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玄子低下頭.她聰明的沒有接石莫的話茬.對於尤志堅的事情.她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可聽到他嘴裡形容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可以這麼邪惡.
“你自己進去還是自我催眠後我給你扔進去.放心.我們的攝像器材很好.你不用擔心拍不到你的每一個表情.”石莫的聲音彷彿從地獄裡飄進她的耳朵裡.
北辰玄子嘆口氣說:“我可以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事情.但是請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石莫心裡鬆口氣.終於把這女人的嘴巴給撬開了.可他知道不能答應的太痛快.繼續表情冰冷的說:“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沒有資格和我們談條件.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自己可以進去就可以了.”
北辰玄子見他堅持.臉上竟然流露出央求的神色:“我懇求您.給我一個講條件的機會.請放心.我知道很多事情.一定不會隱瞞.我相信你們會有興趣知道的.”
石莫心中一動.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很情願.面帶着懷疑看着她:“我哪裡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你騙我怎麼辦.”
“我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資本騙人.既然你不放心.這樣好了.如果我欺騙你.你就把我扔在那個房間裡.我是心甘情願的.”讓石莫感到奇怪的是.北辰玄子此時的表情異常的平靜.彷彿剛剛答應交代的時候開始.她放下了所有的心事.
“好. 我答應你.你說吧.什麼條件.咱們可事先說好了.我只能答應你在我能力範圍內的事情.你說的條件最好不要太出格.否則我很難答應.”
北辰玄子點點頭:“在說我的條件之前.我可以先交代一件事情.你猜測的沒有錯.尤志堅是我殺的.我們當時做了周密的佈置.沒想到他那麼厲害.去了六個人.讓他留下來四個.他果然名不虛傳.”
石莫一聲冷笑:“收起你那個假惺惺的仰慕.既然你這麼佩服他.爲什麼不放過他.即使你不能放過他.爲什麼不讓他死的有尊嚴.你知不知道那種方式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最不甘心的.好了.現在說說你的條件.”
他甚至不想再聽北辰玄子多說一句話.催促她趕緊說出自己的條件.
北辰玄子看着石莫的眼睛:“能不能讓我自我了斷.用我自己的刀.我相信.我的刀應該在你們的手中.”
有那麼一瞬間.石莫真的有點發愣.他沒有想到北辰玄子的條件竟然是這樣的.這條件他無法評判.既可以說過分.也可以說不過分.關鍵在於北辰玄子現在是重犯.林蘇那邊同不同意不好說啊.他倒是很想現在就把這個披着一張好皮的娘們給幹掉.給尤大早日報仇.也好給水清嵐那邊有個交代.
“怎麼.難道連這個小小的要求你都沒有辦法答應嗎.如果你不答應的話.休想讓我說出更多的秘密.我情願把自己關進那個小屋子.”北辰玄子見石莫沉吟不語.頓時有些着急.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讓北辰家族顏面不失的方法.
石莫終於下定決心.說:“好.我答應你.而且會盡快幫你辦成這件事情.”他知道在島國有所謂的狗屁武士道精神.他之所以答應.一是因爲怕北辰玄子真的不顧一切和他們對抗.這樣又會給審訊帶來極大的困難.二是因爲.他突然想到一個點子.他想把北辰玄子帶到水清嵐的面前.讓她看着自己的仇人自我了斷.這樣會不會對水清嵐的病情有一個幫助.
想到這.石莫把北辰玄子暫時先帶回到她自己的囚室.轉而去找林蘇商量.果然不出他的意料.林蘇一開始表現出了強烈的反對.她認爲北辰玄子是一個極其關鍵的證人.將來在一系列的事件中都將扮演極其重要的角色.不能輕易的讓她死了.人證很重要.
她說的很有道理.在夏國這個講究法治的國家裡.要想判一個人有罪.證據是第一位的.人證是其中很關鍵的一環.可他還是沒有放棄.甚至保證.自己會搜索到更多的證據.而且.他還告訴林蘇.如果不答應這個女人的話.她有可能拒不配合.到時候別說人證.就連物證也會沒有.
兩個人爭執了很長時間.林蘇纔有條件的答應他的要求.林蘇知道自己這樣辦事是違反規定的.可是現在貌似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讓她自己選擇自己的生命.而換來他們最想知道的情報.這些情報可能會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林蘇的條件很簡單.也很合理.合理到石莫沒有辦法辯駁.只能答應.
她說.只有北辰玄子提滾極其有價值的情報.她纔會考慮北辰玄子的條件.當夜她拿着錄音設備和石莫一起突擊審訊了北辰玄子一個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們才渾身疲憊的從審訊室出來.
叢林蘇的表情看.她很滿意這次的審訊.石莫當天在這個秘密基地休息一個白天.到了晚上才走出基地.當他再次站到四季青酒店的門前時.知道自己的任務更加艱鉅了.北辰玄子交代的東西.幾乎是他們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這是一條更大的魚.甚至比調查七狼幫還要重要.
水清嵐帶着鵬鵬隱居在一個很普通的小區.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們母子的真實身份.沒有打打殺殺.鄰居們很友好.小朋友們很可愛.鵬鵬可以和他們盡情的玩耍.沒有時間限制.只要他不累.生活看起來是美滿的.只是這美滿的生活中卻缺少了最重要的東西.缺少了丈夫.缺少了父親.
鵬鵬再也沒有提起爸爸的事情.彷彿他害怕提起.又彷彿他怕自己的母親傷心.水清嵐覺得自己的兒子一瞬間就長大了.她的心裡很悲傷.因爲她知道這種長大的代價是什麼.對於鵬鵬來說這意味着什麼.可是生活仍然要繼續.她只能用更加深沉的愛來彌補孩子的缺失.
白天還好.有鵬鵬陪着他.一到了晚上.那種讓人幾乎無法容忍的症狀折磨的她幾乎無法安睡.水清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去.她原本略顯豐腴的身體變得苗條起來.夜裡.從她的房間裡.總能傳出來壓抑的聲.
這天晚上.母子倆剛剛吃晚飯.水清嵐便接到了石莫的電話.她匆匆將鵬鵬託付給鄰居家的老奶奶照顧.自己驅車前去和石莫會合.石莫和她會合的地方.水清嵐永遠也無法忘記.她甚至曾經發誓.自己永遠也不會再來這個地方.可是.石莫堅持要她過來.
和她一起的還有尤志堅.尤志堅的骨灰安安靜靜的放在副駕駛的位置.最終水清嵐還是想通了.她把仇恨埋藏在心底.選擇了讓自己的老公安心的離開.火化那天.她把鵬鵬也帶去了.她不想欺騙自己的孩子.想用這種方式讓鵬鵬堅強.
水清嵐到達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鐘.石莫的身影早就等在那裡.她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下車向石莫走.她這種奇怪的病症原本是最好不要接近男人.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可是石莫是唯一的例外.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男人讓水清嵐相信的話.石莫可能是唯一的一個.
“嵐姐.”石莫看着水清嵐憔悴的臉.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虛痛.他點燃了兩隻煙.遞給水清嵐一隻.水清嵐接過來.抽了一口.煙嗆進她的肺裡.於是水清嵐使勁兒的咳嗽起來.甚至彎下腰劇烈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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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莫趕緊拍拍她的後背.好一陣子.水清嵐才緩過勁來.她站起身.看向一旁深沉的夜色.說:“什麼事情.”
“等等.我們等一個人.她現在就在路上.馬上就要到了.鵬鵬還好吧.”
“他還好.小區裡面有很多同齡的孩子.看起來要比以前開心不少.”
“那就好.我有件事兒和你商量.我想給你僱傭幾個保鏢.女的.因爲你和鵬鵬的身份比較特殊.爲了你們的安全.我覺得這是最合適的辦法.”
水清嵐搖頭:“沒有那個必要.這些年.我對這些東西都煩了.實在是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你放心吧.現在我的周圍沒有什麼人.我們娘倆安全的很.”
石莫不好再多說什麼.可是卻把這件事放在了心裡.他總覺得不能大意.水清嵐這個身份還是很敏感的.萬一出了簍子.讓別人以他們做要挾.脅迫弘義社做些什麼事情.到時候就糟糕了.
遠處又來了一輛車.車燈打破了沉悶的夜色.車速很快.不一會兒便停在他們的面前.林蘇從車上下來.和水清嵐打個招呼.水清嵐有些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她知道石莫不會害她.還以爲會有什麼不利於她的事情發生.她帶着好奇的目光看着石莫.想要從他這裡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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