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芳往龍祖身邊一坐,分外熱情的說:“如意妹妹啊,你可別見怪,在你昏過去的時候,秦家小哥已經同意跟咱們並道走了。這大墓不比其他地方,更爲兇險,咱們一起走能更有把握些。”
說罷她輕輕將手放在了秦笑的肩膀上,這一搭手倒也不算太突兀,隨着話來的動作就好像是一個做姐姐的由心之舉,龍祖即便抗拒也是不太好意思說什麼。
光是手勢也就罷了,杏芳還特別柔情的望了龍祖一眼。看得龍祖在心裡頭抖了個激靈,那雞皮疙瘩是爬滿了雙臂。
想她杏芳十七歲嫁人,二十歲守寡,連個孩子都沒有。迫於生計,便隨同鄉一起入了發丘門。誰知道同鄉早早死了,她一個寡婦倒是咬着牙堅持到了現在。這些年什麼苦她都吃過,什麼人她都見過,她剁過想要輕薄她之人的手,殺過背信棄義之人。杏芳也算是憑着自己在發丘門裡佔據了一席之地。
這些年追求過她的人也不在少數,可她一概都看不上,覺得那些個男人粗鄙俗氣。今個兒見着這秦家小哥,不自覺的動了情。她心說只要相互合適,就算兩女共事一夫也沒什麼不行。難免便是主動了些。
如意把這些個舉動看在眼裡,有些吃味。她撇過頭去,輕聲道了一句:“謝謝了。”
金三哥抽了兩口旱菸,打撲打撲身上的浮土,站起身子,從包裡拿出一把香來,找了個牆角,頭朝牆裡,屁/股撅在外頭。取了三支香,點燃了,完後開始跪拜,口中還一個勁兒唸叨着:“莫怪莫怪,勿擾勿擾。莫要盤旋在此,吃了香便趕緊上路吧……”
如意覺得奇怪,便是小聲問了一句:“他在念叨什麼呢?”
杏芳輕嘆一口氣,不知該如何開口:“此事說來話長啊。”
“杏芳、鐵生、太郎次郎,你們也過來拜拜吧。”金三哥一聲令下,幾個人都走過去,各持三支香,像他一樣面牆背外,唸唸有詞。
拜完了之後,金三哥又是坐回到原來的位置,閉目養神繼續抽他的旱菸。那兩個扶桑鬼子也繼續倒騰他們的珠寶,摸了不少珍珠鏈子或者金銀釵飾塞進包裡。
杏芳和鐵生則是圍着龍祖如意坐了下來。
如意問道:“這可是還有什麼說法?我們兩個是不是也需要跟着去拜拜?”
鐵生擺擺手道:“你們不用,那個人死的時候,你們沒看到,算不上是冒犯,我們去拜便可以了。”
聽見一個“死”字,龍祖和如意都是一驚。
誰死了?
“我們這次出來的,本來是六個人。咱們這五個都是發丘門人,是接了門主的命令纔來的。而剩下的那個呢,則是建立這座墓的什麼幾百代的後人,至於叫什麼咱就不提了啊……聽說常喚剛死之人的名字,會把其魂魄招來。雖說我不是太信,但是在墓裡還是謹慎點的好。”鐵生說着說着,自個兒都覺得脊背有些發涼。他又是衝牆角唸了幾聲莫怪莫怪,勿擾勿擾纔是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