷大叫一番。瞿如大呼小叫半天,她全似沒有聽到一般。
足足隔了小半個時辰,俞譽才轉回來,雲喵喵擡了臉,問:“你究竟去做什麼了?”
俞譽聽她語氣不善,愣了一下,才道:“喵喵,是不是瞿如又在搗亂?我只是聽溫九說她在房中佈陣,似乎會對我們不利,所以纔過去看看。”
雲喵喵只覺全身如在火中,冷汗熱汗齊流,連眼睛看出去,似乎都有些模糊:“她要殺喵喵的,是不是?”
俞譽竟是默然,然後輕聲道:“是,但是我不會允許的。”
雲喵喵的聲音陡然尖了起來,自己卻是全無察覺:“她要殺喵喵,你都不理。她已經來殺過喵喵一次了,你都不理的你爲什麼不殺了她?你不喜歡喵喵了你是壞人我討厭你”
俞譽搖搖頭,上前一步:“喵喵,我……”
雲喵喵只覺整個人好像要炸開來一樣,煩燥的只想打碎什麼,手心裡不知有什麼東西,一眼看到俞譽過來,於是就狠狠的丟了出去。
骰子重重的擊在俞譽身上,居然穿透了他的衣服,觸在肌膚上,然後粉碎。俞譽的身體吸收了骰子的攻擊,卻仍能感覺得到那份力量,絕對絕對,不是玩笑的力度。
俞譽愕然擡頭,看着雲喵喵的臉,雲喵喵也在愕然的看着他。連瞿如也被嚇到,瞪着眼睛不敢再開口。
好像這一擲,擲盡了全身的力氣,意識又慢慢回到了身體裡,雲喵喵忽然尖叫一聲,雙手抱了腦袋,俞譽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道:“喵喵?”
雲喵喵抖了一下,站起來往房中走,俞譽怕她關門,急走兩步跟上,卻見她衝進房,從衣櫃裡扯出一大堆衣服,然後急急忙忙的穿在身上。
俞譽愣了一下,急上前阻止,道:“喵喵,你做什麼?”
雲喵喵一腳踢了過來,怒道:“不要說話滾開”
俞譽傻住,這神情,這句話,完全不像是雲喵喵……他就這麼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雲喵喵把衣服緊緊的束在身上,穿了一層,又是一層,一直到怎麼都套不下了,還在拼命拼命的往身上套。有一件衣服終於禁不住拉扯,嘶拉一聲裂開,雲喵喵便把布條兒捆在身上。
俞譽終於忍不住衝過去抱了她在懷,雲喵喵用力推開,他便再衝過來抱住,幾次三番,兩人全都一聲不吭。雲喵喵穿的圓圓的立足不穩,一不小心,摔在俞譽身上,俞譽便緊緊抱住,再不肯鬆開。
雲喵喵忍不住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雙手按着胸口,俞譽一直等她哭了許久,才擡了雲喵喵的臉,仔仔細細的對上她的眼睛,問一句:“喵喵,究竟怎麼回事?”
雲喵喵只是哭,一邊避開他的注視,喃喃着:“關住它,關住它,喵喵好怕,喵喵好怕,不要讓它出來……關住它……”
她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哭的累了,慢慢在俞譽懷裡睡了過去。俞譽一直等她睡的沉了,才把她放在牀上,悄悄推門出去。
瞿如就站在房樑上,一見他出來,就展翅飛了下來,乾笑兩聲:“哎呀,這次是喵喵不對,雖然她是我的主人,我也不會偏袒她的……”
俞譽沉默,瞿如無趣起來,只好訕訕的收住,俞譽緩緩的在院中踱步,把這些日子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想過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猛然回頭,對瞿如道:“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瞿如被他轉的眼暈,正耷拉着腦袋在一旁坐着,聞言擡頭:“什麼事啊?”
俞譽道:“我要你用神識幫我查查,喵喵在想什麼。”
瞿如瞪大眼:“喂,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認雲喵喵爲主,不是你我查探我主人的心思告訴你這個外人?”
俞譽挑眉道:“我擔心的也是你的主人,你最好查查看,否則的話,你枉爲靈獸,護主無力,也是沒面子。”瞿如有點猶豫,俞譽續道:“莫非你不會?你身爲靈獸,居然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
瞿如立刻乍毛:“誰說我做不到?我又不是沒做過”他側側身:“你告訴你,你別看我我立刻就去查。”
俞譽道:“現在沒用的,喵喵睡了,我明天跟喵喵說話,喵喵如果情緒不對,你就查查看。”
瞿如有點皺眉,俞譽沉聲道:“拜託了”
…………
俞譽的確是想試探一下,可是就連他也沒想到,他只說了一句話而已,他只說:“我過去看看沈姑娘……”
雲喵喵的眼神立刻就不對了。俞譽正要再說幾句開解一下,就聽房外瞿如尖叫了一聲。俞譽轉身出去,就見瞿如髮絲全部向天,雙眼瞪的大大的,正滿臉驚訝之色。
原來他查探別人心思的時候,是這副模樣……
俞譽也不敢打擾,只站在一旁等候,隔了片刻,瞿如的頭髮猛然落回,一眼看到他,面紅了一下,然後拖着他就走,一直拖到角落裡,才尖聲道:“真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雲喵喵居然想殺你不是張三不是李四,是你俞譽啊”
儘管早已有備,俞譽還是覺得心頭一痛,然後緩緩的問出來:“這思想,應該不是喵喵的吧?”
瞿如道:“我也很奇怪,喵喵心裡充滿各種血腥暴力的念頭,完全不像她啊難道我錯認了主子,我的主子是一條披着羊皮的狼……”
“夠了”俞譽一聲大吼,嚇的瞿如一縮脖子,俞譽咬牙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麼?你還不快說”
瞿如迅速的道:“是是,是的,她心裡充滿各種血腥暴力的念頭,想殺你,想殺沈辛夷,但是奇怪的是,在你說那句話之前,喵喵心裡完全是晴天麗日的,完全是乾淨的。這纔是她嘛你那句話,就好像一個石頭,撲的一下丟進去,一下子就全變了,那些喵喵味的感覺,全都跑沒影了……”
俞譽的手已經越捏越緊,緊到指甲嵌入了手心,瞿如瞧瞧他的臉色,咳了兩聲,續道:“你說……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侵入了喵喵的意識……”
俞譽緩緩的閉上眼睛。
早就該想到,一定是某種惡念,侵入了雲喵喵的意識,與她的意識融在一起,雲喵喵心地潔淨無暇,原本是不染纖塵的。可是也正因爲如此,她太純淨了,連防備都不懂,所以,只要有一點點空隙,就會爲惡念所乘,把她的一點點不開心,無限擴大,一直進入到血腥與殺戮……
怎麼辦?怎麼辦?
這就好像種子投進土中,已經發芽生長,要連根拔除,必定損及本源……投鼠忌器,要怎麼辦?
瞿如咳了又咳,俞譽勉強的定了定神,然後:“你可知有什麼法子,能驅除惡念?”
瞿如道:“我說俞譽啊,這念頭,是跟喵喵自己的念頭在一起的,咋驅啊?驅除了,喵喵就成傻子了。依我說吧,反正你也不怕被殺,也不介意喵喵多殺幾個人,就由着她唄”
俞譽怒道:“你胡說什麼若任她如此,惡念蓋過了喵喵的善念,喵喵還是喵喵麼?豈不等於是別人佔了她的身體?”他一時恨的咬牙,喃喃的道:“若被我知道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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