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羽風繞過牀尾,吳媽見勢立即起身給他讓了位置。
羽風不急坐下,而是低聲交待吳媽和小晴回海邊的別墅休息,因爲纔剛手術不宜吃帶油腥的食物,叫她們早上八點準備些清淡的粥過來給芊芊。
吳媽和小晴離開了。
任羽風看被離開的小晴順手帶上的房門,垂下眼睛,沒有坐牀邊的椅子,而是直接坐到了牀沿邊。
芊芊冷睨了眼任羽風,他那隻被她咬傷的右肩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穿上的淺色襯衫早已被血色染了一大塊。
若不是這一咬制止了他瘋狂的行爲,她真不敢想後面會導致多少可怕的後果。
“對不起!”任羽風開口道歉,雖然知道那於事無補。
芊芊緊了緊牙關,固執地不理睬羽風。
羽風輕咬了下嘴脣,也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陪着她。
他注視着她,她那雙印着波光瀲灩的烏黑眼睛像是破碎星星,嘴脣更是白得沒有血色,幾乎白得像石膏像一般。
明明那麼愛她,他卻總是不知不覺地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她的受傷看得他心裡淌血,可想着不停付出不停爭搶都換不來的結果,他的心更是支離破碎。
任羽風想,如果芊芊不愛他,他會在這條黑暗無邊的道路上慢慢死去的。
或許,死掉更好。
那樣,他就不會爲愛瘋狂,不會爲了她做出那些殘忍的事情來了。
手術使得芊芊疼痛而疲憊,想着無法挽回的兄妹情的她含淚沉下眼睛,漸漸睡了過去。
芊芊睡着了,眼角掛着憂傷的淚水。
任羽風心酸地吸了吸鼻子,伸手輕拭她眼角的淚水,默默地守着她。
……
術後的當天中午,想上洗手間的芊芊在護士的協助下,忍着劇痛戴上了束腰帶,拖着吊瓶上洗手間。
下午針撤掉後,受不了身上汗味和血味的她在諮詢醫生之後,又進行了熱水浴。
吳媽是傳統的中國婦女,這種西式的產後行爲讓她覺得有些‘粗暴’,完全沒有所謂的坐‘月子’可言。
但醫生都說可以下地可以洗澡可以食常溫的食物,而長時間接受西式教育的芊芊也不樂意坐‘月子’的那套,吳媽也就對一些事情不做堅持了。
第二天後,芊芊可以喝湯了,吳媽特別花心思地弄了各種營養又好喝的湯送過來。
“你說要喂母如(近音字,RU),那就不能正常飲食。要多喝些湯,特別鯽魚湯,雞湯,那樣奶水才充足,吃的得按我的來。”吳媽這樣說,將芊芊喝剩下的半碗魚湯送到她的嘴邊。
“一天三頓湯,比懷孕的時候喝得還勤,會胖成豬的。”芊芊眉頭緊鎖。
“你這幾個月都沒什麼胖,就是大了肚子。”吳媽知道芊芊愛美。“你可是要喂孩子的媽媽,不想讓孩子喝不飽你就得多補補。自己想想吧,要是你那麼在意變胖的事,乾脆餵奶粉好了。”
“不行不行,母如是最有營養的,而且更能增加孩子的免疫力。”芊芊搖頭,“再則網上說了,像我之前的搓衣板身材要想二次發育也得順着母如的時候。”
一旁的小晴聽了芊芊後面的笑,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