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律師已經徹底放棄了反抗,原本自以爲是個輕鬆的案子,結果沒有想到竟然牽扯了這麼多,甚至往下發展的趨勢。
範文芬被帶出來的時候,案子已經清晰了。
“範文芬女士?”
範文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着眼前的齊威,想到那晚就是他出現救的青黛,不由的臉色一沉,仰着頭一臉不屑的點點頭。
從證據中拿出一張文件扔在範文芬面前,齊威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問道:“範文芬女士,請你解釋一下這個合約是怎麼回事。”
冷眼瞥了一下面前的合同,原本高冷的一張臉瞬間一僵,一把拿起桌上的文件,聲音都顫抖起來。
“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兩手忽然一把趴在桌上,嚇得範文芬全身一顫,“你涉嫌拐賣未成年少女,而且製造僞證妨礙執行公務,還有……故意傷人罪。”
“我沒有!”
“還說沒有?這白紙黑字都在這裡,你還想抵賴?”
額頭有冷汗滴落,範文芬不安的吞嚥一口,“我沒有拐賣,青黛已經成年了,我只是……我只是在給她找個安穩的對象,我……”
“安穩的對象?範文芬你還真的說出口,劉學林的年紀都可以做你爸了,你把青黛賣給他做沖喜新娘?還有兩個月前在你簽署這個合同的時候,青黛還沒有滿十八歲!”
‘轟!’的一聲,範文芬只覺得腦子裡像是爆炸了一般,原本的計劃,所有的說辭在這一刻腦子一下子空了。
乾澀的嘴巴不停的抿着,嘴裡不停的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沒有!我願望的!不是我乾的,是青黛的媽媽!是宋怡然陷害的我!是她故意陷害的我!”
一聽到‘宋怡然’三個字,青黛再也按奈不住,不顧身上的傷口,猛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指着已然已經方寸大亂的範文芬怒吼道:“你閉嘴!我不允許你提我媽的名字!你不配!你就是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你不配!”
現在證據確鑿,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範文芬,爲了獲得劉家作爲榆城最大的藥物銷售渠道,剛好劉家老爺子病危了,劉家相信封建迷信想通過沖喜新娘來讓劉老爺子挺過這一劫。
但是沒有想到,就在訂好了沖喜新娘就是青黛之後,可是青黛的母親卻去世了,所以沖喜的事情就一直往後拖,直到劉老爺子的情況也來越差,沒有辦法也不顧青黛的孝期沒有過便舉行了所謂的意識。
結果……當晚,劉老爺子就沒有撐住而去世了。
而爲了能夠獲得鉅額的保險,劉家人便想出了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青黛身上。
剛好那晚出事後,青黛逃跑了,這成了劉家人陷害青黛的最好證據。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一個剛剛成年的女孩竟然能夠弄到這麼多的證據,甚至還能夠請到這麼專業的律師。
明明一切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將所有那晚的監控全部抹掉,竟然還是被查出來了!
那個合同怎麼會被人發現的!
劉啓華涉嫌製造僞證更妨礙公務被判處了有期徒刑3年,而範文芬涉嫌拐賣婦女罪和故意傷人罪、製造僞證妨礙公務數罪併罰被判處了15年。
判決書下來的時候,範文芬彷彿瘋了一般的在法庭上大喊大鬧,不管警察怎麼拉扯都按不住她發瘋撒潑的架勢。
“我沒有!我不服!不是我做的!你們誣陷我!不是我!你們沒有證據,你們不可能有證據!我沒有!”
一聲聲淒厲的喊聲在耳邊迴盪,忽然範文芬轉過頭,陰毒的雙眸死死的盯着坐在被告席的青黛。
“是你!你這個掃把星!你該死!你怎麼不去死,我要殺了你!”說着,範文芬便衝着青黛撲去,結果還沒有走到她身邊,便被齊威一腳踹在肚子上,整個人被他硬生生的踹出去了3米遠。
警察立馬跑過來按住了範文芬,齊威高高舉着手,“我正當防衛。”
將地上的的範文芬拉扯起來,一邊一個身強體壯的警察死死的按着她,不給她絲毫逃脫的機會。
即使被人按着,範文芬依舊憤恨的衝着青黛咬牙切齒的嘶吼着:“青黛!你不得好死!你竟然陷害我!我要上訴!我要上訴!!!”
望着眼前這一幕驚到,青黛沒有想到,即使到了這個地步,證據確鑿她還在喊着‘無辜’?‘冤枉’?
呵!
果然,惡人就不配擁有同情的機會!
收回眼神,青黛看向忽然朝着自己跑過來的江京澤,喊着淚水的眼底忽然揚起了一抹微笑。
水霧中,一個男人爲了她飛奔而來,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使者,將她帶離這個骯髒的世界。
她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纔有幸遇到他。
揚起的嘴角越來越大,笑聲在空蕩的法庭不斷的迴盪着……像是鈴聲般令人不由的跟着揚起了嘴角。
伸出手面朝他,江京澤走過來便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緊緊環住。
兩顆心緊貼着,互相聽着彼此的心跳聲,像是和絃,逐漸成曲。
青黛的殺人嫌疑解除,當庭釋放,而範文芬卻要面對長達15年的牢獄之災。
也許,這就是老人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吧,壞人終究會受到該有的懲罰。
整個庭審過程,青黛腳不沾地,就連下法庭長階梯時都被江京澤抱在懷裡,齊威拎着輪椅跟在身後,一雙眼眸瞪得比杏核都大。
這幾天的調查取證中,齊威已經被江京澤的變化驚到了,但是一想到那個曾經冷冽如冰山的男人,此刻卻柔情的似水流,他還是接受不了。
甚至有時候覺得,他還不如當個低智商的小朋友好了。
坐在車上,青黛腦海中不斷的回想着剛纔在法庭上的一幕幕,忽然,一到閃電一閃而過。
那張‘賣身合約’,他是怎麼弄到的?
如果說監控可以從對面的路上取得,可是這合約一式兩份,不管對於劉啓華來說還是範文芬都是極其重要的,怎麼會……
“小心!”身側人輕呼一聲,人就被他牢牢的攬進了懷裡,一個劇烈的晃動,車子猛然一個緊急剎車。
江京澤語氣沉悶了幾分,“怎麼了?”
齊威昂着頭看了眼前面,小心翼翼說道:“可能……可能是隻貓。”
“貓?”青黛驚喜的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哪裡有貓?”
遠遠地看着懷裡的人,一雙眼眸閃閃亮亮的,滿是驚奇。
拍了拍齊威的座椅,“愣着幹嘛,下去看看。”
收到命令,齊威立馬跑了下去,結果就看到了趴在車頭的一隻橘色與白色交織的小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