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買路錢,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應該啊。”金小遷觸及桌上那副被毀了一半的畫像時,好看的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
她應該在橋頭村,和她的唐縉雲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塊,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是兩個長得相似的人。
“怎麼,寨主認識那姑娘啊,早知道就把她那姑娘押過來,給你當壓寨夫人了。”那山賊一臉遺憾的說道。
“還壓寨夫人呢?你們是做山賊上癮了?我告訴你們,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當心被官府發現,圍剿了我們。”
幾個山賊看着這寨主明明掛着一張稚嫩的臉,說的話卻是很老沉。
也是,他們原本就不是真的山賊。
是有緣聚集在一起的。
他們還記得當初這金小遷滿身鮮血的暈倒在路邊,是他們救起來的。
聽他說,他和爹孃一路往北走,在官道的樹林裡遇到了山賊,身上的財物被搶劫了一空不說,爹和娘當場被山賊殺死。
這孩子,說起來可憐,但腦子靈活,跟他們商量着,也學着那些山賊,一個月出來搶幾票,夠生活費就行。
就像是打劫的對象,也要有區分,像那種帶着好多隨從,馬車豪華的萬萬不能搶。
他們專挑普通的馬車下手,一次搶個幾十兩銀子。
那些普通人家,沒有什麼背景,一般不會惹上麻煩。
“當家的,你膽子也太小了吧,我們都是聽你的吩咐,有目的的搶錢,不是一窩峰的,誰的錢都搶。”
“是啊,這些人不去搶,還能幹什麼呢?”
這些言論,金小遷通通聽不進去,他還在琢磨着那姑娘,會不會是蘇玉冰。
如果是,爲何出現在這?
哪怕是一個相似的人,已經讓他腦子一團亂。
他盯着京城的方向,暗暗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天有驚無險過後。
次日。
蘇玉冰乘坐馬車,終於抵達京城。
這天天氣陰沉,下着毛毛細雨,趕車的老伯甩了一把雨水,撩開車簾道:“姑娘,京城到了,咱們就在此處分吧。”
趕車老伯的這些天,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掙這十兩銀子是多,但太讓人提心吊膽,他再也不敢接這麼遠的路途了。
完全是把命繫上褲腰帶上的,一不小心就會小命嗚呼。
“謝謝你,老伯,路上小心點。”蘇玉冰和他揮手告別,看着那輛馬車出了城門口,她擡頭看着這天空,似乎京城的天不一樣。
這裡的街道更加的寬闊,道路兩邊的鋪子,基本都有三層,比清水鎮的鋪子要高。
街上的馬車皆是豪華馬車的居多,路上的行人的大多穿的很華貴,整個京城給人透露的氣息就是繁華。
清晨,街上到處都是賣早點,那香味引的人飢腸轆轆。
蘇玉冰瞅了那麪攤一眼,先填飽肚子,再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姑娘,要吃什麼。”麪攤小販熱情的招呼着,這路過的都是客,他都要熱情的招呼的。
“有餛飩嗎?”
“有的。”小販笑呵呵道。
“那來一碗餛飩。”
“好咧,客官請稍等。”那小販笑呵呵的,將包好的餛飩扔進沸水的鍋裡撈起。
蘇玉冰抱着自家的揹包,算了算餘下的錢,可要省着花了,四百銀票,一兌開來,用的很快。
除了錢袋裡剛換的碎銀,揹包裡還有兩張銀票。
這京城一定有聽風閣的部落吧,她還得花錢去買唐縉雲的消息呢。
“客官,你的餛飩好了,請慢用。”小販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過來。
蘇玉冰拿了一雙筷子,顧不得燙,忙狼吞虎嚥起來。
這一刻,形象什麼都是浮雲,吃飽喝足,纔有力氣找人。
一碗餛飩下肚後,蘇玉冰擦了擦嘴巴,從揹包裡,拿了幾個銅板結賬。
見她打開揹包的那瞬間,小販只一眼就瞄到了她包裡還有碎銀,忙小聲提醒道:“姑娘,財不露相,小心點。”
蘇玉冰自然知道這個理,將揹包背在前面,剛離開桌子,就見一個路過的長腿男子,一把拽住她的揹包,往外帶。
這裡面是她的全部家當,和換洗的衣物,還有唐縉雲的畫像,更重要的是裡面還有一根金簪子。
這可是她的命啊,怎麼能被人搶走。
蘇玉冰當即拽着那揹包袋子,就連人在地上被拖出幾步遠,也完全不在意。
“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搶包袱。”蘇玉冰清透的聲音,如響雷平地炸起。
立馬就有人聞聲趕來,圍住那小賊,蘇玉冰心想這裡的民衆還挺的,想拽回那揹包。
卻不想那小賊一使力,她手裡拽的揹包袋子一滑,被人硬生生的拽走了。
“我的包袱,包袱。”蘇玉冰驚慌失措的叫道。
眼睜睜的看着那小賊將手中的包袱一揚,甩出好幾步遠,另一個同夥在地上撿起來就跑。
蘇玉冰可來不及管這個倒黴的小賊,被圍觀的羣衆拳打腳踢。
她得去追那個同夥。
“別跑,別跑,還我包袱。”蘇玉冰追到了一個巷子裡,追得氣喘吁吁。
天,頭昏目眩,肚子都有些隱隱不舒服。
那同夥見蘇玉冰臉色發白,喘着氣的模樣,放鬆了警惕。
這個臭丫頭,還挺能耐的,死活拽着包袱不鬆手,害他損失一個同伴,這筆賬可要算在她頭上。
眼看着周圍沒什麼人經過,那同夥從腰間拔出一把刀子,要給她放放血。
“臭丫頭,讓你反抗,叫你嗓門大。”那同夥也不跑了,反而衝過來,停在蘇玉冰的跟前,看着她怒罵。
“還我包袱。”蘇玉冰一手捂着肚子,額頭冷汗淋漓,全身好不舒服的感覺,難道是這幾天車徒勞頓的原因。
“還你個頭,臭丫頭,你害我損失了一名同伴,拿命來。”
這同伴手中的匕首,帶着鋒利的光芒,朝蘇玉冰襲來,那道白光閃過,劃破空中,露出猙獰的光芒。
只不過那把匕首還沒划過去,就被一把紙扇打中。
兩把兵器在空中交匯,碰撞,同時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