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壽谷宗的其他的那些凝形之境的修士,更不提壽谷宗還有凝形之境以上的修士。
單說眼前這個布逸蒼,那也是個凝形之境的修士,而且就根基的穩固程度,以及氣息的強弱程度上來講,都要比他晏鷹子高上不少。
換句話說,真要放開了手腳的廝殺,晏鷹子保不準還不是人家的對手。
是!布逸蒼看上去是很年輕,或許戰鬥經驗不足,或許廝殺手段也不夠嫺熟,但是晏鷹子真的有些不安和忐忑。
當然了,這裡頭也有忌憚布逸蒼背後的壽谷宗的原因。
可是有忌憚又如何?又忐忑和不安又如何?
“你們壽谷宗這次的爪子是不是伸太長了?”
瓏之域是個廣袤的大域,因爲面積夠大,人口也不算少,加整體的資源也不差的緣故,修真門派不說多如繁星,可也絕對不算少的。
墨殿門和壽谷宗都是當中的門派,就是兩者的相隔,着實有點遠。
即便沒有達到“我在瓏之域這頭,你在瓏之域那頭”的地步,卻也相隔百十萬裡的直線距離。
這樣的相隔,且還是在整個瓏之域都有不小名聲的壽谷宗居然跑了那般遠的來找墨殿門的麻煩,這是不是有點沒事找事了?
爲了逆道之種?話說……逆道之種於墨殿門是重寶,但那份重寶的身份實則還是因爲墨殿宗遺留下的古籍的描述,逆道之種真正的威力,墨殿門的傳承之中是不曾有過確鑿的記述的。
再說了,壽谷宗那般的強大,難道就沒有幾樣厲害的重寶?着實不應該爲了一樣逆道之種就跋山涉水的跑到這墨殿門來,而且還付出能夠增加壽元的神丹妙藥。
而且即便是搭上墨殿門,於壽谷宗而言也是相當的雞肋。
晏鷹子就在不安和忐忑之間,不怎麼尊敬的盯着布逸蒼,也不怎麼溫和的冷聲說道:“說吧,你究竟是爲了什麼而來?”
布逸蒼笑了笑:“我說是爲了逆道之種而來,你信嗎?”
都搞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了,也弄死了那麼些人了,晏鷹子能不信嗎?可是晏鷹子不信的是壽谷宗派遣布逸蒼過來的目的僅有逆道之種這一樣,即便加上墨殿門也不成。
晏鷹子覺得,壽谷宗派人前來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別的目的當然有,布逸蒼也不隱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晏鷹子,指了指自己,說道:“晏鷹子,你真把我給忘了?”
聽到這話,晏鷹子的眉頭高高的挑起。
聽這意思,晏鷹子曾經見過布逸蒼?
可是晏鷹子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布逸蒼,沒瞧出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別說有過一面之緣的記憶的冒出了。
瞧出晏鷹子的沒有想起,布逸蒼故作自嘲的笑了笑,說道:“看來晏門主你是貴人多忘事了。”
都稱呼“晏鷹子”爲門主了,看似是尊稱,實則何嘗不是嘲諷?
就是晏鷹子哪怕是貴人,於布逸蒼這個人身上也不會有貴人多忘事一說。
布逸蒼也想到這點,搖了搖頭,帶有幾分真實的自嘲,說道:“看來當年的我是根本沒有入了晏門主你的眼,所以你壓根就不記得我這個人。”
這是什麼意思?晏鷹子心頭的不安有些濃重了。
他不是笨蛋,思緒一轉,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曾經拜入過墨殿門?”
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晏鷹子的心中不安再加幾分的濃郁。
晏鷹子是個稱職的門主,爲了墨殿門能夠強大,他做過不少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爲了墨殿門的資源能夠用到實處,因之對拜入山門的弟子列出了各種各樣的要求。
自然是資質方面,甚至是刻苦方面。
也是因此,很多不願千里跑到墨殿門拜師的少年少女或者孩童之類,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在了門外。
乃至是有些拜入了墨殿門有些時日,卻因爲始終無法開竅的步入修士的門檻,也就是始終無法修出靈力的弟子,也因此被他逐出牆門。
莫非這布逸蒼就是被逐出或者被拒之門外的那種?
如果是被拒之門外還好,畢竟撿寶的人都有打眼的時候,沒能注意到布逸蒼的資質,因之拒絕了他的拜入山門,不算多麼嚴重的事情。
可若是人家明明拜入了墨殿門,卻又被逐出了墨殿門,事情就嚴重了。
因爲這種收了又逐出的做法,對一個滿懷期盼的少年來說,絕對是一種程度極重的侮辱,說不定還是刻骨銘心的那種。
故而要是是後者的話,布逸蒼此來,明面上是爲了逆道之種,實則上怕是來做報復的。
事情就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門主,霸氣外漏的門主,當年你可威風了,大手一揮,不論我如何磕頭,不論我如何懇求,你就是不肯讓我繼續留在門內,你就是要把我逐出墨殿門,當真是威風之極啊!”
一句話,令晏鷹子感到後背都有些發涼。
晏鷹子聽得出這句話裡頭摻雜着的濃濃恨意,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幸災樂禍。
因爲晏鷹子看錯人了,當年被他逐出牆門的少年,而今非但沒有因之斷去了修行之途,反而拜入了各方各面更好的壽谷宗,並且已然擁有了和晏鷹子相當的修爲境界,而且還有這不凡的身份和地位。
也就是說,當年他布逸蒼需要仰視乃至匍匐以對的晏鷹子,到了今日,布逸蒼已經可以居高臨下的俯視了。
還有就是,晏鷹子的兒子死了,不出意外,就是這次跟着他布逸蒼來到這邊的跟班將之殺掉的。
這很解氣,尤其是看出晏鷹子對那個死掉的兒子的看重,布逸蒼就越發的解氣。
只是這點解氣還不夠,布逸蒼要讓晏鷹子因爲當年的舉動而悔恨終身。
所以……
“你不是很把墨殿門當做一回事嗎?哼!我這次來就會將這個對你而言十分重要的宗門給拆了,而且還是當着你的面,一點一點的拆。”
單單只是拆了這墨殿門也就罷了,布逸蒼還有更爲惡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