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盛夏時節,暗河之中的水依然寒冷刺骨,順着河水向下遊游去,選擇跳進暗河自然並非貿然之舉,從地形上來看,他們此刻雖然處於山洞之下,但海拔卻是偏高,這條地下河處於高處,河水卻並不湍急,想來只有一種可能,前方有一處平緩之地。
時空時不時就會回頭看看,那些雕像並沒有追上來,它們看着不像是害怕水,能在山洞裡活這麼久,很可能也不需要空氣,卻又爲何會因一條河流而停下?
遊了一段,便覺得胸悶氣短,時空不得不拿出塑料瓶,瓶口對準自己的嘴,將空氣慢慢擠進肺裡。
短暫的緩解並不能改善眼下的情況,甚至因爲這一小口的空氣,讓他對氧氣變得更爲渴望。他高估了自己,河水的寒冷增大了他對氧氣的消耗,現在他身上僅有的,也只剩腰間的一個塑料袋,而這條河道還沒有看見頭。
不能急,慢慢來!時空開始自我暗示,在水下最致命的,往往就是失去冷靜,人在水裡憋氣的最長時間是20分鐘,他自覺沒有那個能耐,但五六分鐘還是可以試試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空不知道自己遊了多遠,在這種地下,很容易就會失去時間概念,他的手腳漸漸失去知覺,寒冷讓他的身體變得有些麻木,更致命的,是缺氧的問題,他已經無力再往前遊了。
眼前開始出現雪花,他知道,自己到極限了,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摸出腰間的塑料袋,將一個角塞進自己嘴裡,咬破,大口地將這最後一口空氣吸進肺裡。
眼前又是一花,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他終究還是失去了冷靜,忘記了在極度缺氧後,突然獲得氧氣也會對大腦造成影響。
時空的身體向上漂去,撞在石壁上,口中吐出兩個氣泡,身體突然一抽,一道黑光在他瞳孔中閃過,嘴脣動了動,似乎在說“白癡”這兩個字,卻是時雨接手了軀體。 ωwш★ тt kan★ ¢O
轉身一手按在石壁之上,制服上的能量激發而出,藉着這股力,時雨一下躥出了數米遠,掃了一眼下面的沙粒,又是一掌落在石壁上,再次躥了出去。
雙掌交替不斷,時空制服裡那點能量很快就被時雨用完,而她也終於在前方看見了一絲亮光。
從河水之中一躍而出,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這裡依然還是地下,張晴晴等人就在旁邊休息,她剛纔看見的亮光,正是他們手電發出來的。
“你怎麼這麼慢?”張晴晴擔心地問道,“我還以爲你被那些雕像抓住了呢!”
時雨沒有理她,雖然有一段時間了,但她的怨力並沒有恢復,此刻出來很是勉強,這麼一會兒已經耗盡了她積存的力量,不得不再次沉睡。
時空這個時候也還處於失去意識的狀態,在他們看來,時空從水裡跳出來,喘兩口氣就暈倒了。
只有無情微微皺眉,雖然時間很短,但剛纔的一個瞬間,他感覺自己窺探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他並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心理活動,但那無盡的怨恨、絕望的情緒驚到了他。
時空是在搏鬥聲中被驚醒的,迷迷糊糊之間,幾道身影站在他身前,不斷跳動着,和某種生物在戰鬥,不時還能聽見水花聲。
雕像追上來了?這是時空的第一個念頭,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眼前那透明的東西,怎麼看都跟雕像沒有關係。
那是一個個形似人形的透明生物,它們的上半身和人體非常相似,甚至能隱約看見其存在內臟之類的結構,雙腿以下,卻並在一處,如同一條尾巴,落在水流之中。
它們看起來似乎完全是由水構成的,這讓時空想到了那個帖子,如果說山洞裡的東西不是他們的回收對象,那麼這個湖怪很可能就是了。
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數量?時空很是不解,隨後看見幾人輕易將湖怪打散,它們又再次從湖裡跑出來,瞬間明白了,這些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是湖怪本體。
真視之眼發動,這些湖怪身上確實纏繞着淡淡的水藍色能量,這些能量非常弱小,所以被他們一打就散,而令他不解的是,面前整個水面都被這股能量覆蓋,甚至在上游,還在之前那個溶洞的時候,河水裡就有這種能量。
抽出唐刀,斬殺兩個靠近過來的湖怪,看着它們重新從河面升起,時空皺了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可算是醒了,”張晴晴無奈地轉頭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還在那裡休息,這些東西突然就冒了出來,不斷向我們靠近,剛開始還只是觸手一樣,現在變得越來越像人了。”
“觸手?”時空不可自控地邪惡了一下。
旁邊的無情臉色突然黑了下來,一顆石子脫手而出,貫穿了一個湖怪之後,狠狠地砸在了時空頭上。
“哎呀,一不小心砸到你了,你沒事吧?”無情裝作一副不小心的樣子,但時空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爲他剛纔YY的時候將他也加進去了,當然是娘化版的。誰讓這傢伙長的比女人還美,那一個瞬間想到三女X觸手也不能怪他啊!
看見無情的臉色更黑,他手上的石頭不知何時換成了飛刀,刀鋒上閃爍着鋒利的寒芒。
嗯,這麼man的男人哪裡像女人了,看看這殺敵的動作,這身姿,哪是一個英俊瀟灑可以形容,別說什麼閉月羞花……不對,什麼……神采奕奕、俊朗不凡、粉雕玉琢、國色天姿、傾國傾城,蘭質蕙心、巾幗英……
無情剛剛放下去的飛刀重新豎了起來。
英……英勇神武、貌若潘安、溫文爾雅、電眼蝟須長八尺,論丹說劍氣凌雲、看長身玉立,精神耿耿,風姿冰冷,瓊佩珊珊……
時空一時間將所有能夠形容男子帥氣的詞句全想了一遍,直到快沒詞了,無情才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飛刀。
呼,又一次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