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青子的想法很好,在驍勇忙着令逆道之種認主的情況之下,突然有顆逆道之種暴走的話,驍勇反應不及不說,林墨他們還當真會有危險。
但是……有着驍勇的奪靈的威懾震懾,松青子即便死了,他的那顆逆道之種也不見得會暴走。
何況松青子不是想死就能死的,因爲……他的這麼一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妙山大尊那邊就有了感應。
沒辦法!這種關乎生死的想法,於共生之體之間是必然會同步感知的。
妙山大尊還能冷靜?當即將此松青子的想法告訴了林墨他們。
林墨從感傷之中脫離出來,笑得有些森然的道:“怎麼,想死啊?沒問題,我保證你求死不得!”
林墨纔不會給了松青子求死的可能,也不會叫松青子死了,他現在心情不好,他要松青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白了,林墨要折磨折磨松青子,以來宣泄不好的心情。
折磨松青子,妙山大尊沒有意見,就是殺死松青子,妙山大尊也沒有意見,可是當松青子遭受折磨而承受的痛苦會一併傳給他妙山大尊的時候,妙山大尊不幹了,哭喊般的求林墨停手。
停手?沒有停手的可能!
法寶章那裡也沒有停手的可能,他煉製法寶正在興頭上,誰喊他停手,他就敢吼誰,若是不依不撓的喊他停手,他就敢拿法寶開砸。
但是水妖覺得法寶章有停手的必要,因爲驍勇那裡出現了狀況。
倒不是第六顆的逆道之種的煉化失敗,也不是第七顆逆道之種的試圖暴走,而是隨着第六顆逆道之種的認了驍勇爲主,驍勇的周遭就忽地產生了某種扭曲。
是能把空間裂縫、空間亂流給一併扭曲了的扭曲!
法寶章之前煉製法寶的癮頭太大,根本沒有離開多遠就開始了法寶的煉製,而以他的纖弱修爲,若是不趕緊的離開,那種扭曲之力能把他一個扭曲了。
那可就是能輕易要掉他的性命的扭曲,而他可是水妖看好的長老,水妖怎麼能讓他平白無故的就丟了性命?
法寶章哪管那麼許多?該怎麼煉製法寶就怎麼煉製法寶,水妖的阻止?他當真順手抄起了法寶砸過去。
水妖有些感慨,感慨法寶章對法寶煉製的癡,也感慨這老小子的膽大包天。
修爲境界懸殊那般的巨大,說砸法寶就砸法寶?也不怕水妖一個惱怒的隨手把他給碾死!
但是出自驍勇那邊的扭曲之力正朝着這邊蔓延,水妖不得不把法寶章強行挪走。
法寶章煉製法寶的事情被打斷,吹鬍子瞪眼,他可不理會水妖的好心,祭出身上的法寶,還想狠狠的砸水妖。
而後……法寶章就怒了。
“你怎麼不早點叫我!”
水妖是愣住了,什麼叫不早點叫?她在旁邊喊了他好幾聲好不好?
不過法寶章沒心情關注這些,他的目光全部落到了驍勇的身上。
驍勇還是驍勇,沒有被誰奪舍,也沒有外形上的變化,但是扭曲之力的源頭就是他。
當然了,真正的源頭當然是認了他爲主的六顆逆道之種。
只不過來自它們的變化,透過驍勇這個主人表現了出來。
法寶章此刻把水妖當成了助手,還命令她拿出紙筆記錄。
拿出紙筆記錄?修士還用紙筆?好吧!不用紙筆也能記錄,反正記錄就成了。
法寶章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嘴上也隨着他的觀察而說着。
“法寶之間產生了某種共鳴,這種共鳴產生了某種異化作用,這種異化作用是以扭曲的方式將周遭的一切進行強行的變化,使得它們變得與之前不同。”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種異化是爲了和天地產生異化,也就是說,這種異化其實也是一種同化,是共鳴的法寶想要將周遭的一切同化成爲與法寶本身相同的屬性。”
逆道之種的屬性是什麼?自然是“逆天”啊!而什麼是逆天?就是與天道相違逆,也就是與天道截然相反。
“話說,會不會引來天劫啊?”
水妖有點擔心,不!她是非常的擔心。
因爲如果將天劫引下的乃是逆道之種這等逆天之物,天劫的恐怖程度簡直難以想象。
反正就是,水妖自認爲抗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的。
“住口!你記錄就是,說什麼話?”法寶章很生氣,但是生氣過後又驚愕道:“天劫?怎麼會有天劫?那些共鳴的法寶不是天地孕育的嗎?”
法寶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或者說是又注意到了什麼,嘶聲喊着水妖趕緊的記錄,且不許再插話。
而後法寶章語速極快的說道:“空間在顫抖,這個世界原本的空間在顫抖,像是在害怕,對!就是在害怕!因爲與這個世界的空間的顫抖截然不同的是空間裂縫的顫慄,那是激動的顫慄,那是興奮的顫慄!”
“爲什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難道是現在的天地並非孕育它們的天地?對!這個世界不是它們的世界,它們是別的天地孕育的!它們是外來的東西,所以纔會出現異化!”
有人看山是山,有人看山不是山。
在法寶章的眼裡,世間的一切都是法寶,包括生活在這世間的人和動物植物。
也是有此認知和觀點,法寶章才能一眼就瞧出逆道之種乃是天地孕育的,因爲人和動物植物往最爲根本的說,不也是天地孕育的嗎?
因而法寶章是能看出逆道之種與人、與動物植物之間的相似性的,也就有了那樣的斷定。
當然了,在法寶章的眼裡,連天地本身,也就是世界本身也是一種法寶。
然後法寶這種東西,哪怕是天地孕育,也會有它們的流派,即不同的天地孕育的法寶是有着某種程度上的不同的,而統一天地孕育的法寶則有某種程度上的一脈相承。
“但是它們都是外來者了,爲什麼這個世界會害怕?難道不應該是它們害怕嗎?”
法寶章的一句沒有答案的自問,彷彿又帶來了此界之外是不是有着一個更強大的地方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