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山洞外面走,花梨的心情越是激動不安。
司禪首當其衝的走在前面開路,以前擋在山洞上面的藤蔓,也已經變得枯黃,站在山洞裡面都能看見山洞外面的景物。
把藤蔓撥開,司禪先一步走了出去,接着回頭伸手把靈希拉了上去。
兩人都走得很快,那種歸心似箭的心情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走進木屋,已經能夠聽到裡面談話的聲音。
是司神醫。
花梨和司禪的臉上都帶着激動的笑容。
兩人也不顧身上的狼狽,往屋子裡面走去。
司神醫正在跟軒轅雲決說着話,軒轅雲決眼見司禪還有花梨都沒有回來,擔心司禪沒有看見司神醫留下來的紙條,所以便打算帶着墨十八一起去山谷中看看。
“二皇子這樣做不妥,那深山之中野獸很多,禪兒看到我給他留的紙條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司神醫一聽軒轅雲決有進深山的打算立即阻止。
軒轅雲決的臉上依舊蒼白,唯一能夠看到最清楚的變化,那邊是軒轅雲決那栩栩如生的眼睛。
站在一旁的墨十八也是一臉的擔心“要不然這樣吧,奴才去山中看看....”
這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外面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花梨一臉興奮的喊道“司神醫我回來了。”
屋子裡面的三人一聽這聲音,臉上紛紛一喜,隨即軒轅雲決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往屋外走去。
一出門便看見站在院子裡面的花梨。
頭上一根木簪挽着一個簡單的髮髻,身上穿着一件有點奇怪的衣服,而腳下卻是穿着一雙補滿補丁的鞋子。
而且最讓軒轅雲決覺得心疼的是,花梨那有些蒼白的臉,本就瘦小的臉頰,現在看起來感覺又縮了一圈。
而一旁的司禪好像情況也不好,身上的衣服很多地方都打着補丁。看那補丁歪歪扭扭的樣子,便知道縫製這補丁的人,女紅一定不好。
而司禪也是一臉的滄桑,哪裡還有以往溫潤如玉優雅的樣子。
花梨沒有想到自己一叫沒有把司神醫叫出來,卻把軒轅雲決給喊了出來。頓時覺得有點尷尬的低下了腦袋。
“雲決大哥你怎麼也在。”花梨說着說着居然流下了眼淚,這是一種情緒壓抑久了的宣泄。
軒轅雲決心頭一陣心疼,實在是沒有想到花梨和司禪這樣狼狽,不難想到兩人在山谷中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司神醫走出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兒,又看了一眼花梨,隨即說道“回來了就好。花梨快去洗洗澡,清理一下,我們等會再說話。”
花梨點點頭。去了以前自己住的房間,打開櫃子,裡面居然整齊的疊放着幾套冬天穿的棉襖。
一看那精緻的做工還有高貴的花紋,便知道這衣服定是軒轅雲決送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花梨心裡居然一暖。
這邊的司禪進了屋子。司神醫立馬把門關上,一關上便問道司禪“你怎麼弄得這樣狼狽的?”
司禪一聽,也沒有說話,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杯,便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水,接着大口的喝了兩口之後,這才擡起頭說道“那羣蒙面人找到了我們住的山谷。然後燒了我們的物資,師傅你這幾個月去了哪裡?”
司禪隔段時間就會在懸崖上面觀察山谷,結果依舊得到的情況是山谷中沒人,就連那羣蒙面人也不是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司神醫聽到司禪的問話,也是嘆息一聲,然後說道“先坐下我慢慢說好了。”
司禪坐在軒轅雲決的旁邊,看着司神醫,希望自己的師傅能夠給自己解惑。
司神醫看了一眼軒轅雲決,意味深長的說道:“相信你也找到了我給你留下的紙條吧。”
司禪聽了點頭“我找到了,你說的是皇上身邊的公公把你帶走了是嗎?”
司神醫點點頭,隨即說道“其實那真的是皇上的旨意,希望我能進宮。”
這樣一說司禪不理解了,皇上既然要讓司神醫進宮,幹什麼要打着軒轅雲決的幌子。
“這個我不明白?”司禪一臉的不解,看向司神醫。
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軒轅雲決說道“其實,我父皇這樣做也是想保護神醫,那個時候的大皇子已經決定走投無路,決定對神醫還有你下手,爲的就是逼出花梨,想要逼迫我放棄對太子的競爭。”
一說到這裡,司禪便是好奇了“你們現在都會出來了,難道是事情已經解決了?”若是真的是這樣自然是好事。
軒轅雲決輕輕一笑,說道“自然是成功了。”
司神醫也哈哈的笑了起來“現在眼前坐着的可是當今的太子。”
這話一說出來,就連司禪都興奮的笑了起來“看來這將近半年的苦頭沒有白吃。”
軒轅雲決一聽這件事情,便滿心的內疚,有些事情不能當着花梨問,這個時候只能問司禪“梨兒她有沒有什麼事情?”
一說起花梨,司禪的心裡其實更多的便是對花梨的佩服,實在是沒有想到花梨能夠堅持這麼久,跟他在深山當中的日子有多苦,司禪自己是清楚的,花梨能夠堅持下去,還能夠一直鼓勵司禪堅持,那堅強的性格,真心的,司禪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真的沒有見着像花梨這樣不尋常的。
“她就是有點營養不良,我們差不多有兩個多月沒有吃過食鹽了,我們也沒有米之類的東西,能吃的東西全是山上的,雖然經常有肉食,但是沒有鹽,沒有油,什麼吃在嘴裡都是沒有味道的。”司禪說着便想起了花梨每一次一吃東西都想吐的樣子。
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疼。
司神醫還有軒轅雲決聽到這些心裡都極其的不好受。
“你難道都沒有給花梨調理一下身子?”司神醫皺皺眉頭問道司禪。
司禪苦苦一笑“怎麼沒有?我一直都在給花梨調養身子,那樣的生活別說花梨一個女孩子過得辛苦,就連我,都有些撐不下去的感覺,現在啊只要一想起兔肉我就想吐,這幾個月吃得最多的便是那個玩意。”
司神醫還有軒轅雲決兩人聽了都沒有說話。
軒轅雲決的眼睛極其深邃的定眼看着一處,腦子中在幻想着花梨所吃的苦頭,心裡就更加的堅定一分,他這輩子定然不能辜負花梨,也不能讓大皇子好過。
司禪現在也擔心大皇子的餘黨“雲決,大皇子的餘黨你都剷除了嗎?”一說起這件事情,軒轅雲決就有些苦惱。
“還沒有,你也知道大皇子的人遍佈地方極其的廣泛,哪裡能一下子就解決完的,不過能在外面嘚瑟的也沒有多少了,你倒是不用擔心。”
一聽到軒轅雲決的話,司禪便放下了心。
司禪想了一下,最終還是不放心的問道關於花梨的事情“你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花梨的是不是?”
軒轅雲決沒有避諱的點點頭,隨後說道“我是來看花梨的,我也想知道她願不願意跟着我走,父皇還有母后都想見見她。”
司禪一聽臉色一變,坐在一旁的司神醫知道自己的徒兒八成是喜歡上了花梨。
司神醫只覺得頭疼,也不知道花梨的心裡喜歡的誰,要是真的是自己的徒兒,那倒是好,但若是是軒轅雲決,那就完了。
到時候傷心的定會是自己的徒兒吧。
“你想好了嗎?要是花梨不答應怎麼辦?”司禪聲音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
軒轅雲決並沒有察覺到司禪的語氣有點不正常,接着便回答道“我會遵循她的意思,要是她願意我便帶她走,不管她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尊重她的意思。”
一聽到軒轅雲決這樣說,司禪的心倒是真的放下了,因爲在山谷當中的時候,司禪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軒轅雲決定是回來接花梨的,他那個時候就問過花梨,要是軒轅雲決來接她,她願不願意跟着軒轅雲決去王城,過衣食無憂的生活。
但是花梨每一次的回答都很堅定,不願意,花梨想要的是通過自己的雙手奮鬥,創造更好的生活。
過上更好的日子。
所以,當現在軒轅雲決說尊重花梨的決定之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三人又詳談了一些事情之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因爲才洗了頭髮,花梨的頭髮隨意的劈在肩膀上面,頭髮還在緩慢的滴着水。
大概是因爲才洗了澡的緣故,花梨的臉龐上面有一坨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很是誘人。
墨十八打開門,看着眼前瘦弱的姑娘,心裡無比的難受,心底不由產生了一種真誠的敬重。
實在是沒有想到花梨能堅持的在山中生活這麼久。
“花小姐,裡面請。”墨十八恭敬的說道,臉上的笑容很是誠懇。
對着墨十八點點頭,花梨走進了屋子裡面。
軒轅雲決在花梨進屋的那一刻,就沒有移開過。
“梨丫頭你來了,這裡坐。”司神醫熱情的招呼着。
花梨很輕易的便察覺到了氣憤的古怪。
微微一笑,花梨不明白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的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
能活着安然的出來,花梨已經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