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翩翩公子們一個個大跌眼鏡,長見識了,原來越美的女人越彪悍,這個女人堪稱絕版。而車裡的小白菜跟恐龍們則是暗自得意,看到沒有,虛有其表的女人就是這副模樣,做人還是得講究涵養啊。
曹夢俊手腳冰涼,頓時就結巴了,衆人那種鄙視的眼神讓他無地自容。在他的泡妞史上從來沒受過這種侮辱,哪個女人不貪他的錢貪他帥?這妮子居然還爆粗口了……
尤燕今天的火藥味本來就重,可以說他趕得不是時候,而且過於自作聰明。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聰明反被聰明誤。當一個女人失戀的時候就是最容易泡的時候,這句名言本身沒錯,但尤燕不是一般人。
曹夢俊靈機一動,擦了把冷汗急忙笑道:“沒關係,你今天心情不好,咱們可以改天。”
下車的時候,曹夢俊還是有點不甘心,既不肯走,又不敢再上去搭訕,只好在後面乾巴巴地跟着。
尤燕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陰氣森森地說道:“我警告你,別再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否則對你不客氣。”
說完她調頭便走,像座冰山。
話說曹夢俊也不是省油的燈,還知道泡妞就是要死纏爛打,如果輕易就退縮的話也未免太丟人了。
他終於鼓起勇氣,正準備追上去,卻突然有人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下意識回頭一看,卻是個陌生的少年,看起來也不像是攔路搶劫的,便好奇道:“小哥,你哪位?”
“我是你爹。”少年冷冷瞪着他,哼道。
曹夢俊的腦袋嗡的一聲,懵了。他奶奶的,就這麼一個小鬼頭,自稱是爹?奇恥大辱也。
他身高接近一米八,平時也沒少鍛鍊,上學的時候更是打架如家常便飯,哪裡咽得下這口晦氣,舉手就是一拳頭朝對方鼻子擊去。
原本他對自己的拳頭就自信得很,加上對方只不過是二十歲不到的小鬼,這電光火石的一拳絕不落空,只要不出意外,對方的鼻子必歪無疑。
然而意外卻發生了,少年輕描淡寫地一轉身就躲開了他一拳。
這個少年就是向山傑,關浩重金請來的秘密保鏢,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想教訓這個垃圾,他媽的連關老師的女人也敢來打主意,簡直就是找死。
曹夢俊一拳打出去並沒有留餘地,所以落空後身體也隨着慣性向前傾去。
向山傑趁勢擡起膝蓋一腳迎上了他的肚子,正好撞在胃上。
曹夢俊雙眼一瞪,只覺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襲來,眼球上頓時紅絲密佈,“哇”一聲吐了口白沫。
“我也警告你,別再跟着尤燕,再動歪腦筋的話,下次就不止是吐白沫這麼簡單了。”向山傑冷冷道。
曹夢俊險些跌倒在地,徹底驚呆了,這小鬼身手居然如此了得,到底是何方神聖?他不敢再輕舉妄動,從衣兜裡抽出一根絲巾擦了擦嘴角邊的水跡,惶恐道:“你……你是什麼人?”
“關你屁事?識趣的就快滾。”向山傑哼道。
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曹夢俊哪丟得起這個臉,指着他鼻子喝道:“你有本事就別走,信不信我叫人來收拾你?”
“收拾我?只怕你沒這個本事。”向山傑算了算時間,尤燕也應該回到家了,於是也不停留,轉身向天橋行去。
曹夢俊正作勢要掏手機CALL馬,但等人手過來人家早就去到北京了,於是這一膝蓋只好白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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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山傑雖然只泡過兩個妞,卻也知道那人不可能會就此作罷,想必後面會對尤燕來狠的,看來需要跟緊一點了,這幾天最好是在這附近住着,以防萬一。
關老師交給他的光榮任務,他絕不能搞砸,否則會比死還難受。
……
韓飛飛今天心情也有些壓抑,對一個孕婦來說,尤其是懷着龍鳳胎的,市場上能買到的食物都有風險,就意味着她隨時可能一屍三命。
她媽池敏月女士更是像油鍋上的螞蟻,什麼東西都得試吃一遍纔敢讓韓飛飛下嚥。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說你這孩子還真會找罪受,你都懷胎五個月了,現在又出了那麼大的事,他連來看你一眼的時間都沒有。”池敏月在廚房裡忙着炒菜,又開始迭迭不休地埋怨。
韓飛飛則是坐在沙發上縫織毛衣,秋天就快到了,她想給自己的寶寶親手做兩件衣服,這不是省錢的問題,只是一種責任,而且她爲這種神聖的責任感到自豪。
這就是初次當孃的樂趣。
“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是我不讓他來的。”韓飛飛苦口波心輔導,她媽那句話說了N遍,她這句也答了N遍。
池敏月還是那副態度,理直氣壯道:“你不讓他來是一回事,他要是有心,就是天蹋了他也得爬過來呀。”
說着她又犯了一個老毛病,迭迭不休地自言自語:“莫名其妙大了肚子,連名份也不要一個,人家現在還跟別的女人訂了婚,你還這麼悠然自得,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毛病是自從知道女兒懷了孕之後開始犯的,如果她有尤燕那種性格,早就去找到關浩把他剝皮了。也許光是剝皮還不夠,必須凌遲處死。
“拜託你就別再抱怨了,我都不打算結婚了,只想有個種子而已。”韓飛飛無精打采道,顯得無奈極了,她又不能縫上母親的嘴,整天在耳邊嘮叨聽着又煩。
“要個種?有像你這樣要的嗎?就是要了,那也是個野種……”池敏月發現把話說得過火了,急忙閉上了嘴。
韓飛飛卻沒生氣,在這五個月裡池敏月的辛苦照顧她是看在眼裡的,不管她媽說什麼,她都沒有生氣的資格。
“我這不是貪他的基因比較優秀嗎?既然要借種當然要借質量好的了。”韓飛飛手裡的毛衣針一針針地穿着,顯得極有耐心,一絲不苟。
借種……一個女人不結婚,卻想到了借種這種餿主意,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思想這麼變態的女人了。池敏月徹底崩潰,對這個女兒她是服得體體貼貼。每想到女兒的固執她都暗地裡錘胸頓足痛心疾首,她老公本來就不爭氣,現在還得生出兩個沒爹的孩子,不知道前世到底造了什麼孽。
就在這時,孩子的爹竟神出鬼末地按響了門鈴。
這是GZ市三環郊外的一個小鎮,韓飛飛的住所就在鎮區的商業界旁一所小區內。
“今天吹的是什麼風?還沒到期呢又來收水電費了?”池敏月聽着那門鈴聲又是一通埋怨,她們家親戚朋友不多,而且韓飛飛又不希望被人打擾,幾個月來除了收水電費的大媽就從來沒有第二個人按過她們家的門鈴。
當池敏月打開門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這是稀客啊,絕對的稀客。她懷疑自己老眼昏花了,不停地甩腦袋揉眼睛。
“池阿姨,別來無恙吧?”關浩嘿嘿笑道,看着對方那不可置信的神態感覺好不滑稽。
“關……”池敏月差點把眼揉瞎了,總算是相信自己沒看錯,不禁驚叫起來。
關浩急忙在嘴脣間豎起一根食指,噓了一聲,悄悄道:“別張揚,我想給她來個驚喜。”
說着他把手裡提的三大袋補品和禮物遞了上去。
韓飛飛所坐的沙發正好是背對着門,依然在一絲不苟地織着小棉衣,聽到她媽的叫聲後忍不住回頭喚道:“發生什麼事?”
池敏月好在收口收得及時,本來終於看見這個沒上門的女婿了她心裡樂開了花,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兒沒名沒份,臉色立刻又沉了下去。
可好歹上門皆是客,她牽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對韓飛飛喝道:“沒什麼,我是想說我要關門。”
韓飛飛鬆一口氣,又轉回來繼續編織,喃喃道:“不就是關個門嗎,還這麼大驚小怪,你是不是想把我嚇死?”
池敏月不動聲色地把關浩請了進來,接過三個沉甸甸的袋子。
關浩一進大門,忽然有種回到自己家的感覺,也許這只是心理作用,也許這裡的確有“家”的味道,但這個感覺絕對真實。
他扭頭向大廳看去,果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頭瀑布般的黑髮,黑中發亮,白皙的脖子,性感不減當年。
關浩輕手輕腳邁過去,緩緩伸出手掌蒙上了她的眼睛,憋出一個讓人頭皮發毛的聲音:“你猜我是誰?”
這個聲音跟聲線畸形的小女孩差不多,“你猜我是誰”這句話前兩年算是新聞裡最火熱的句子之一,據說是廣東省電白縣人發明的電話詐騙手段,所以先不說那聲音古怪,光聽這句話韓飛飛就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媽,想不到你還有興趣玩這種遊戲,下句話你是不是想說‘過兩天運一批貨過來,順便跟你聚聚吃頓飯’?”
我滴媽呀,這妮子真有當詐騙犯的天份,不去電白縣混實在是浪費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