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顧氏父母聽完程飛凡的話後久久回不過神兒來,好不容易回過神兒來之後仍舊是不敢置信的問他:“飛凡你說什麼呢?”
他們以爲程飛凡是太興奮或者是太過緊張了,但程飛凡搖了搖頭:“伯父伯母,我剛纔的話全都是發自內心的,我對婉如,真的沒有男女之間的感覺。”
顧氏父母再次怔住,狠狠的怔住,麻煩來了。
“飛凡,你不是已經答應婉如了嗎?是不是因爲緊張,孩子別緊張,等你們結婚後一切都會好的,你們門當戶對,倆人又從小青梅竹一塊兒長大,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
“伯父伯母,我不想騙你們,也不想騙婉如,更不想騙自己,如果我不愛婉如,我怎麼能帶給她幸福?”
不是程飛凡殘忍,而且是有些話既然開了口就必須說清楚,他不想再糊塗下去,不想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一生。
這一下子顧氏父母徹底愣住了,其實,他們心裡不是不知道,不是沒發覺,如果程飛凡跟顧婉如真的來電的話,他們的寶貝女兒就不用想盡辦法千辛萬苦,即便是要自殺也要跟程飛凡在一起了。
說到底,這完全是顧婉如一廂情願,但現在,他們真的管不了她,怕一說她管她,要萬一她再想不開,他們老倆口完全不用活了。
顧父憂慮的看向程飛凡,語氣異常沉重的道:“飛凡,其實你說的,我跟你伯母心裡不是一點兒都不清楚,但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婉如爲了你什麼都敢做,而且這件媒體都知道了,你就講究一下不行嗎?”
當聽到從顧父嘴裡說出將就這個詞的時候,程飛凡的心一下子就涼了,涼得透透的,涼得夠夠的!難道,他真的沒有退路了嗎?
顧氏父母是真的怕極了,操心極了,他們不敢再有哪怕是一點兒的閃失,心裡只想着現在先把顧婉如安撫好,至於以後,且走且看吧,他們不敢想,也不敢亂管。
程飛凡失望極了,難道,他命中真的難逃此劫?他這輩子真的要跟顧婉如捆綁在一起?想一想
程飛凡就頭痛欲裂。
如果可以死,可以毫無牽掛的死去,他現在真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在這一刻程飛凡終於體驗到什麼叫做絕望,以前,哪怕是葉可兒再拒絕他,再不理他,再不睬他,他也還抱着一線希望,可現在不一樣,他跟顧婉如的婚姻,不管他願不願意,都已經坐實了一般,他沒有任何決定的權利。
程飛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顧氏父母道別的,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只覺着像個行屍走肉一般,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
程飛凡感到前所未有過的迷茫,身體完全不受意識的支配,別說是酒了,他連水都沒喝一口,但卻覺着腦袋暈暈,就好像喝多了一般,所以,他沒有開車,也不敢開車,他打了taxi直接回的家。
剛走到自己別墅門前,不知從哪兒突然閃也的一個人影把程飛凡嚇得不輕,擡頭一看,竟是許世昊,唯有更震驚。
怎麼會,這個時候許世昊來找他?他是來找自己的嗎?程飛凡有點兒不敢相信,也不敢確定,再加上他腦袋現在本來就不怎麼清醒,所以只是怔怔的望着許世昊,甚至有那麼一刻,他爲自己看錯人了,心想自己該不會是因爲受挫過度出現幻覺了吧?
“飛凡,我是來找你的。”
直到許世昊清晰而又堅定的嗓音響起,程飛凡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站着的人確是許世昊無疑,今天還真是妙,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讓他始料不及。
程飛凡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只是本能的打開了門,然後許世昊熟門熟路的就跟了進去,許久,他都沒來過他的別墅了,自打他們的兄弟情誼破裂了之後,該有小半年了吧?
許世昊發現程飛凡的別墅裡有了一些改變,多出來的東西讓他不禁皺眉,“這些是女孩子的東西吧?”
程飛凡神色一怔,看了看自己的家裡,是啊,不知什麼時候顧婉如悄悄的把她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往他家裡搬,要不是許世昊這麼一說,他還真的注意不呢,他最近煩心事兒實在太多,完全沒
有注意自己家裡正在發生着變化。
看着屬於顧婉如特有的那些奢侈品,許世昊假裝漫不經心,實則卻是百爪撓心的道:“看來,你跟顧婉如的事情是真的了,飛凡,你們真的要結婚了嗎?”
程飛凡嘴角微勾,輕輕笑了起來,那笑裡帶着掩飾不住的自嘲:“知道了還問,世昊,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程飛凡終於把目光對準了許世昊,眼神帶上了炙人的灼熱,但許世昊並沒有迴避,他毫不避閃的與程飛凡直視。
“飛凡,我是來勸你的……”
“勸我?勸我抓緊時間把婚禮辦了?怎麼,你着急喝喜酒啦?”
程飛凡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若有似無的輕慢,在他看來,許世昊就是來看笑話,看熱鬧的,自從他們之間的關係破裂之後,每次見面都充滿了不愉快。
“不是,飛凡,我是來勸你不要跟顧婉如在一起的。”
許世昊輕輕淡淡的這一句話就把程飛凡聽得腦袋一蒙,“你說什麼?”
許世昊不緊不慢的繼續:“顧婉如太愛耍心計了,雖然是因爲愛你,但這愛未免也太過沉重,太過陰霾了,她已經愛得走火入魔了。”
頓了頓,許世昊又再接着道:“她現在只是想得到你,不管有沒有愛,即便真的得到了你,她也不會滿足,更不會幸福,同樣,飛凡,你也不會幸福的,我不想看到你以後生活在痛苦當中。”
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程飛凡覺着自己聽到了太多奇奇怪怪的話語,好似一天當中經歷了春夏秋冬好幾個季節一般,一會熱,一會兒冷的,讓他有些承受不住的感覺。
“世昊,你不是一直恨我,討厭我嗎?”
許世昊搖頭:“飛凡,我從來沒有恨過你,討厭也更無從說起,其實,以前我只是嫉妒你罷了,嫉妒你有好的身世,溫暖的家庭,有父母的疼愛,還有可兒對你的傾心……”
這是許世昊發自心底最深處的話,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說多了都是淚,即便是他自己都很少敢去直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