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我說過的話,你要記住3

她說:“萘月,我要走了,明天的機票。”

一句話,猶如驚天雷,劈的我心神俱碎。感覺好像那次尚晰冥在我耳邊說想追milk的時候一樣,只是比那次還要絕望,還要震撼。一時間,我張大了嘴吧,吐不出半個字……

她說她要走了,明天的機票。她說她要走了,明天的機票。她說她要走了,明天的機票。

腦海裡只剩下這一句話。

沉默了片刻,我立刻就抓狂了,沒命的衝着她大叫:“你不是說你不用走了麼?這又怎麼回事?剛纔不是還好好的麼?你爲什麼又要走了?爲什麼?你說清楚!遇曉黛,你給我說清楚。你現在在哪裡?出來!來我家,快點,我去找你!”

然後,聽完我沒命的嘶吼後,遇曉黛哭了。她說,她在家。她要我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最不願意離開我們的,是她。

我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發了瘋得衝出去,一路直奔遇曉黛家。眼淚就那麼順着風,流下來。所到之處,灼的我的面頰陣陣發痛。

我慌亂之中拿起手機給小七打電話,我知道,曉黛走了,最傷心的一定就是他。

撥通了之後,我和小七說,曉黛要走了。

小七便沉默了。許久,他才說,其實他早就猜到的。他能深刻的體會曉黛每一次的笑容,包括真實與否,他都知道的。而在這期間曉黛的全部笑容,都是安慰我們的笑容。

我衝他大叫,既然你知道曉黛笑得勉強,既然你知道了這一切,爲什麼不早和我們說?

他說,只是不想打破曉黛最後能給我們的,幸福的假象。

呵呵,真好,幸福的假象,那她會不會知道,假象破滅後,我們都會心疼呢?

掛掉電話,心臟被拼命的拉扯着,就快要窒息。我怎麼能讓曉黛就這樣從我們的世界裡小時,讓她一個人離開麼?那種隻身獨影的感覺,我懂,我比任何人再清楚不過。我怎麼可以那麼殘忍的讓她面對那些?

敲開遇曉黛家的門,我看着曉黛,曉黛看着我。就在這一瞬間,淚流成河。

我微微動了動嘴脣:“爲什麼走?你不是考得很好麼?”

她搖頭:“假的,騙你們的,我不忍心讓你們失望啊,那麼多的希望,怎麼能

全部變成失望?比起上次的成績,我只是多了三分而已呢。”

“三分也是分,證明你有進步了!有進步了!爲什麼還是要帶你走!”我大叫着,拉開曉黛,我衝到曉黛媽的面前,哭的不成樣子,我說,阿姨,求求你,曉黛已經夠努力了,不要帶她走,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萘月!”曉黛叫出口來,“你不要求她!沒用了,不要求她,萘月,回去吧。”從強硬的語氣變得軟弱起來,她開始懇求我。我沒有聽她的話,繼續企圖曉黛媽改變心意。

曉黛跑來拉我,被我甩開。我求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嗓子喊破依然不改辭色的乞求着。

“別帶她走!”我跪下來,跪在曉黛媽的面前。

那一瞬間,遇曉黛發出一聲嘶吼。

曉黛媽伸手扶我,我倔強着不肯起來。她硬是將我拉起來。她說:“爲曉黛的以後着想,阿姨知道你們感情好,可是,你要知道,曉黛考不上大學。她註定和你們不同。如果她參加高考,就浪費了時間,就算參加高考,你們一定很清楚,她怎麼可能和你們考一個大學?我帶她走,完全是爲了她的未來想,我現在不帶走她,那她以後該怎麼辦?你們爲她想過麼?曉黛現在還小,或許不懂我的用心,但是阿姨相信,你們會懂的。”

你們會懂的。

我們要爲曉黛的未來着想,要爲曉黛的未來着想。

如果她參加高考,就浪費了時間,就算參加高考,也不會和我們考上同一個大學。

現在不帶走她,那她以後該怎麼辦?

我們爲她想過麼?

忽然,我破涕爲笑,我說我懂了。可以讓曉黛去我家住一夜麼?最後一夜。

曉黛媽同意了。

我拉走了曉黛。一路上打通了徐朵她們的手機號,通知了她們消息之後,大家,都哭了。哭的彷彿都不要命了。我相信,換做徐朵,或者milk,她們都會和我一樣,義無反顧的去求曉黛媽留下曉黛。

“明天幾點的機票,走得很匆忙吧。”我問她。鼻音還很重。

“下午三點,上午要去學校辦休學。”

我點點頭,恩了一聲,不再說話。

曉黛給我講了故事,就是那天晚上醉酒她一直要講的故

事。她沒有說,寶貝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她說,萘月,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我沒有推辭,因爲我知道,以後,或許不會有機會了。

曉黛說:“因爲我比你們小三歲,我媽媽從小就對我說:遇曉黛,你並不比誰差,記住,你就是17歲,和別人沒有差別。所以,什麼都不能輸給別人。於是,我明白,我不比誰差,我開始努力追趕你們的腳步。可是,媽媽沒告訴我,她會騙人的。我很差啊,差很多。學習差,學習差,學習差,我真的沒辦法了。三年來,你們對我的好,我全部都看在眼裡,用心體會。那種不參加任何雜誌的情感,任何人都不及萬分之一。所以,我願意爲你們付出我所有,包括生命。對於這次離開,我比誰都難過,但是萘月,我希望,即使我不在你們身邊,你們也可以過得很好。高考會考出好成績,然後上同一所大學,繼續開心的在一起。希望你和小七幸福,希望milk和尚晰冥幸福,希望徐朵和魏辰夕幸福。你們幸福,我便幸福。我們以後一定會見面,只要思念未斷,我們就從未從彼此的世界消失。”

只要思念未斷,我們就從未從彼此的世界消失。曉黛的這句話,竟成了我以後堅持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我笑曉黛傻,我說:“曉黛,我現在說過的話,你要永遠記住。我們要你幸福,比任何人幸福。因爲,你在我們的生命中也是無可取代的元素,你懂麼?就像你說的,我們以後一定不會就此斷絕一切來往。因爲心還在。別說那些傻話了,照顧好自己纔是好的。我希望,你離開了之後,會變成一個真正不需要別人照顧的人,真正的長大。再次見面之後,我需要看到一個新的遇曉黛。”

曉黛點頭,我們慢慢的走在曾經走過無數次的林蔭小路上。撿着一點點回憶,無限制蔓延。初春的夜晚很安靜,今晚也有很多的星星。我們肩並肩走着,我在幻想,或許可以一直走回從前,回到我們還沒有煩惱的時候,快樂的宣告: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永遠永遠在一起。記憶還是那麼清晰。我又笑了,和天上的星星一樣,笑的耀眼。

——再次見面之後,我需要看到一個新的遇曉黛。

不要意思哦,親們,下一章,你們偏愛的小七即將死去……不要傷心,七爺永遠活在你們心中,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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