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忙將這幾人拉開,就聽見老將軍怒不可遏道:“我一直以爲你強勢,可沒想到你這麼狠毒,之前你弄死了府裡的小妾,我只是以爲你吃醋,可沒想到你現在這麼殘忍,弄死了霍家的血脈,你實在是太狠毒了。”
老將軍居然知道府裡的幾個小妾是她害死的,大夫人的臉更白了,周圍一陣陣吸氣聲,霍心一直哭,一直吼叫,就跟針扎進衆人的心。
二姨娘也扎心,老爺本來就子嗣不多,這下又死了個兒子,心痛可想而知。
大夫人一下就頹廢了,她算計了那麼多,在老將軍眼裡看起來不過是一場笑話嗎?
她算計了那麼多,將霍縉雲害死了,卻也要把自己搭了進去。
那個令牌爲什麼會在證人的手上,她忽然覺得可怕,像是這一切的操作,都被人窺視了先機。
她在這將軍府做的壞事不少,今天就是她的好日子到了嗎?
老將軍看着她這個樣子,更是堅定了什麼,怒喝道:“你怎麼不說話,你認罪嗎?”
被這雙眸子如鋼刀一般的刺着,她身形都止不住顫抖,從來沒有看見過老將軍這樣一面,他一向都是比較縱容她,疼愛她,寵溺她。
但是爲什麼府裡總有那麼多的女人,要跟她爭搶一切。
她討厭黑夜裡無盡的漫長等待,討厭將軍的愛被分成無數份,討厭自己的那份愛,越來越少,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不,她沒有錯,她愛一個人有什麼錯,她守護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錯,這些人夠該死。
二姨娘心裡有數,知道大夫人是要倒臺了,這一天來得突然,也讓人措手不及,欣喜的讓她想要哭泣。
她指着大夫人,怒道:“姐姐,你還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嗎?你做了這麼多錯事,害死了那麼多的孩子,你的良心會安嗎?你就不怕午夜,那些冤魂跟你索命嗎?”
老將情一眯,難不成二姨娘那個剛出生幾天的孩子,也是她下的毒手,那可是一個可愛的男嬰啊,她怎麼可以下的了手。
大夫人神遊了片刻,一下就回過神來,瞪着二姨娘道:“你個賤人,你少在這血口噴人,什麼孩子,我沒有害什麼孩子。”
二姨娘聽她一提,一顆心就像被一雙手給掐緊,痛的她無法呼吸,她若是有證據的話,早就讓她死了,還能讓她逍遙到現在。
玄夜輕咳了一聲,眼看這話題就扯遠了,哭泣中的霍心一下就驚醒了,磕頭道:“爹,我哥哥死的這麼慘,爹一定要做主。”
光是這個放火燒雲樓,已經足夠大夫人吃苦頭了,何必扯那些沒有證據的事。
大夫人此刻已經害怕了,原先那種鎮定自如的表情,轉身被恐懼取代。
今晚她是在劫難逃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沒錯,今晚的火是我放的,但這跟縉鴻無關,老爺要處罰,就處罰我好了。”
“來人,將這兩人拉下去,關進柴房。”老將軍冷冷道,立馬就有家丁圍了上來,架着大夫人和霍縉鴻。
“老爺,這是妾身一人所爲,不關縉鴻的事啊,冤有頭債有主,你找我啊。”大夫人現在還有什麼形象可言,頂着凌亂的頭髮,和劃到的臉,聲嘶力竭的低吼,她可以死,但不能讓孩子出事。
她掙扎着,從那兩個家丁手中掙脫開來,爬着到了老將軍的腳邊,拉着他的褲腿道:“老爺,我有罪,我願意償命,求你放了縉鴻,這不關他的事。”
二姨娘冷冷的看着她,還以爲她狠毒無情,對別人的孩子痛下殺手,對自己的孩子卻是百般維護,但她有沒有想到,她們也是當母親的人。
霍瑤看着大夫人這樣,心都冷了,娘心裡只有一個人,居然要爲犧牲性命。
霍心纔不會饒過這兩人,立馬打斷道:“爹,這母子兩人就是狼狽爲奸,不如關押在柴房,慢慢審問,還有我娘不是病死,而是被他們餵了慢性毒藥。”
老將軍一聽更是怒火中燒,直接一腳將大夫人踢開,她在地上滾了幾圈,就聽見霍縉鴻喊道:“娘。”
他一把甩開那兩個家丁,把大夫人抱在懷裡,悲泣道:“娘,你怎麼那麼傻。”
大夫人嘴角有鮮血溢出,這一腳力道太猛,恐怕傷及了內臟,她伸手撫摸着兒子的臉,氣絲流離:“孩子,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你一定要爭氣,要堅強。”
看着這母子情深的模樣,霍心氣不打一出來,她母親也不叫了,直接喚道:“大夫人,就只有你有孩子嗎?你爲了自己的孩子,傷害別人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你可知,我們都是做母親的,你害我的孩子,我就不傷心嗎?”二姨娘也跟着失態的吼道。
老將軍臉色陰沉道:“你們還站在幹什麼,將這兩人拖入柴房,聽從發落。”
“是。”幾個下人立馬手忙腳亂的,拖這兩人下去了。
滿地的安靜,滿地的狼藉,老將軍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所有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老將軍幽怨道:“這幾天,我會派人查清楚她的罪行,一定給縉雲一個交代,很晚了,都下去歇息吧。”
他身形很落寞,脊背也彎曲了許多,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大將軍了,而是一個失去了兒子的父親。
他想彌補這麼多年的虧欠,爲什麼上天就是不願給他這個機會,他註定該孤獨終老嗎?
哥哥和母親都被關柴房了,霍瑤一回到廂房,就喚來的貼身護衛,冷聲問道:“今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會這樣。”
那護衛跪地,臉色也十分不好看:“三小姐,小的也不知今晚會有火災,大概是大夫人一手策劃的,誰知道會被他們抓到把柄。”
“果然是娘安排的。”霍瑤臉色都青了,怎麼辦,她要怎麼救,他們大房這次真的完了嗎?
護衛吸了口氣,才道:“三小姐,要不我們今晚去劫柴房去。”
霍瑤臉色刷的變得陰雲密佈,冷聲道:“你個沒腦子的東西,什麼叫劫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