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圈的是北方棒子們,他們贏到了開球權,但是輸掉了選邊,如果從北棒的角度看向華夏這邊,一片刺眼的陽光,就是那句俗話說的:亮瞎了北棒那啥的眼,就那啥,絕對沒罵人的意思,就是汪汪汪。
總的來講,就是有所得必有所失,就像棒子昨天和澳大利亞的比賽一樣,贏了比賽,卻丟掉了球迷的心,這一點從看臺上飛舞的華夏國旗和一片對棒子的噓聲就能感受得到。
就在這個看似緊張,其實一點也不緊張的時刻,馮建仁從替補席上突然站起,然後在周凱大主教丟到替補席裡的一筐手機堆裡扒拉起來。
這一堆手機就是他們所有人被周凱收繳的通訊工具,此刻馮建仁聽見一聲又一聲不停的鈴聲響起,心想萬一有啥急事那多不好,所以建仁還是將響着的手機找到,並上交周凱大主教。
“教練,這隻手機響個不停,要不要接聽一下?萬一有啥急事呢?”盯着周凱,建仁雙手託着這隻手機。
“你聽吧,如果你解決不了,再給我。”周凱覺得此刻應該着重把目光放在場上,不宜讓別的事情打攪到他的觀察。
“好的,教練。”建仁先是把手機拿起來仔細端詳,最終還是沒看出來這是哪位好隊友的手機,接着他屁顛屁顛的拿着手機跑到一邊,接聽起來。
“兒子!恭喜你!爸爸爲你驕傲!”剛接起來,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激昂亢奮又震耳欲聾的喊聲。
“我……”建仁剛想說話,我不是您兒子,叔叔;但是電話那頭的那位根本就不想給他這個機會。
“不不不,兒子你別說話,我知道你準備上場了,我也沒想到你能接到電話,我也是糾結了很久纔想起要鼓勵你一下,你聽說我,你一定要……”直到這一刻,建仁才知道世界上真的存在一種說話像機關槍一樣的技能;賤仁賤仁,哪有不犯賤的時候?這不,周大主教說的無法解決的情況,這通電話不就是符合這個條件嗎?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又曠古絕今的無法解決的情況!
“教練,電話。”看見建仁一臉的苦澀,周凱眉頭一皺,難道真的出了什麼很大的事情?這個時刻,千萬不要有非戰鬥減員的情況發生,周凱心裡七上八下,但又不得不去面對,無力的舉起電話,放到耳邊,只聽到電話裡的結束語:“好了,爸爸就說那麼多了,知道你應該挺激動的,你不說話我也知道,兒子,拜拜!”
“田師傅!出車了!”連續兩句讓舉着電話站在場邊的周凱在風中凌亂不已,他的背影開始顯得無比蕭條,當然,從前面直視他的話,又可以看到此刻周大主教的眼睛已經點燃了熊熊的火焰。
從後面的呼喊聲來思考,該電話應該是田林的,整隻隊伍只有他一個人姓田,而剛剛噼裡啪啦說了半天爸爸兒子的田師傅,應該就是田林的父親,但是這都不是周凱此刻內心澎湃的理由。
“你他丫的建仁!你真他丫一賤人!賤仁呢?立即給老子滾過來!”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場邊一行人不禁一陣渾身痙攣,就連一邊的第四官員也緊張得把手中拿着的旗子丟在地上。
“教…教練,賤仁他上廁所了。”
……
而場上,極致安靜的皮球被踢得跳躍起來,比賽終於要開始了,蕭宇也趕緊遊蕩起來,不斷觀察着,觀察對手也觀察隊友。
“海洋,一會別丟位了,湯聰,你和海洋一會要默契點,他們側重你們這邊的兵力充足一些……”蕭宇的觀察能力天賦爲華夏代表隊帶來了無窮的好處,作爲場上隊長,也是場上指揮官,蕭宇最顯眼的作用就是能夠隨時隨地讓華夏的陣型保持完整。
說實話,此刻在蕭宇看來,對面北棒那些鳥玩意根本就是在瞎雞毛亂搞,根本沒有什麼陣型可言,前前後後沒有聯結,也就是說,比賽剛開始,北棒國的“隊友們”就自己把自己玩脫節了。
三三兩兩的進攻球員閒庭信步的進入到華夏的半場,這邊突然進來兩個,就像特種兵進入雷區一樣,小心謹慎,一批一批的來。
簡單的傳遞,簡單的配合,進攻球員此刻犯難了,這華夏就是不一樣呵,昨天澳大利亞打他們的時候,推進得挺順利的,爲啥今天面對華夏的時候,版本不一樣了?
無論怎麼幹,的球員都感覺自己像是獵物一樣,隨隨便便的就被華夏包圍圈找上了,也幸好這批年輕人的身體夠強壯,在被包圍的時候,硬來也殺出了幾條血淋淋的道路,比如這名球員,扛住湯聰,硬生生的面對上了海洋,隨即只見他一個大範圍的扣球,直接把球扣出了界……
“他們這樣,昨天到底是怎麼打贏澳大利亞的?”看的感覺和現場踢得感覺其實差的很遠,蕭宇看着的進攻,根本就想不清楚昨天澳國和的比賽,那種踢得如此激烈的場景是怎麼玩出來的?
“就這樣一支隊伍也能搞到四強?我突然對這屆世青賽的含金量抱有很大的懷疑態度。”湯傑閒的有點過分,人的進攻其實挺有特色的,比如此刻正在進攻華夏的右路,直接一鍋熟的全往這個方向衝了過去。
“不管了,搶一個,我們進攻看看。”蕭宇也有點閒,雖然失誤很多,但是也經不住他們亂搞的本事很強大啊,此刻的華夏右路真的就是亂成了一鍋粥,棒子丟球,反搶,一陣混亂,接着輪到華夏丟球,接着搶下足球的北棒某球員又一頭扎進了華夏球員溫暖的懷抱中,站起來,又拼着命,咬着牙,把球霸氣的搶回來。
這個循環看起來很複雜,其實簡單的說,就像打乒乓球,你來我往,兩邊玩的開心得不得了,至於其他人,華夏的球員在找位置,找的是每個人應該站位的地方,一切以保證陣型爲前提,而的也在找位置,不過他們找的是看戲的位置……
而場邊,剛剛教訓完從廁所回來的賤仁,周凱無言以對場上的變化,不過周凱和球場上球員想的不一樣,他此刻卻是在佩服的主教練。
“對面那個鳥人絕對是故意的!”周凱惡狠狠的看着對面替補席裡坐着的棒子教練,周凱肯定不會認爲北棒能靠這樣能來到四強,他觀察了一陣子場上情況發展之後,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製造混亂,北棒球員肯定是得到他們教練的指示,對華夏製造混亂,既麻痹華夏球員的心態,也能從中尋覓到機會;那麼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北棒很有自知之明,華夏的戰術是他們無法匹敵的,因爲華夏有周凱這個變態。
所以他們很巧妙的玩了一個辦法,既然按常規的踢搞不過,那就搞混亂,越亂越好,最好亂到讓華夏保持不了陣型,亂到華夏球員覺得北棒就那水平,接着心態亂了,跟跟着一起亂踢,那就兩全其美了!此刻北棒的教練看着場上的變化,心裡樂開了花,帶球出了界?那不是問題,反而北棒教練覺得那是在演戲,並且還是一個值得給滿分的戲份。
“好一個亂世出英雄啊,給我唱大戲是吧?”周凱和北棒教練雖然分隔很遠,但是這就是教練之間較勁精彩的地方,通過比賽來猜測對方的做法,通過觀察來臨場發揮,這也是每個教練熱血沸騰的初衷。
“賤仁,你滾過來!”周凱朝着替補席擺了擺手。
“教練,你剛剛已經打過我了!你不是那麼記仇吧?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建仁小跑着過來,一邊跑一邊還大喊,好像周凱要把他大卸八塊一樣。
“給我閉嘴!你這樣,站在場邊,不停朝着場地裡大喊穩住!穩住!喊到大家都明白爲止。”周凱冷酷的安排着任務,根本不管任務執行者馮建仁同志苦着的臉。
場中還在混亂着,這場景當然也勾起了蕭宇心中的懷疑,蕭宇不是沒有努力過,按理說,北棒踢得那麼醜陋,華夏拿到球之後只要穩穩當當的進攻,一定會是大威脅的,可是北棒在丟球之後,華夏的進攻卻也變得困難起來,蕭宇暗想:難道我們的進攻也被對面這亂七八糟的踢法給感染了?這還是個病毒啊?
而場邊的北棒教練,則笑容滿面的站了起來,這就是他的絕招,開場用亂糟糟的進攻麻痹對手,但是防守卻要打起二十分的精神;這樣就能讓華夏在防守的時候莫名其妙,而進攻的時候,又碰到無比強大的阻力,嘿嘿,應該很快,華夏這羣小夥子就要被搞得不耐煩了吧!教練心裡陰暗的想着,彷彿看見華夏小夥子大聲哭喊不要不要的表情。
就在蕭宇和所有華夏球員們鬱悶的時候,突然看到場邊站着一人,突如其來的呼喊聲還嚇了場邊的第四官員一跳,是建仁!
“穩住!華夏!華夏!穩住”一聲一聲的喊叫,建仁還玩出了花樣,用各種方言,用華夏語,總之就是變着花樣的喊,這真的是一點也不低調啊。
“這鬧的哪一齣?”蕭宇愣住了,暗道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是碰到亂七八糟的北棒,然後自己的隊友怎麼跑到場邊呼喊起來?蕭宇一度認爲自己的世界觀發生了強烈的變化,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好像是周哥讓建仁在那喊的,哎哎蕭宇你看,建仁被裁判趕走了。”海洋來到蕭宇身旁,卻看見建仁被裁判張開的手推着他往回走,不過建仁也是發揚了小強的精神,一邊被推着走一邊還在喊,就這樣,領到了本場比賽的第一張黃牌,也幸好只是一張黃牌。
“建仁真他丫能鬧,坐替補席也能領到一張黃牌。”蕭宇趁着現在場上死球,笑哈哈的觀賞着場外發生的事情,卻突然發現海洋聽到自己的話後那種有些詭異的眼神,海洋用帶着嘲諷的眼神一直投放在蕭宇的臉上。
“好像就你最沒權利說這話,某人比賽還沒開始就領了黃牌,哈哈。”在蕭宇氣急敗壞的“滾!”叫罵聲中,海洋帶着笑聲揚長而去,比賽繼續着……
穩?什麼是穩?陣型穩是穩,心態穩也是穩,蕭宇知道周哥的意思就是讓大家的心態放穩,下一刻,蕭宇看着對面教練的滿臉笑容,也把現在的情況猜個不離十了,果然是北棒有意爲之,就是想讓大家焦急起來。
“我們拿到球之後,別急着衝過去,把球控制一下,多倒倒腳。”蕭宇又再次遊蕩起來,而這次,他的遊蕩目標就是下達任務,讓大家先把球控制好,別再急着進攻了。
幾分鐘過去,場上的情況從場邊兩個人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個大概,一是華夏主教練周凱,他由原先的擔心表情轉變成現在的放鬆,而第二個人嘛,自然是北棒教練,他的笑容早就凝固在臉上,現在剩下的唯有深深的擔憂。
一切變得不一樣了,華夏球員並沒有因爲亂搞而變得心急,反而越來越穩,拿到球之後的華夏,第一時間不再是進攻,而是不停把球往後傳遞,把陣型拉扯得很長,彈性保持得很好,而華夏這麼做的後果,已經不僅僅針對自己的陣型做文章了,就連這邊的陣型,也被華夏的改變拉扯得長如一條麻繩。
突然一個手勢吸引了周凱的注意,這個手勢是北棒教練做的,看到之後,周凱略顯輕鬆的臉色瞬間一變,變得一陣青一陣白,這又是怎麼了?
那個手勢其實並不深奧,並掌成刀,舉着手刀從上往下砍,如果周凱理解得沒錯,他丫的北棒又想像上場比賽一樣,把作風硬朗化,動作幅度變大,簡單的說,就是要在球場上下腳傷人了。
“尼瑪的!如果敢搞壞我的球員,我找人弄死你!”周凱惡狠狠的緊握着拳頭,他也是沒有辦法,什麼都有兩面性,足球也是一樣,有白的自然有黑的,這是不能避免的,畢竟每個人的選擇都不一樣。
和周凱在場上看得不一樣,場上華夏球員們感覺實在是太明顯了,剛剛亂來的球員,突然開始認真起來,對,就是感覺他們認真起來了。
進攻開始有傳遞,有跑位有配合,儘管這些在華夏球員眼裡很稀鬆平常,但是有變化則意味着有貓膩,蕭宇此刻拿到皮球,他從頭到尾看到了這些球員在眼神、動作、行爲上的改變。
如果說原先的他們是無頭蒼蠅,那麼現在,棒子這些球員就有些像是一羣飢餓了好長時間的野狼,每個人都是如此的駭人。
沒等蕭宇繼續多想下去,他就被剷倒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剷球,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被剷倒的蕭宇,要知道,蕭宇帶着球只是剛剛過了半場而已。
另一邊,裁判針對這個犯規也是莫名其妙,由於比賽剛剛開始,也不太好直接甩過去一張牌子,不過裁判還是走過去,對着棒子的造事者深刻教育起來,蕭宇聽見全場球迷對北棒投過去的噓聲,暗道他們到底要唱的什麼戲碼?真的準備頂風作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