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十三阿哥特意來說,恐怕這動靜已經算得上不小了,自當託了墨去打探。只是可惜,一爲不過於惹人眼目,二來在京鋪那情報網的時日也還短,如今手裡能掌握的幾枚棋子雖有京裡幾位高官的子弟,但也俱是吃喝嫖賭之輩,混在職位不低,權力卻小的閒職上做着國家的蛀蟲,對於真正的大官,我們還沒把握對他們伸出‘橄欖枝’,而且爲了暫時不驚動這些‘蛀蟲’,只能旁敲側擊。
說到這些‘蛀蟲’們,可不等於他們也是笨蛋,能在京城裡振臂一呼,紈絝子弟應者雲集的人物絕對是有腦子的,一時沒用到‘正途’上而已。說不定日後能出一兩個高科技績優股,一躍成爲朝堂上翻雲覆雨的人物。現下要能養着點的,還是不驚動爲好。
於是除了一些套出來的消息,便是墨手下的高手飛檐走壁聽壁角得來的消息,據說太子最近動作頻頻,在很多不顯眼但頗有份量的位子上,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人上任,甚至借辦事不力,或查處貪官污吏之名,停了幾個外放官員的職,太子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是用了停職,日後老康回來一查,確有其事的,自然是直接摘了烏紗,若是罪不至此的,頂多也就是官復原職,而在這段期間,任命的那些暫代職的自己人,就可以加大活動力度,多謀些實權。
太子聰明,若沒有我那大姥爺索額圖的指點,對那些常人眼中不起眼的官位怎麼把握那麼精準?可惜,康熙只怕也不笨的,最主要的是,即使再疼再愛,對太子,康熙心裡也是防着的,尤其他領兵在前方,恐怕動靜再稍微大一點,這個皇上就會馬上回京了。太子的動作,還是早了那麼十幾年。
至於十三提到的關於糧草拖延問題,目前查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一點都看不出太子要搞小動作的意向,不過墨說他調查過這次負責送糧的河南巡撫李輝祖,據說原是明將李成樑之後,深諳爲臣之道,很得康熙信任,而且在民間的名聲不錯。太子不太可能買動他,那麼這次糧草即使要動手腳,也興不起大的風浪。
如此看來,我們暫時只需做到明哲保身即可,只要太子不是想趁這個時機篡位,我們也沒什麼損失,嗯,最主要的是沒什麼東西可以損失的,沒有母系外勢力的胤禛,在朝廷上自然也沒什麼忠心不二的臣子扶持,也沒有利益捆綁的大官相交。所以,鬧,鬧,鬧得越大越好,太子的勢力現在是越大越好,最好大到康熙覺着有威脅了,開始削減太子的勢力,給朝廷上的官員來個小換血,我們纔有機會塞一些我們的人進去啊。當然在我看着火盆裡焚化的紙片,一個勁的YY的時候,墨已經開始了一些我都不知道的行動。
想着要開那個‘風華絕代’俱樂部,自然要尋一所足夠大,有園景,卻又房屋夠多的宅子。走訪了幾日,看了好幾所閒置待售的宅院,雖然大些無妨,但是太貴,而且房屋太散,達不到讓各種不同服務項目的太太小姐也有碰面聊天的機會,而有些價錢雖便宜,卻是太小,園景不夠好,恐怕會讓我那些未來的顧客心生不屑。
後來還是託了專門做這類生意的人,負責給找房子,不出半月,還真找到了。說是一個外放京官的宅邸,去地方上任的時候,不打算賣的,不過過了一年,那人似乎有心思將京城的房子賣了。我去看了下,除了要增建一些房子外,其他的都非常滿意,而且價格不貴,談妥細節後,便買了下來。墨的妾室火瓔對這件事情也很上心,很多東西我做好設計規劃後,都是她在張羅。
一日,去可能重新裝修的進程,想着這裡離秀兒她們住的地方不遠,便想着繞過去看看。有來過的李冬帶路,很快便找到秀兒她們的住處。老式的衚衕房,房子很舊,看着感覺一片土灰,進門後是個光禿禿的小院,一口水井在中間,估計是正屋,左右兩側的人家共用的,我不由擡頭看向李冬“這裡還有其他人家居住?”
李冬個子不高,比較壯實,一張四方臉上一般是沒什麼表情的,聞言小聲道“回福晉,正屋住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在外面的街上開了一家小麪館,呆在這裡的時間不多,西側住着一個貨郎擔,所以白日裡,就幾位姑娘在家。”
我心裡疑惑,要說賭場的工作,是白天晚上都有的,要是幾個女孩子晚上出去工作,不會惹人起疑嗎?還是我上回向墨提出了關於女孩子們的安全問題,那個中年夫婦和貨郎擔也是自己人?但又不像墨會找的人,可能是他手下
安下這個疑惑,我倒尋思起來,這個十阿哥不會也是到這裡來找秀兒的?不知見慣了亭臺樓榭,紅磚綠瓦的十阿哥看到這些低矮的泥瓦房會是什麼感想啊。
正說着,聽得‘吱嘎’一聲,東屋裡探出肖露的腦袋,一見是我們,怔了怔,忙喚晚兒和秀兒出來。三人正欲行禮,便被我打斷“怎麼不請我們去裡面坐坐嗎?”
“夫人要是不嫌棄,到……到……屋裡坐坐”莫晚兒還是有些猶疑,不知道該怎麼招待我這個福晉,同時也是她們主子的朋友。
我纔想邁步,卻聽得幾聲類似翠鳥的叫聲傳來,疑惑地擡頭望向聲音來源處,卻不見人影,向李冬點頭示意了一下,李冬便朝着聲音傳出的那面牆後躍去。
回頭看看,幾位姑娘似乎都知道怎麼回事,那肖露更是一個勁地衝秀兒擠眉弄眼,鬧得秀兒一個大臉紅。呵呵,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無巧不成啊
“夫人,那是……是……”秀兒想告訴我,可卻看着我身邊的幾人,倒不知該怎麼說出來。
“是不是哪家少年兒郎瞧上了秀兒,所以……”我笑着接了口,一臉取笑意味地看着秀兒。
正說着,那少年兒郎便領着李冬大搖大擺地進來了,全然沒有半點尷尬,想來這位十阿哥也不以爲這有什麼不好見人的。非但如此,還十分大方地和我打起招呼來“見過四嫂不知四嫂怎會到這裡來?”真是枉費我們一干人還想替他掩飾身份,他倒是大方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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