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屍歪着腦袋看了先生兩眼,所有的嘴巴都一張一合,呲牙說道:“殺……殺……死……”
懶花先生頭上都冒冷汗了,他回過頭,無奈的說:“怎麼辦,這玩意兒好像有點傻,它聽不懂我說話啊!”
看似反應遲鈍的井屍,卻是聽明白了“傻”這個字,它似乎對懶花先生的抱怨十分不悅,身子一立竟然就想撲過來。
懶花先生整個人都僵在那兒了,眼看井屍其中一張嘴吧就要咬下先生的頭顱,忽然一道金影閃過,先生覺得腰上一酸,整個人都撲了出去。
竟是那隻拔過他毛髮的金毛猴子救了他一命。
先生半天才回過神來,感謝的話還沒來的及說一句,那潑猴兒就又揪了他幾根毛,跑掉了。
戲猴人是個啞巴,說不出話,他口中咿咿呀呀的發着不清不楚的鈍音,挺着身子擋在井屍與懶花先生之間,他顯然是在用自己的肉身保護懶花先生。
此時井屍的整個身子已經從井中出來了。它初次嘗試,卻是撲了個空,覺得十分憤怒。張牙舞爪的在原地嚎叫着。
先生撲了撲身上的土,衝着如意叫道:“你倆行不行啊!要不是戲猴人突然出來,老子腦袋就沒了啊!說好的保護我呢!看樣關鍵時候,還是得靠自己啊!我寫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的有情有義。”
秦笑冷笑一聲,說:“別忘了井屍也是你寫出來的!”
懶花先生頓時覺得被打了臉,生生的疼,乾脆不言語了。
這井屍顯然是不講道理,只想殺戮。他自個兒不會功夫,在前頭除了添亂也沒什麼用。先生很是自覺得退到了後頭。
戲猴人拿了一把竹刀,不停上前劈砍井屍。金毛猴子亦是在其口哨的指揮下,上躥下跳,對着井屍又抓又撓。
然這些對井屍來說無異於撓癢癢,只見井屍身上的衆面龐齊齊作了憤怒的表情,隨即竟是有幾雙手趁着金猴不注意,一下子將猴子給逮住了。
那幾隻手,毫不留情,亦是不給戲猴人施救的時間,朝着不同方向一拉扯,竟是活活把猴子扯成了幾瓣。鮮血四濺,肌肉拉扯的聲音磨着人的耳膜,實在是讓人不忍直視。
戲猴人這敦厚的漢子當即滴落下淚來,自他被寫出來開始,他便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陪伴他的只有他的猴子……猴子的死,讓他痛不欲生。
他豁出去了,舉着竹刀便是衝上去砍。
“不要去!”如意已然是感覺到了井屍的殺氣,心說此時最好的方法便是在遠處觀察,以靜制動,而不是怒髮衝冠上去送死。戲猴人的衝動,會給他自己造成毀滅性的的打擊!
戲猴人完全沒有聽她的話,不知道是他耳聾,還是當做沒聽見。他依舊是衝了上去。他的一招一式毫無套路可言,只有個蠻力。刀尖兒扎進了井屍的身體,可他也被井屍伸出來的手給一掌擊飛了。
戲猴人打着旋兒的滾落到了地上,期間伴隨着清脆的咔嚓聲,大概是斷了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