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看着香香的臉龐,她從未覺得香香如此美麗過。
她將香香的屍身緊緊摟入懷裡,心裡疼疼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至她身體已經麻木,纔有人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如意茫然的回頭,見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竟是那貌美絕倫的花娘。
“公子,節哀順變。她已經去了,還是先讓她入土爲安吧。今日之事,全虧了公子,是公子護住了我怡紅院。我怡紅院的上上下下真不知道怎麼感謝公子。”她能說會道,每一句話都說在人的心坎上。
花娘喚了幾個龜公過來,將香香的屍體擡走了,她則親手攙扶起如意,將她送回到了房間之中。
接下來的兩天,在外人看來如意始終是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她昏昏沉沉看着香香下葬,她昏昏沉沉的面對着老鴇和衆窯姐的道謝。
木棺入土,陰陽兩隔。
如意沒有哭,只是眼圈再次被泅的通紅。
有一雙柔軟的手握住瞭如意的手,她側目而看,是花娘。
花娘當着怡紅院上上下下的面,毫不掩飾的說:“前日有惡人突入怡紅院,幸得公子將其制服,而後那惡人畏罪自殺。可惜的是我們怡紅院的姑娘香消玉殞。香香死前,公子仍舊擁她吻她,那場面實在令人動容。這一切花娘都看見了,着實令人欽羨。在此花娘想要替香香完成心願,繼續照顧公子,直至公子離開怡紅院。”
如意靜靜的站在原處,盯着香香的墓碑,沒有說話。
怡紅院衆人都被花娘的話驚呆了,龜公窯姐自是不必多說,最吃驚的要算老鴇了。老鴇扯住花娘的胳膊,叫道:“那怎麼行!我剛外宣稱你賣藝不賣身,何況你初夜還未競拍,如此冒然跑去跟公子住在一起,這讓我怎麼與其他客人交代。”
花娘淡淡一笑:“媽媽,你不要忘了,我還沒簽那賣身契。換言之,我隨時都可以走。如若媽媽連這點仁義心腸都沒有,那怡紅院恐怕也不是我花娘呆的地方……”
衆人沉默了。
怡紅院之中最大就是鴇母,怡紅院沒有幕後老闆,鴇母便是老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就算是以前的花魁嫦衣對老鴇那也是恭恭敬敬的。
這花娘就是拿住了老鴇的把柄,她知道老鴇想要她,她便牽着其鼻子,屢屢拿賣身契相挾。老鴇是真的看中她是個苗子,若是以花娘的姿色被其他青樓挖了腳去,那她這怡紅院就不用做生意了……
老鴇雖是被她氣的火冒三丈,可也沒什麼辦法,想了一會便說:“我可以應了你。但是你要保證在公子離開怡紅院的時候,就要把賣身契簽了。”
花娘笑道:“這個自是可以。”
她們的對話如意都聽在耳中,她仍是沒多說話。
虛空之中的妖奴都忍不住了,開始嘀咕起來,大藍道:“真沒看出來,主人還這麼有女人緣,一個又一個的往上撲。不過說實話,主人扮起男人來還真有那麼幾分瀟灑……”
雪女汗顏道:“大藍……你該不會也……”
大藍嘿嘿笑道:“啊呀,你想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