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到了永安王府之後,劉胤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從馬上摔了下來。
衆人只聽到一聲響,看到他高大的身軀濺起的灰塵,才知道他竟是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清荷從馬車上下來,走到他的身邊,細細審視之後嘆息一聲:“勞煩大家將王爺先送回他的寢室吧,我這就去準備一下。”
劉憶瑄慌亂的抓住她的手:“我父王怎麼了?”
清荷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沒事,還是先將你父王送到他的寢室中吧。等我看看之後再說。沒事的。”她再次安慰着他。
劉憶瑄狐疑的看了清荷一眼,吩咐下人們將劉胤送到了寢室中。
清荷躲在自己的房中,無聲的哭泣。
原來,竟是你爲我忍受了這毒,原來,你已經這般的犧牲,只是,我的心已經被劉恪佔滿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容得下你呢!
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她必須將他救活。在房間中找到她的針和她需要的東西,才快步走到劉胤的寢室之中。原來他的寢室並未跟上官璇兒的在一起?他們夫妻感情這麼好,難道還分房不成?
笑了笑,心中暗歎自己想的太多了,來到他的面前,看到他已經面色發紫了,知道毒已經攻心了,如果再晚,恐怕是迴天乏力了。
“小雪和小月你們去準備一個大木桶,木桶中放上滾燙的開水,將白茅根七錢,黃芩五錢,點秤星一兩一錢,山梅根二兩,金銀花二兩,天仙子四錢,斷腸草兩錢,紫色的曼陀羅三錢,還有我的那株紅色的天將統統都放到水中,要快些。”清荷吩咐道。
小雪和小月應了一聲,趕緊帶着幾個人匆匆離開。
清荷將她帶過來的金針擺開,在他的胸口幾處大穴上紮上了金針,來緩解血液的流通引起毒更加快速的涌向心臟。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將他體內的毒化解掉。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小雪和小月就將她吩咐的東西準備好了。清荷這才說道:“你們都出去吧,留下幾個男子即可。你們將王爺的衣服脫掉,將他浸入這個木盆中。”
她跟着小雪和小月離開。等到劉憶瑄喚她,她才進了屋子。
“再去提熱水,讓小雪和小月進來。”清荷伸手在桶中試了一下水的溫度,吩咐。
她將一小瓶綠色的藥末撒入了水中,將帶來的十幾條水蛭放到了他裸,露的肩頭上。劉憶瑄靜靜地看着她,直到她將水蛭全部放好之後,又將旁邊準備的空桶中舀出水來,放入了小雪和小月新提來的熱水,這才問道:“這
水蛭就能將父王的毒排除?”
清荷擦了擦臉上的汗,笑着說道:“千萬別小看這小小的水蛭。如果可以,我倒是願意用雪蛇,但是雪蛇吃過毒之後三天不能在吸毒,我只能用這個方法了。你不要小看這幾條水蛭,它的用處可大着呢!”
說罷,將手再次探入了水中,重複剛纔的動作。
她拿出銀針,將銀針刺入了他肩頭的皮膚上,一針下去,就會有黑色的血珠冒出來。水蛭聞到血腥味,朝着冒出血珠的地方吸允而去。
如此反覆了十多次,直到他的臉色有些微的好轉,她才舒了口氣。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個方子,遞給了劉憶瑄:“讓大夫準備着幾樣藥材,讓小雪去煎了。”
再看劉胤,臉色已經緩和了好多。
她將死掉的水蛭撈了出來,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吩咐將劉胤自水中撈出來。
等到劉胤被放到牀上的時候,他渾身的藥香。清荷將他穴道上的金針拔,出來,鬆了口氣:“好了沒事了。”雖然只是簡單的治療,因爲她的身子虛,所以已經是渾身溼透。
她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劉胤:“你好生看着王爺吧。我先去洗個澡。”
“清荷,謝謝你。”劉憶瑄真誠的說道。
“沒什麼的。我還要謝謝王爺纔是。放心吧,王爺已經沒事了。你好生的看着只要他醒過來之後將我讓小雪煎的那碗藥給王爺服下即可。”她說完,已經走了出去。
將自己泡入了水中。原來,他竟然也可以爲了她不顧性命。可是劉恪,劉恪他也是爲了自己不顧性命啊。
她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呢?
這樣想着,竟然在水中睡着了。小月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高聲叫道:“小姐,小姐,皇上的聖旨到了。請小姐去接旨。”
她這才醒了過來。感覺到全身的冰冷,才明白原來她已經在水中睡着了,水也已經涼透了。這樣的天氣,不凍感冒了纔怪。
“快,小姐,趕緊更衣去前殿接旨。”小月趕緊將她從水中撈了出來,服侍她穿上衣服,頭髮就那樣披散着,用一根粉色的絲帶將髮尾束起來,將她推着出了閨房,朝着前殿行去。
聖旨怎麼會傳到她這裡呢?
一路想着,已經來到了前殿,擡步進去,發現劉憶瑄已經在前殿中。她看着已經設置好的香案,看了看站在上面的小福子,趕緊跪倒在地,劉憶瑄領着一衆下人在她的後面跪了下來:“公公,人已經到了,請宣旨吧。”
小福子笑了笑
,說道:“宣旨不過是個形式罷了。皇上傳下聖旨不過是因爲有個證據罷了。外面的東西都是皇上和太后娘娘上次給清荷姑娘的東西,讓清荷姑娘看一下我們好回去覆命。對了,皇上說,給清荷姑娘一個郡主的身份,省卻了日後的麻煩。”
說罷,小福子將聖旨遞給了清荷。“對了,怎麼沒有看到王爺?”
“父王他,中毒了。剛剛經過醫治還沒有清醒過來,不能親自迎接公公,還請公公不要掛懷。”劉憶瑄一臉的凝重。
“王爺他,怎麼中毒了?”小福子挑了挑眉毛,問道。
“他是爲我才中的毒。難道公公有什麼懷疑麼?”清荷依舊淡然,但是語氣卻是咄咄逼人的。
小福子笑了笑,說道:“姑娘莫生氣,雜家只是奇怪罷了。既然王爺身體有佯,回去之後雜家定然會稟報皇上的。”
說罷,請清荷前去看看他帶過來的東西。清荷和劉憶瑄跟着他走出了大殿,看到外面已經擺放了十來個箱子,還有幾個侍女捧着的托盤。
小福子一路走過去,將托盤上的紅綢掀開,裡面除卻了金銀首飾之外就是玉如意,玉佛等珍貴之物。
“太貴重了,恐怕我不能收。”
“這些都是太后賞賜給你的。如果不收,豈不是傷了太后她老人家的心麼?”
“好吧。既然如此,就請世子代清荷收下吧。放入永安王府的庫房中即可。”清荷說完,笑着將一個托盤中的銀子全部遞給了小福子:“多謝公公,如此薄禮不成敬意,但是清荷還望公公手下,算是清荷的一點心意。”
“太客氣了清荷姑娘,這個東西,雜家是萬萬不能收的。”
“收下吧,還有一同來的這些辛苦的人們,還請公公代爲照拂。”說罷,將東西塞到了小福子的懷中。“放心,皇上他,自然是不會查的。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關別的事情。還是請公公笑納。”
小福子接住了托盤,說了聲:“多謝姑娘,那雜家就回去覆命了。”說罷,招呼了衆人,帶領着大家離開了這裡。
清荷將這一干的東西放在這裡,就想離開,卻被劉憶瑄叫住:“清荷,將這套首飾拿回去吧。以後要是有個什麼活動也是你自己的東西。這些衣服首飾你還是挑一些,以後怕是這樣的機會會很多了。”
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太明顯了。這樣的一個女子,清冷如同臘月盛放的沒法,清淡如同六月的荷花一般,如何能讓人不心動?只是,她當着太后說的那句話,有幾分是出自真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