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也一臉的焦慮“大房這次證據確鑿,老將軍都發火了,若是咱們不去劫,那少將軍跟夫人就會沒命的。爲了殺二少爺,搭上了兩條人命,這不值得啊。”
這個道理,霍瑤當然懂,這也是讓她抓狂的地方:“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大房這麼多年,都步步爲營,怎麼在這件事上,娘就按捺不住要動手了,怎麼就栽了呢?
“三小姐,只有這個下下策了。”
正說着,就見外面一陣騷動,霍瑤煩道:“怎麼回事?”
老嬤嬤跑了進來道:“不好了,三小姐,老爺派人封了大房的院子。”’
霍瑤心裡慌的不行,大房這邊的地盤都要被封了,那她今晚睡在哪?爹真的是下狠心了?她該怎麼辦?
護衛也一臉的焦慮:“三小姐,我們怎麼辦?”
幾個帶刀的侍衛進來:“三小姐,我們奉老爺的命令,查封大房。”
話音剛落,也不管霍瑤,直接在屋裡翻箱倒櫃,像是在搜查什麼。
“放肆,你們這是做什麼?”霍瑤一看孃親最喜歡的古董花瓶被移開,立馬挑眉問道。
那侍衛不是個省油的燈,呵斥道:“三小姐還是趕緊離開這,不然一會有誤傷可怪不得小的們。”
“你……”霍瑤臉一陣青白交錯,手指都跟着捏緊,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大房這邊大勢已去。
“你什麼你,三小姐若不想被牽連,趕緊離開這裡,老將軍這次是要徹查大夫人的一切罪孽。”
霍瑤還想解釋什麼,就被老嬤嬤一把拉走:“小姐,咱別意氣用事,趕緊離開這吧。”
這可是大房的地盤,現在看着那些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她有種說不清的心酸,娘跟千萬不要有事,那麼她就成苦命的孩子了。
這一夜,霍瑤帶着幾個忠心的下人,去了客棧過了一夜。
次日,遙遠的天際開始透亮,五月的清晨有點冷,大夫人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雙手雙腳都被捆在一起,無法動彈,她找了無數個讓自己睡得舒適的角度,卻被冷硬的地膈的睡不着。
微開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還沒透亮,一旁的霍縉鴻也睜開眸子,迷茫的看着窗外。
大夫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關在柴房裡面,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地上都是稻草,身後的黃泥土胚牆堆了高高的柴火。
她偶爾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真不想她聰明瞭一世,糊塗一時,那個鄉下來的孩子,她從沒有放在眼裡,但今日卻因爲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她正思索着自己究竟哪裡出了破綻,就見兩米開外的霍縉鴻一個勁的往牆上撞去。
那力道很大,發出砰砰砰的響聲,大夫人愣了,顧不得手麻腳麻的身子,挪到他跟前,眼裡滿是怒其不爭:“縉鴻,你在幹什麼?”
霍縉鴻的額頭撞了一個大包,他頹廢道:“娘,你揹着我做了這放火的事,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被兒子這麼質問的,大夫人心頭一痛,她苦心籌謀了這麼多年,到頭來換來的是孩子的質疑。
他這是在埋怨她?大夫人氣不打一出來:“縉鴻,你是在怪我嗎?若不是你幾次出師不利,娘也不會插手。
你說說,安排殺手去刺殺,結果怎麼樣?全軍覆沒,損失了這麼多殺手。還有你安排舞姬拿下霍縉雲,結果呢?那賤人愛上了他。娘是在幫你,幫你除掉霍縉雲。”
霍縉鴻譏笑一聲,厲聲打斷道:“娘,可結果呢?我們和三房是同歸於盡。”
這個事實,讓大夫人頭疼的厲害,這件事她籌劃了幾天,密不透風,也不知道怎麼會失敗的。
她爲了能讓霍縉雲消失,費了多少心思,到頭來,兒子不領情,還質問她。
她做了這一切,都是爲了誰:“住口。”
霍縉鴻全然沒有往日的尊敬,咧嘴陰笑道:“娘說我刺殺失敗,又怎麼不說外公訓練出來的殺手太沒用。飛舞是我安排過去,要對付霍縉雲的,但也要找個時機下手,不能冒冒失失。現在好了,我們大房算是徹底完了,母親高興了?”
大夫人被兒子一直數落,氣的想打人,昏黃的瞪着他,脣瓣抖了半天:“反了,你還有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嗎?”
霍縉鴻不屑道:“我若是早不放在眼裡,也不會有現在這種局面。”
“好啊,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爲了你手上染了多少鮮血,你居然不領情,行啊,等會你別後悔。”大夫人氣道。
“母親若是沒有萬無一失的機會,爲何要貿然行動,現在的局面難道不是母親造成的?”
大夫人崩潰道:“是,是我造成了,你是不是還想殺了你母親?”
霍縉鴻說出的話,能讓人直接吐血:“事情已造成,若是殺了母親能挽回局面,以爲我不敢嗎?”
行啊,一直對她尊敬有佳的兒子,這一刻也翻臉了。
大夫人想起這些年爲了兒子籌劃的一切,不免覺得可笑。
他把她的一切付出和犧牲,當成理所當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問題。
虧她還想爲了他,犧牲霍瑤的幸福,現在想想不免的心寒。
“孽子,孽子。”大夫人情緒不穩的大吼,若是此刻沒有被繩索綁住,她能衝過去,甩他幾個巴掌了。
在她怒不可遏時,木門被人敲響了,隨着吱呀一聲,外面的光線傾斜進來,天色已經大亮。
柴房很是潮溼陰暗,霍心進來時,就看見了稻草堆上那個披頭散髮,面容憔悴,神情落寞的女人。
大夫人在看到霍心時,眼裡立馬就跟淬了毒一般,就跟毒蛇一樣,目光纏繞着她。
“呵,來看笑話的。”
霍心走過去,蹲在她跟前,抓着她的衣襟道:“沒錯,我特意看看你的下場,你想不到有今天吧?”
大夫人哼道:“你哥那條賤命,確實該死。”
“現在你們賠上了兩條性命,你覺得值得?”霍心得知唐縉雲沒死時,眸子並沒有那麼悲傷。
被說中痛處,大夫人就跟發瘋一樣,吐了她一口水道:“兩命賠兩命,這筆買賣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