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尤燕几乎從椅子上跳起來,大吃一驚,吼道:“你是他什麼人?”
舒菲讓她給鎮住了,做爲一個醫生,長得傾國傾城,卻是如此浮躁,關浩是不是瞎眼了,看上這麼個女人?
“我是他朋友。”舒菲依然淡定,微笑道,城府頗深。
“朋友?”尤燕眉毛一揚,悻悻地咬了咬嘴脣,走開一邊拿那小子送給自己的限量版渡金Iphone5,給他撥了個電話,準備興師問罪去了。
看着她這個手機,舒菲大感詫異,這傢伙少說也得上萬元,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而見識了這妮子的個性,她也是大跌眼鏡,總算知道什麼叫母老虎了,原來就長這模樣。
本來她會見尤燕也只是想看看對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因何能使得浩哥死心踏地,甚至連攀龍附鳳的良好機遇都能放棄,雖然那與原則有關,但背後沒一個有資本的女人,他又怎麼會把自己拒絕到這個地步。
此時此刻,她忽然萌生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卑鄙陰險的念頭:不顧一切把這男人搶過來。
莫說女人,就算是男人,對於情癡來說,有時爲了愛情連殺人的事情都敢做,莫說是搶了。
青龍開着跑車在馬路上逛了半個多小時,始終想不到有什麼地方好去。
關浩明知他是權宜之計,也懶得理他,褲袋裡的手機突然跳起來,拿出一看竟是尤燕,不禁有一處不詳的預感。他不是沒想過舒菲把他支開是不是想去醫院找尤燕幹架,結下樑子,但一直都認爲舒菲不是那種女人,有無數個男人拜倒在她裙下馬首是瞻,她怎麼會無聊到去跟母老虎爭男人的境界,那是天大的笑話。
“想我了?”關浩接通手機,笑道。據說與別通電話的時候一定要休持微笑,對方能感覺出來。
怎奈尤燕剛剛啃了一口辣椒,可沒心思去琢磨他的表情,直接喝道:“你死去哪了?限你五分鐘之內回醫院來。”
“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嗎?”關浩一愣道。
“有,我要死了,你回來見我最後一面吧。”尤燕又喝道。
關浩打了一個哆嗦,心想這女人是不是太狠了,再寂寞也犯不着用死來威脅老子去見你吧?狗日的。
“青龍兄,到底你們當家的把我支來這裡做什麼?我現在有急事得回醫院去了……”關浩苦巴巴地說道。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做事不問原因,你應該知道的。”青龍朗朗回道。
關浩突然靈光一閃,心臟突然間被一根繩子拴緊了,瞳孔遽然一收縮,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從母老虎剛纔地火藥味來判斷,莫非……舒菲還真去醫院裡找她了?這不是扯蛋嗎?
“那個……是不是有人去找你?”關浩小心翼翼地說道,心裡虛得慌。
“哦,原來你知道有人來找我啊?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回來面對?”
尤燕完全做到無視後面的“病人”,口無遮攔地暢快淋漓,只求自己說得舒服,完全就不怕有什麼誤會傷了別人的自尊。可話說回來女人的確是敏感動物,直覺告訴她那王八蛋和這個女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交情。
“你說到哪去了?我……我回去跟你解釋。”關浩掛了線,在這關鍵時刻,也顧不得給不給面子了,舉起拳頭在青龍面前揚一揚,哼道:“人命關天,我不陪你玩了,你是送我回去還是自己下車?”
青龍看着他這個拳頭,擦了一把冷汗,不知如何是好。大小姐的任務是拖上一個小時再回去,現在還差二十分鐘呢,哪怕是挨拳頭,也得把任務完成。
就在這節骨眼上,舒菲又打通了他的手機,說道:“送他回來吧。”
青龍長長鬆了一口氣,對關浩陪笑道:“嘿嘿,別衝動,我這就送你回去。”
尤燕的辦公室內。
舒菲也是一臉無奈的表情,本來她還以爲對方就算有懷疑,也得等自己走了,然後兩口子回家關起大門大吵一頓,哪裡想過這位大姐如此彪悍,根本就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原計劃只好作罷,起身笑道:“尤醫生,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尤燕哼着悶氣,回頭說道:“多疑什麼?你根本就沒病,是來找我示威的吧?等那個王八蛋回來了,我就當着你面撕他的皮。”
舒菲忍俊不禁噗嗤一聲,雷得夠嗆,說道:“今天早上他跟我說,有個善解人意國色天香的女朋友,如今一見,原來有一伴是吹牛的。”
善解人意……有一半是吹牛的?尤燕坐在椅子上琢磨一會,總算是開了竅,不禁冷冷瞪着她,說道:“你什麼意思?我現在很野蠻嗎?”
舒菲居然不否認,又笑道:“但是你也想一想,你男人要是跟我有什麼出格的關係,會介紹我來找你看病嗎?”
尤燕啞然,聽起來好像還有那麼點道理,眨了眨眼睛,對不出一個字。
舒菲又坐下去,鼓一鼓勇氣,坦然道:“老實告訴你吧,其實你猜對了一半,你這個男人,我也很欣賞,今天過來主要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女人讓他對我如此漠視,順便再祝福你們。不過看這情況,恐怕我不跟你搶,你遲早也要把他趕走了,說不定我還是有機可乘。姐妹啊,要珍惜眼前人。”
說完這一句,舒菲便離開了房間,鑽進跑車後還善意地給關浩寫了條很長的短信發過去,接着笑吟吟地返回了別野。
這番話很耐人尋味,尤燕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危機感,看來是個強勁的對手,不容易對付呢。
過了半個小時,關浩屁顛屁顛地走回來,焦頭爛額地在婦科診室裡找到她,心虛地說道:“那個……那個誰呢?”
尤燕剛給一個病人釓完針,沒好氣地斜了他一個冷眼,喝道:“怎麼?你惦記着她?”
“這……”關浩憂鬱一會,故意板着臉道:“這是什麼話,我們很純潔的。”
“純潔?純你個頭。”尤燕脫掉白手套,拳打腳踢轟過去。
那個可憐的病人拾起她剛纔開好的藥丸子,落慌而逃,這醫院太黑了,簡直是黑社會啊。
關浩到底是個男人,豈能讓一個女人壓在自己頭上,當即抓住她的手腕,喝道:“好了,你野蠻也要有個限度,人家是我朋友,你別不識好歹。”
尤燕愕住,一臉茫然之色,尋思良久才哼道:“剛纔人家可是什麼都對我說了,你還想賴着不成?”
“她跟你說了什麼?你倒是引用一下。”關浩挺直腰竿,傲漫道。
“她說……”尤燕欲言又止,正在考慮要不要添油加醋一番,製造一個吵架的理由,但想起對方忠告,又遲疑起來。
“她說什麼?”關浩更加得瑟,下巴高高昂起來,大有“白日不做虧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門”的氣勢。
尤燕一跺腳,也昂着頭道:“你敢不敢發誓,你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
“不敢。”關浩斬釘截鐵地說,腰竿依然挺得筆直。
“你說什麼?”尤燕眉頭一皺,這眼神簡直可以吃人,骨頭軟一點的,整個吞下去都不成問題。
然而關浩卻是個硬骨頭,哪能給她下口的機會,哼道:“只要是個美女,我都有點意思,但是更有意思的是,你明明知道那是人之常情,老子的心什麼時候裝的不是你呀?整天疑神疑鬼你累不累?”
“我……”尤燕鼓起嘴囊,卻無言以對,還整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看得人心疼。
“你要是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乾脆就把我甩了,反正我挺得住,大不了我現在就死了叫老江把我心剖出來給你瞧一瞧上面寫的是不是你的名字。”關浩振振有詞地說道。
尤燕渾身一哆嗦,心裡有點發毛,更多的卻是感動,急忙軟了下來,慌張張地說道:“行了行了,我不提了還不行嗎?”
兩人認識這麼久,和關浩吵架她還是第一次敗陣,很難得她識趣一回,要是真鬧僵了,說不定還真如舒菲所說的一樣,把這男人趕進了別人的懷抱,那時候找誰哭去。
“沒事了?沒事了就準備下班吧,後天我就去日本了,那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再見上一面呢,你還在這鬧脾氣,真是服了你。”關浩說完往診室外走去。
尤燕也氣餒地跟了出來,說道:“不是後天了,你明天就去。”
“什麼?明天?誰說的?”關浩爲之一愣,停下腳步道。
“院長說的,不會錯,你徒弟還想跟你一塊去呢。”尤燕一說起這事,心裡又彆扭起來,雖然他們倆是親戚,可畢竟對方也是個青春正茂的美少女,天天跟在自己男友身邊,總是讓人不自在。
關浩擡起手來撓了撓頭,始終想不明白怎麼會突然間更換日期了,於是找到院長對質。
走到院長的辦公室門口一看,裡面卻一個人也沒有,他又拐去了鄭主任的房間,原來,這兩個老東西聚到一塊談天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