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無情,倒不是天道當真沒有情緒情感,是天道的層次太高,因而它的情緒情感不會給予螻蟻一般的修士,更別說層次更低的尋常生靈了。
驍勇肯定不是一般的修士,更不是尋常的生靈,他是一個能夠滅掉天道的修士。
很是強大,很是可怕。
紅衣男子自然是知曉驍勇的強大和可怕,但是……紅衣男子現在又還沒有與驍勇直接的面對面的交過手,再是知曉,也不會因爲驍勇這個人就整日整日的惶惶不安。
紅衣男子現如今又有了再次變強的辦法,更不會聽聞驍勇的名字就心緒不寧。
可就是紅衣男子真還就有了心緒上的不寧。
紅衣男子的這份心緒不寧的源頭,其實就是來自紅衣男子的分身的畫演天地。
畫演天地絕非小事,也絕非容易之事。
紅衣男子能從分身那邊感知到此事的艱難,也能因三月界的天道的到來而知曉此事的大。
然而三月界的天道已經離去,爲何紅衣男子的心緒還是那樣的不寧?
紅衣男子的心緒的不寧,那是非常必然的事情。
因爲紅衣男子的分身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或者說,他的那個分身已然不是他的分身了。
之所以紅衣男子還能感知那個分身的種種,那是因爲那個分身有意的向他展示種種,否則的話,紅衣男子就會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而後那可是畫演天地,而後化身天道。
這等事情,是那種能夠產生天地異象的事情,還是那種實質上的異象。
所謂的“實質上的異象”其實就是顯現過後並不會消散的異象。
有什麼地涌蓮花,像什麼祥雲降臨,這等異象都是短時間的一次性的異象,就是時間一過就會消散的異象。
實質上的異象是不會消失的。
如若紅衣男子的分身不斬斷與紅衣男子之間的聯繫,依舊將紅衣男子當成本體的話,正如紅衣男子所想那般,其人的身份層次是能因之拔高的。
這種拔高,實際上就是異象的表現。
可惜紅衣男子的分身將那樣的關係斬斷了。
都斬斷了,紅衣男子是斷然無法再從分身那裡得到好處的。
而且當分身不再是分身,而這分身又將化爲天道,身爲本體的紅衣男子只怕是會受到來自那個分身的反噬的。
就是反噬!就是將本體變成分身的那種反噬!
天道是有天道分身的,天道分身這種存在是爲了替天道完成一些事情而出現的。
也就是說,天道分身是極有用處的。
天道有天道分身,紅衣男子的分身的反噬自然就是將紅衣男子變成天道分身。
問題是天道分身是會被天道做一番煉化的存在,也是是會因之發生內外的整體改變的存在。
換句話說,一旦紅衣男子被變成了天道分身,現如今的紅衣男子就等同於徹底的死掉了。
紅衣男子的心緒不寧的真正源頭,正是那份將要死掉的危機帶來的。
紅衣男子不知這麼一點,就起了胡思亂想。
“難道是三月界的天道還盯着我的分身?”
紅衣男子的那個正在進行畫演天地的變化的分身乃是原先的本體所化,按說是不會遭了三月界的天道的掌控的。
“難道是我這個身體出了問題?”
紅衣男子現在所用的身體,原先是分身的身體,而那個分身正是煉化了三月界的天道的天道之力的分身。
也是在煉化天道之力的時候,那個分身出了問題,是意識和意志上的獨立。
可是那份獨立,紅衣男子早就解決了的。
“莫非這個身體也有被三月界的天道動了手腳?”
即便動了手腳,經過力量的堆積,還是各種力量的堆積,而且堆積了足夠的力量過後,還成就了武聖之位,再是動的手腳也應該遭了抹除纔是。
何況還有別的天道分身的相助……
自然就是指的驍勇的下相助。
紅衣男子依舊認爲一直與他合作的驍勇乃是某個天道的分身。
紅衣男子悚然一驚,忽然間的想到對方萬一心懷叵測呢?
也不能說是心懷叵測,而是過河拆橋。
被紅衣男子誤認爲是天道分身的驍勇,其人的目的是削弱三月界的天道,當然了,最終的目的肯定是滅掉三月界的天道。
而今這份削弱是達成了的。
連着兩次的被天道寶物的自爆轟擊,而且一次比一次陣容強大,威力巨大的,三月界的天道受傷不小,受創不輕,已然是遭了非常大的削弱得了。
這個時候,如果那個殺死的天道的驍勇趕過來,再和這邊的天道勾結的,是有殺死三月界的天道的可能的。
也就是說,到了這個時候,紅衣男子的作用基本上是失去了。
失去了作用的他,又還是知曉了對方那麼多的秘密的他,自然不應該有個好的結局。
對方也有的是理由進行過河拆橋。
“他到底是天道的分身,而這天道是無情的……”
不止是無情與否的問題,是紅衣男子的分身一旦化身天道,紅衣男子因之拔高地位的,可就壓過對方的本體一頭了。
“大意了,我大意了,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天道就該高高在上,高高在上的天道怎麼可能允許一個修士爬到它們的上頭壓它們一頭?
話說,當年的那位大修士算什麼?
那位大修士是不同的,主要是那位大修士太過強大,也太過可怕。
紅衣男子呢?不過一個想要藉助分身的關係爬上去的人。
“而且我得到了那麼多的天道力量,等同於好幾個天道寶物的,是塊肥肉啊!”
紅衣男子沒有低看自己,他的一身力量的確等同於好幾樣的天道寶物,雖然是假的天道寶物。
但是這樣的他還是對天道有着很強的吸引力的。
何況他的分身而今還在做那畫演天地,將來還會化身天道。
“我不只是塊肥肉,我直接就是一頭肥羊!”
都是肥羊了,遇上過河拆橋的情況,簡直太過正常了。
紅衣男子就起了自保的心思。