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嘩啦啦’的聲響,在我和老回面前那扇鐵‘門’終於打開了,那厚重的開‘門’聲,在空‘蕩’‘蕩’的通道中迴響,總是有一種讓人心悸的恐懼。
可是我和老回卻沒有退縮,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跨進了這扇厚重的鐵‘門’。
鐵‘門’內,是一條向下的狹窄的樓梯,剛好可以兩人並行,老回走在我的身邊,開口說到:“真捨得本錢,那麼厚重的鐵‘門’,一定是有什麼裝置控制的,這地下室,沒投資上千萬怕是修不出來。”
一邊說話,老回一邊取下了他的手錶,塞進了‘褲’兜裡。
這話說的倒‘挺’像是來旅遊觀光的,其實我心知肚明,老回是在提醒我,等下進去記得觀察一下開‘門’的機關在哪兒,別到時候困死在這裡了。
抱有必死的信念去拼命,但是也不能放棄一絲生機,而且最好是救出孩子,這纔是我們想要做的。
我‘摸’出了一支菸,點上,很無所謂的說了一句:“但願你的皮帶質量夠好。”
“世界一流!找不出比它質量更好的了。”老回也講得輕鬆,並從我嘴上奪下煙來,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的意思也很簡單,在我說了厲害的傢伙能影響信號的傳遞之後,他還那麼說,就是告訴我,皮帶扣上的信號發‘射’器是很強悍的,如果它還不行,世界上找不出比它行的了。
魯凡明應該是不知道皮帶扣的事兒,否則也不會讓我們如此‘輕鬆’的拖延時間。
香菸的氣味遮蓋了這條通道內的異味兒,我之所以在空氣流動並不是那麼好,有些憋悶的通道如此着急的點菸,固然有藉助香菸放鬆的意思,更多的原因,是因爲這條通道內的味兒。
那是一種奇異的香氣‘混’雜着灼熱的血腥味綜合起來的氣味兒,在通道內淡淡的飄散,我覺得比大糞的味兒還難聞,讓人聞了之後,心內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所以我點了一支菸來掩蓋的它的氣味。
這裡比我和老回想象的更奢侈,在通道內走了沒幾步,就看見通道的兩旁同樣的貼滿了金箔,佈滿了詭異的雕刻,而且兩旁還鑲嵌有黃金的燭臺,上面點着那種像豬油的蠟燭,蠟燭燃燒的火焰很詭異也很美麗,是藍紫‘色’,我敏感的發現那種奇異的香味兒來源就是它。
恍惚有熟悉的感覺,具體的卻又想不起來,這種情況倒是很少在記憶力很好的我身上發生。
可是想不起來也就不想了吧,畢竟到這裡來,是生死一線的事兒,比我以往經歷的任何事情都要危險,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我也就不在意了。
這道樓梯通道也不長,在我和老回隨意的聊天和胡思‘亂’想中,就已經到了盡頭,穿過那扇‘門’就是剛纔我們在小窗看見的地下室。
從上面俯瞰,和真實的處在其中感覺是不同的,站在‘門’口我們一眼就看到了整個地下室,很多小窗上沒有看見的角落也看見了。
就比如,在那邊角落裡,堆積着很多的雜物和骨頭,至於是什麼骨頭,我不忍心看,也不忍心想,而在另外一個角落,則詭異的被佈置了成了一個起居室的樣子,有一大一小兩張‘牀’,有桌子,有一些我不認識的南洋法器什麼的,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大多數是工具。
血池很大,長有四米,寬有三米,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地熱系統,把血池保持在一定的溫度,總之那血池沒有沸騰,卻散發着一定的熱度,那種帶着熱氣兒的血腥味就是從這個血池裡發出的。
我和老回對望了一眼,儘量不去看那個孩子,走進了這恐怖的地下室,一進入地下室那詭異卻又**的香味兒更加濃烈了。
我這時才發現,那些巨大的蠟燭燃燒的火焰也是藍紫‘色’的,只不過在斜上方打了一盞小小的黃燈,所以站在上面一時間竟然沒有看出這火焰的顏‘色’。
“這個‘屠宰場’的蠟燭不會特麼的有毒吧?”我和老回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着魯凡明,此刻的他正站在一根巨型的蠟燭面前,像撫‘摸’稀世珍寶一樣的撫‘摸’着蠟燭,這樣的動作自然讓我和老回不得不懷疑這蠟燭裡有‘貓膩’。
只不過我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下,老回把這裡比做屠宰場,倒是‘挺’貼切的。
老回並沒有壓低聲音,在這安靜封閉的環境下,平常聲音說的一句話,聲音也被無限放大了,魯凡明自然也是聽見了,他轉過頭來,神情驚奇而扭曲的看着老回,說到:“有毒?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所謂的明星,都想‘弄’到一點兒這個東西?你又知不知道這個東西在我們南洋的術法中是有多麼的重要?”
“這是什麼東西?”我眉頭微皺,說實話我忽然想到了一件兒東西,有些反胃,只不過我也沒有實際體驗過,不想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
魯凡明沒有回答我,而是轉身朝着他起居室樣的角落走去,他在桌子面前坐下了,然後對我和老回說到:“其實我太寂寞了,你們今天反正是必死之人了,不如來陪我吃個飯,聊聊天,在死之前過一段快樂的時光,如何?”
我和老回對望了一眼,顯然我們都不認爲在這樣的地方吃飯聊天是什麼快樂的時光,可是時間拖延的越久對我們越有利,再說了,就算等不來救兵,我們也可以在這種貌似和平的情況下找機會做我們要做的事兒。
怕的就是我們一下來,魯凡明就叫那小鬼殭屍攻擊我們。
此刻的小鬼殭屍離我們不到5米的距離,正在血池中浸泡着,很是自然的一浮一沉,看起來詭異又可怕。
終究,我和老回走到了魯凡明的另外一頭坐下了,隔着一張桌子的距離,看着這個惡魔,我只有一個想法,或許此刻神情怎麼看怎麼帶着一絲極端的變態意味的他,纔是他的真面目吧。
很難和那個帶着老實憨厚笑容的魯凡明聯繫在一起,一個人的相貌是如何或許不重要,他的神情和眼神纔是一個人流‘露’在相貌上重要的東西,這纔是所謂的相由心生。
魯凡明這樣的‘演技大師’,我很佩服他。
氣氛有些詭異,可是魯凡明得意又輕鬆,他在我和老回面前放了兩個水晶高腳杯,然後拿出一瓶紅酒,各自給我和老回倒上了那麼一些。
我和老回沒有動那酒,在這地方,面對着這樣的人,我們承認,不敢喝這個酒。
但是魯凡明很自在,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然後掀開了桌子上烤爐的蓋子,然後說到:“我一直覺得烤‘肉’配紅酒,是非常美妙的,我說過你們必死,但是不會用下毒的手段,讓你們去死,那樣太玷污我大巫師的名聲了。”
說話間,他又抿了一口紅酒,然後晃‘蕩’着他手中那個水晶高腳杯說到:“不覺得很美麗嗎?鮮血的顏‘色’,偏偏卻是冰涼的口感,喝紅酒能喝出一種美妙的絕望感,你們華夏的道士,是鄙視這種負面情緒的,可是你們真是愚昧啊?可知道負面的情緒纔是人類前進的動力,就比如恨,可以讓一個人爆發出驚人的潛力,就比如絕望,可以讓一個在生命結束前,發出煙火一般璀璨的光芒。負面的情緒能催生新的神,而那樣的神沒有顧忌,也不虛僞,人類是要需要前進的。”
這是什麼屁話?我原本端起那杯子,準備喝一口紅酒的,畢竟不能讓他這個南洋大巫師小看了我們華夏的道士,可是特麼的,你什麼不好形容,形容成血啊,絕望啊,老子還偏不喝了。
所以,我重重的把紅酒杯子跺在了桌子上,然後說了一句:“我們大老爺們的,喝白酒,不成就灌啤酒,你那美妙的絕望還是別被我糟蹋了。”
我說完這句話,魯凡明忽然收起了他的笑容,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着我,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要動手了嗎?
說:
今天第一更,順便說一句,今天四更,補昨天兩更。其中三更會冠名,貌似有一天我忘記冠名了。不過時間會晚點兒,多晚都會把四更更完。心情不是太好,但儘量不會把情緒帶進書裡,或許,現在碼字反倒是難得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