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房子是變成蟲子窩了嗎?
一小會兒功夫爬出來十幾條大蜈蚣,還有7,8只大蜘蛛,甚至飛出來了兩隻蝙蝠!
我嫂子嚇的大叫,晟哥趕緊攬住她,在他們周圍忙不迭的倒了一圈驅蟲粉,其他人也是如此,這些大蟲子誰看着都覺得鬧心,我特別怕蜘蛛,特別是這屋子裡爬出來的蜘蛛,個個都比凌如月的‘’飛飛小不了多少。
其實‘’飛飛都還好,五‘色’斑斕的,看着看着可以當調‘色’板打發,這些蜘蛛身上黑白紋路‘交’錯,看着纔是打心眼裡覺得恐怖。
我連忙拿出自己的竹筒,決定灑一些‘藥’粉出去,卻正巧被出屋的師父看見,罵了一句‘浪’費,我連忙收起來,像寶貝似的疵了,師父都說是‘浪’費的東西,那麼這東西一定是寶貝。
屋子裡斷斷續續的還在爬出蟲子,只是不像一開始時,大量的蟲子跑出來,跟涌出來似的,不過這後面爬出來的蟲子也越來越大,我甚至看見了怕有40釐米那麼長的蜈蚣,跟‘’飛飛一樣大的蜘蛛,還有巴掌大的草鞋蟲。
草鞋蟲,是四川人對這蟲子的叫法,其實它的學名叫蚰蜒,全身上下都是腳,長得和蜈蚣很相似,覺得它難看的人,會覺得它長得比蜈蚣還恐怖,只不過它可沒有蜈蚣那麼毒,我小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害怕,還經常有手去抓,這蟲子很好玩,一抓它就蜷縮起來成一團,我常常以此爲樂。
不過,這裡爬出來的草鞋蟲,我可不敢去這樣找樂子,大倒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因爲它身上竟然多出了很多慘白‘色’的小點點,遠遠看去跟長了一排眼睛似的。
“姜爺,您都進去幹嘛了?跟捅了蟲子窩似的?”沁淮臉‘色’蒼白,這北京來的‘小官爺’何曾見過這種場面?他恐怕連蟲子都很少見過。
“沒幹嘛,每個房間都灑了一把‘藥’粉而已,現在已經是下午5,6點了,在這‘陰’氣重的地方連夜趕路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今天晚上我們就在這裡落腳,總需要一個乾淨的住處。”我師父淡淡的說到。
沁淮‘慘嚎’了一聲,沒想到就要住在這裡,看來跟這個部‘門’出來出任務,真不是件輕鬆的事兒。
“覺得難過了?”師父轉頭望着沁淮似笑非笑的說到。
“我怕晚上有蟲子咬我。”沁淮是真的怕。
“可這又算啥?有屋子住已經夠好了,以前我出任務的時候,旁邊就是屍體,也得趕緊睡,恢復體力。”師父淡淡的說到。
沁淮閉嘴了,屍體和蟲子比較起來,他情願和蟲子一起睡。
漸漸的,房間裡不再爬出蟲子了,因爲院子裡幾乎也被所在的人們灑滿了‘藥’粉,所以一大片兒蟲子全部都爬了出去。
人們就要進屋,師父卻喊到:“等等,還有一個麻煩。等下你們站在院子裡,看見什麼動靜都別動,三娃兒跟我進來。”
得,有麻煩事兒,總是徒弟最好用是吧?剛纔還踹我一腳,剛纔還要和我斷絕師徒關係,我心裡不舒服,可是師命難爲,我還是趕緊的走了過去,和師父一起進了屋。
外面明明是陽光燦爛的,可一進這屋子確是黑沉沉,涼悠悠的,我打量了一下,所有的傢俱都還在,只不過有些腐朽,想必村子裡的人搬遷的時候,就只帶了一些衣物,錢財,這該是有多麼的淒涼?
“還在生氣?”師父站在屋子當中,沒說麻煩的事兒,倒是開口先說起這個。
“換誰不生氣?”我小聲的嘀咕到。
“其實元懿這人本身也不算壞,只是一心想證明自己比別人有本事兒,說起來這也怪不得他,只能說他有個太有本事的爺爺,他自己不願意弱了自己爺爺的名頭,纔會表現成這樣。他爺爺是個值得尊敬和佩服的人,你知道嗎?”師父耐心的跟我解釋到。
我心裡微熱,我這師父多多少少有些師祖的‘性’格,我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他要我做的事兒,從來不會解釋太多,而是讓我自己去領悟,今天這樣給我解釋,怕也是心疼我,覺得我受了委屈。
想到這裡,我的火氣也消了一大半,不過嘴上還是說到:“師父,你又沒跟我說他爺爺是個什麼人,我肯定對他火大啊,那人一臉欠‘抽’的樣子。”
“三娃兒,他爺爺固然是我不願和他爭執的原因,可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們學術法,修功力就不是用來和人爭強鬥狠的,他想壓在誰頭上,又有什麼關係?簡單的說,你在意,你就會覺得生氣,那他還就真壓在你頭上了,如果你不在意呢?”師父望着我,淡然的說到。
我認真一想,是啊,如果我不在意呢?和一個根本不在虛名的人去爭名的人,那恐怕是傻子吧?
這樣一想,我的心裡一下就釋然了,這原來不是軟弱可欺,而是一種態度,任他人怎樣,我自淡定!想通是想通了,不過以我這火爆的脾氣,和敏感的‘性’格,在以後的歲月,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
只因爲我很容易在乎別人,只要我一在乎了,情緒就會被牽動,不過那已經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的我可沒那麼多體驗。
心裡舒服了,我纔想起師父說的麻煩,不由得問到:“師父,你說的麻煩呢?”
師父嘿嘿一笑,說到:“在你頭頂上呢!”
我一驚,擡頭一望,忽然就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因爲在屋頂的大橫樑上,竟然纏繞着一條大蛇!
我原來就站在這玩意兒下面,和師父說了半天的話!
蛇靈都見過的我,倒是不怕蛇的,只不過忽然這麼看見,說很淡定也是假的,而且出生在農村的我,可是深知蛇的習‘性’,你別看它白天懶洋洋的,一動不動,一到晚上,這傢伙就會活躍了,怪不得師父說這是一個麻煩。
“就是一條烏梢蛇而已,長那麼大了,看來‘陰’氣對它們還真是滋補,身上也有白痕了,原本就是條無毒蛇,這下‘陰’氣入體,咬人一口也夠嗆。”師父簡單的說到。
烏梢蛇我當然見過,四川的農村多的是,長的大的能有兩米那麼長,饑荒的年代,人們可沒少打烏梢蛇來吃。不過,由於這條蛇身上也有慘白的紋路,我一時半會兒竟然沒認出來。
“師父,你說起來它那麼厲害,叫我進來有什麼用?我又不會打蛇,普通的烏梢蛇我都辦法。”我一副我很抱歉的樣子說到。
“少廢話。”師父一把扯過我,從我身上把那竹筒拿了出來,然後倒出一把‘藥’粉,手上運力,使勁的朝着橫樑一拋。
‘藥’粉當然在中途就散開了,只不過屋裡一下子就瀰漫着那‘藥’粉特殊的氣味,原本老神在在纏繞在橫樑上的烏梢蛇一下子跟受驚了似的,忽然就擡頭乍起,那樣子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這下好了,把蛇惹惱了!我‘怨恨’的看了師父一眼,師父卻把竹筒塞給我,說到:“可別小看了老吳頭兒的驅蛇‘藥’。”
果然,只是一小會兒,那蛇就有些軟弱無力的‘啪嗒’一聲掉了下來,我怪叫着跳開,差點落到我身上。
接着那蛇掙扎了一會兒,就開始‘恐慌’的朝着屋外逃去。
我聽見外面人們驚呼了一聲,接近三米的大蛇啊,然後我又聽見了嫂子的尖叫聲,呵呵,‘女’人就是膽兒小,我得意的想着。
我師父淡淡的望了我一眼,說到:“你笑個屁,要橫樑上趴着的是一隻大蜘蛛呢?”
我不說話了,這是什麼爛師父啊?以欺負徒弟爲樂趣呢?
不過,屋子總算是清理乾淨了,我們要在荒村度過我們的第一個夜晚了。
說:
昨晚我的錯,睡過了頭,我也不知道是爲啥,跟所有的睏意爆發了似的,一覺竟然睡到上午十點,破紀錄了。很多朋友問我,爲什麼白天不更,其實白天我有很多要忙的事兒,並不是我每個白天都有空的,不然我也不會選擇晚上更。先給大家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