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趴在地上用肉手直捶,“你們都是死的啊,看人家欺負你們主子,都站那裡幹什麼,給我上,給我狠狠扇這個賤人的耳光!”
喬嬤嬤一個眼神瞟過去,立即有兩個粗使的僕婦上前,一個扭着沈自秋的手,另一個就要去扇她耳光。
喬嬤嬤自己則忙去扶張氏,替她整理衣裳和頭髮,將地上的首飾都撿了起來,放進懷裡。
沈自秋扭過頭看了一眼小白的藏身之所,小白會意,發出一聲命令,立即有一隻碗口大的蜂子,朝着那正要扇耳光的僕婦紮了過去。
“哎喲”一聲慘叫,那僕婦哪裡還顧得及打沈自秋,連忙擡起蒲扇似的巴掌朝着自己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脆響,僕婦的臉立即腫了起來,張氏聽到那清脆的聲音,心裡就覺得 解氣,但是擡起頭,卻看見那僕婦對着自己的臉左右開弓,這是什麼情況?
就一眨眼的功夫,不但是那個僕婦,就連原本按着沈自秋的僕婦也蹲在那裡直磕頭,磕的頭都要出血了,嘴裡唸叨着,“山神爺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張氏一腳將兩個僕婦踹開,“沒用的東西,讓我自己來,啊,有熊,熊―――”
她正擼起了袖子準備親自上時,只看見一隻兩人高,三人粗的大黑熊,正站在沈自秋的背後,朝着她的方向咧開了嘴,露 出閃亮尖利的牙齒。
她當即就嚇的暈了過去,喬嬤嬤等 人又要逃命,又要去拉張氏,現場一團忙亂。
大紅螞蟻哼哧哼哧的往喬嬤嬤身上爬,在關鍵的時候,在她的眼角那麼一叮,喬嬤嬤老眼一痛。眼前一花,腳下一錯,竟然沒看清楚路,直接咕咚咕咚從山上滾了下去。
兩個幫工的僕婦早就嚇的不知跑哪裡去了,沈自秋冷冷的看着暈倒在地上的張氏。
小金站在黑姐兒的肩膀上面,拍了拍熊頭,“幹得好,這惡婆娘居然想害我主人的孃親,現在 咱去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
沈自秋終是有點心軟。吩咐幾隻寵物別把人給弄死了,就轉身去了花田,眼不見爲淨。
黑姐兒用一隻巴掌就將張氏軟拉拉的拎了起來。吩咐小金找來繩子,就將她給綁在樹上,又拿一黑布條把她眼睛給蒙上了。
做完這一切,黑姐兒一個巴掌呼過去,張氏嘴裡的牙立即就掉了一顆。人也清醒過來,卻發現渾身動彈不得。
“放開我,放開我,沈自秋,你不想好了,你竟敢綁我。如果被老太太知道了,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可悲,這荒 山野嶺的。喊破喉嚨也不可能人來,再說不是她自己不讓人上山的嗎?現在 指望 老太太來救她,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就算老太太真的邁着小裹腳上來了,那也是來送死找虐的。
衆位看官可別忘記了小金 和小白二寵可是學過口技的,模仿別人的聲音雖然不能說十分像。但似是而非,還是很輕鬆的。當下兩個人就一唱一和的模仿起喬嬤嬤和其中一個僕婦的聲音了。
小白模仿的是喬嬤嬤,“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還想拖我下水,今天遭到了報應了吧。”
張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話的聲音分明就是自己奶孃的聲音,奶孃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她不信,她拼命搖頭,“奶孃,一定是那小猖婦逼你的對不對?”
居然敢罵主人孃親是小猖婦!小金 一個眼色丟過去,黑姐兒樂得又抽了一巴掌,張氏嘴角冒出血來,說話都五音不全了。
“夫人,您就省省吧,我們忍侮負重的跟着您,爲的是什麼呀,不就是爲了保護四小姐嗎?”小金鼠脣一撅,學起那僕婦的嗓音倒也像的很。
小白接着說,“像像這樣毒心腸的人,就活該沒有兒子,那明哥兒,我早就看不順眼了,早死早超生哪。”
小金接着刺激張氏,“沒錯,好吃懶做,又愛耍滑偷奸,還喜歡偷別人的東西,早就該死了,我也不過那麼輕輕一掐,誰想到他就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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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你們,你們,是你們害了我明哥兒”
“今天你落到我們手裡是你倒黴 ,你以往給過四小姐多少罪受,今天你就要全部受回來!”小金氣憤的說道。
當下二寵不再模仿其它人聲音,只是示意給黑姐兒,讓它手下留神,別太重了,別把這張氏一下子就給打死了,教訓一下她就好了,畢竟這也是咱自己地頭,死了人恐怕會影響主人的計劃。
黑姐兒明白,揉了揉自己的熊腕,拿捏好的分寸,當下就把張氏當成了沙包打了,直把張氏折磨的死去活來,活來又暈死,直到渾身遍體鱗傷。
小白剛纔就是模仿山神老人的聲音才把那個僕婦給嚇傻的,現在 又不斷趁着張氏神智不清,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張氏作惡多端,當下十八層地獄,撥舌油鍋之刑,今日山神到此一遊,見其欺負凌弱小,且小懲大戒,望其改過,否則它日必大難臨頭。
看情形也差不多了,它們將張氏放了下來,黑姐兒還偷偷的踹了張氏屁股一腳,然後咧開嘴,露 出白晃晃的牙齒偷着樂。
兩個僕婦是跑的最快的,也是傷的最輕的,她們一溜煙的跑到富貴花坊,花坊裡的工人這時候都去沈家莊領賞錢去了,她們只得一路又跌跌撞撞的衝向沈家莊大屋,只嚷嚷着張氏觸怒了山神,山神發威,沈家莊要遭大難的話。
沈老太太馬上要過生日了,孃家來了人,那別提多高興了,可是這二媳婦卻給孃家妹子臉色看,她心裡老大不舒服,剛被老大媳婦幾句玩笑話給調整過來了呢,這兩個沒眼色的僕婦又在院子裡鬧開來了,老太太一口氣悶在胸口,差點沒暈咯。
沈家大媳婦沈劉氏走出院子,看着那兩個面無人色的僕婦,“家裡頭辦喜事,你們這成何體統,來人哪,把她們倆給我綁了,送到柴房去,晚上不準吃飯。”
其中一個僕婦掙開丫頭的手,衝到沈劉氏直磕頭,“大夫人,快去求求山神老爺,讓他放了二夫人吧,否則二夫人性命不保啊。”
“什麼亂七八遭的,還不快堵了嘴帶下去?”
“是!”當下就上來七八個婆子丫頭,將兩個形同瘋子的僕婦押走了。
沈劉氏一向和沈張氏不對付,心裡聽到這個消息,不擔心,反而有些得意起來,張氏,你也有今天。
一直到天擦黑時分,大屋裡傳飯,張氏還沒有出現,老太太問起來,沈劉氏才隱約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便派管家帶着人去柴房問問情況。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兩個僕婦被山神嚇的神經都快要繃斷,竟是將張氏這些年對沈自秋的作爲一一倒了出來,沈劉氏雖然也不太喜歡這個小姑子,覺得 她丟了沈家人的臉面,但是張氏看不習慣的,她偏要幫上一幫。
她當下便添油加醋的將張氏的行爲告訴了沈老太太,還瞄着沈老太太的臉色說道,“四姑娘當時做了那事兒,是敗了我們家的門風,但是我們家不是答應二舅老爺,留她一條命嘛,這二嫂也真是的,怎麼能陽奉陰違呢,分明是沒把老太太的話當一回事。”
老太太氣的臉都青了,用杖重重柱着地,氣的頭上的髮釵直抖,“她現在橫了,攀上了相爺府,她還能看上誰啊?秋雲,叫人去讓她過來。”
老太太身邊的管事媽媽立即答應一聲,小心的退了出去,着人去找張氏了,豈料根本不在自己的院子裡。
到處找也沒有人影,沈自在這幾天剛得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妾胡姨娘,正在新鮮頭上熱乎着哪,天天行魚水之歡,夜夜吃酒,和這小姨娘的兩個清秀丫頭在房間裡頭混鬧。
哪裡有空想肥胖的令人發吐的張氏,所以當老太太命人將他從小姨娘的熱被窩裡喊起來時,他將張氏咒的狗血淋頭,恨不得她立時死了纔好,這樣他就可將剛得的小姨娘扶正了,免得那小姨娘天天鬧騰,那狐媚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你媳婦兒徹夜不歸,已屬不妥,又教不好下人,讓花坊裡的工人怨聲載道,我打算讓老大媳婦先暫管幾天,等 你媳婦反省好了,再交還給她,你可有意見?”老太太坐在上首發話了。
沈自在還沒清醒過來呢,腦海裡還迷糊的都是小姨娘和兩個小丫頭惹火的身材,花樣百出的嬌媚,這平時又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哪裡敢有意見,當下連連點頭,一切都聽從母親按排。
也活該張氏倒黴,平常做人太狠,家裡個個都恨,一晚沒歸,不但花坊經營管理權被奪,連她自己個兒也是第二天清晨,被山邊打柴的村民發現的,身受重傷,又捱了一夜的秋風,早就去了半條命了。
張氏和喬嬤嬤被擡了回去,沈自在也只是請了大夫延治,自己連瞧也不瞧一眼,甩了袖子便去了胡姨娘的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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