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氣來的杜奕非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水,倏地轉身大步走到任芊芊的跟前,一把就揪住了她的衣襟。
“你非逼我對你動手,那就怪不得我了。”他啞着嗓子低吼,另一隻手緊攥成拳。
“老公,這大喜的日子你這是幹嘛?要玩家暴嗎?大家都在的哦,你是紳士哩,再怎麼着也不能動手打女人呀。”
任芊芊看他一臉兇樣,‘害怕’得眼淚汪汪,嬌弱弱地小嘴扁了起來。
“你竟然對我下毒手,不給你教訓是不行的。”
杜奕非真想一拳揍扁這個可惡的丫頭,可是懸在半空的拳頭卻固執地沒法落下,還因爲她眼淚汪汪的樣子而發起抖來。
“我哪是下毒手?蟲子高蛋白的,大補啊……”
嘔~
聽不得這些話的杜奕非又一陣噁心,難過的捌過臉去幹嘔-他可憐的胃裡已沒東西可吐了。
“你瞧,你三番兩次弄壞我的寶貝,我這次脾氣好多了,都沒再去砸你的車子,還一心爲你着想弄補身子的粥給你喝。你怎麼這麼不感恩圖報還說我下毒手呢?”
睨他一付有可能會把腸子吐出來的模樣,任芊芊淚汪汪的眼睛含笑。
“下毒手應該是放砒霜,一丈紅什麼的對吧,喝着喝着,就口吐白沫或是七孔流血死翹翹的。”
她認真地爲自己辯護,忍回淚水的大眼睛裡透着一抹令人髮指的邪氣。
這丫頭的意思是說,他要是再把她惹毛了,她指不定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覺的謀殺親夫了。
杜奕非被這個外表純真卻一肚子壞水的小丫頭嚇唬到了。
“要是你死了,身爲合法妻子的我是不是可以繼承一部分遺產的?”說到這裡,任芊芊財迷的兩眼放光。
“有婚前協議的,你這歹毒的小惡婦半毛錢都拿不到。”杜奕非咬牙切齒。
“哦,那你還是活着好了,好歹能跟着混吃混喝的。”任芊芊一臉失望。
“嘿!”她的話,惹得他一聲冷笑。
“嘿!”任芊芊學他冷笑一聲,挑眉,小手握住仍一直揪住她衣襟的那隻大手。“老公要冷靜哦,就當我們扯平了?”
“扯平?你想得美,爲了一張破CD,你竟敢對我這樣,本少爺一根手指都比你的命金貴……”
“哎哎,你不是完好無損的嗎?”任芊芊不給他衝她吼吼的機會。“你要是堅持想對我怎樣的,小心本小姐罷演,讓你在所有親戚和集團股東面前丟臉,弄不好你媽咪答應的手術也不去做了,最要命的是被你氣死!”
“你敢罷演,我活剝了你!”
“我就跟路邊野草一樣,小命不值錢!”任芊芊可是嚇唬大的,她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地抖抖腳。“這香奈兒的裙子很貴的耶,揪壞了很可惜的啊!”
麻麻的,他竟然拿她沒撤了!
杜奕非忍不住在心裡暴了一句粗口,任芊芊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逼得他不得不鬆開揪住她的手。
“嘿,這就對了嘛,老公是個寬宏大量的真男人!”任芊芊嘻皮笑臉,向杜奕非豎起大拇指。“好有氣度,好帥!”
“去你的—”杜奕非沒好氣地將任芊芊推開,徑直出門。
“老公,婚禮前還有不少事要準備哦,你上哪呀?”任芊芊追到房門外,看又氣又無可奈何離開的杜奕非問。
“洗胃!”
杜奕非恨恨地應了一句。
“大補的,洗什麼胃呀?”
還說?
杜奕非噁心地腦門黑線,直接反手衝門邊的任芊芊豎起了中指-這一招他可是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